第389章 情敵之間
她當然知道蘇御提到洛笙,必然其中有什麼緣故。
但她一向是個聰明的公主,知道其中必有原因,慢慢查探就好,畢竟蘇御看上去臉色是真的不好。
洛笙雖不明白娜爾罕到底在想什麼,打什麼主意,但能夠離開皇宮在外面透透氣也是極好的。
她隨公主的車輿離開皇宮,一出外牆,心裏頭那股子鬱悶之氣全部消散,只顧著往車窗戶外面看。
娜爾罕公主見她一臉激動,微微笑起來:“我看你在宮裏頭的樣子無比老成,還以為你實際上是很大年紀呢。”
洛笙說:“其實不小了。”兩輩子加起來,年紀能嚇死你。
娜爾罕又說:“你認識蘇御嗎?”
洛笙謹慎地點點頭:“我曾給他治過病的。“這麼說準沒錯,人吃五穀雜糧,誰能沒病呢?
這話正對了蘇御的託辭,娜爾罕自然是信的。
“那你覺得蘇御這人怎麼樣?”這話一問出口,洛笙立刻一臉警覺地盯著娜爾罕:“你問這個做什麼?”
娜爾罕眸子裡閃過狡黠的光,笑著說:“我問這個做什麼?當然是想知道,你對蘇御大哥有沒有什麼想法咯?”
這話直白之極,洛笙一怔,說:“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娜爾罕舒舒服服地把腳翹起來,差一點踢到了對面的洛笙腿上,她微微一笑,說:“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想要和蘇御大哥有點什麼的話,最好把你的念頭收回去。因為我打算嫁給蘇御大哥了!”
洛笙愣了半天,終於緩緩問:“你想嫁給蘇御這件事,蘇御知道嗎?”
娜爾罕說:“這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本公主已經決定了,就不會改變。你大概不知道本公主的厲害吧,只要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能逃過我的手掌心的!”
瞧她氣焰極高,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洛笙要不是認識蘇御就信了。
“好吧,但我想提醒你,蘇御他有心上人,是不會被你誘惑的,你最好還是再換一個物件吧。”洛笙有點困惑,又有點煩悶地說。
畢竟對她來說,娜爾罕在某些時候,確實會讓她想到霞黛公主。
當然,她覺得霞黛比娜爾罕漂亮很多,主要是霞黛更符合中原人的審美標準,膚色白皙柔軟,宛如牛奶,五官雖很精緻,但不如娜爾罕的這般深邃過頭。
娜爾罕抿了抿嘴唇,說:“我可沒聽說過,我已經派人四處打聽過了,蘇御大哥並沒有成親,身邊甚至連一個侍妾都沒有,他是一個很難得的中原人!”
娜爾罕早就打聽過,和漠北人的多個妻子相比,中原人娶妻比漠北還誇張,達官貴人們除了正妻和妾室外,還有一大堆的伺候丫鬟,在外面安置的外室等等。
總之,都很風流。
娜爾罕希望找一個不那麼風流的人做自己的丈夫,皇帝如今是夠潔身自好的,但他過去的花名在外,娜爾罕其實心知肚明。
總之一看到蘇御,娜爾罕就認定了蘇御。
“我肯定是不再換了。況且我都換過一次了,再換成什麼樣子?”娜爾罕鬱悶地說。
洛笙趕緊說:“別啊,其實你不覺得該換還是要換嗎?”畢竟蘇御的性子她知道,她纔不信娜爾罕能成功呢。
既然一件事情肯定不能成功,為何不在一開始就修改方向,非得把南牆給撞塌陷嗎?
娜爾罕憋屈地說:“事不過三,我是不會再換了!”
洛笙伸出手指幫她算算數:“你看看,這才第二次。要不我幫你在京城裏咂摸咂摸?”
娜爾罕狐疑地盯著她:“所以,其實你假公濟私,也想嫁給蘇御大哥對不對!?”
洛笙瞥了她一眼,心裏頭拿不準該不該直截了當把自己和蘇御有婚約的事情說出來。
其實皇帝是知道這事兒的,直接把她從婚禮上劫持走,這種非人行為就是皇帝做的。
但她想了又想,還是作罷了。
娜爾罕盯著她不放:“你就是想嫁給蘇御大哥,我已經看出來了。我告訴你,我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絕不會在背後耍什麼花樣。可我知道你們中原人最喜歡耍花樣了!”
洛笙說:“你既然覺得中原人都在耍花樣,為何要看上蘇御?不怕他對著你耍花樣嗎?”
娜爾罕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耍花樣和兩個情敵之間耍花樣是不一樣的。況且我背後是漠北,和我哥哥漠北汗王。蘇御大哥不敢的。”
“那我敢咯?”難道她洛笙比蘇御的膽子還大嗎?
“我大哥也不會爲了兩個女人爭風吃醋出面撐腰啊。他是幹大事的人。”
沒想到娜爾罕還見縫插針吹了一下雲都汗王。
洛笙無語翻了一個白眼,心想你這樣崇拜的大哥,如果知道你大哥雲都曾經追著我喊媽媽,差點連你的輩分都改了,你會怎麼做,又會怎麼想呢?
娜爾罕見洛笙臉上流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就好像勝券在握,不由氣惱說:“怎麼了,你是不是一想到我和你兩個鬥,我哥哥不會幫忙,你就放心了?我告訴你,這種事情我不必別人幫忙,我自己就可以完全能搞定的!”
洛笙忍著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這個意思!算了別吵架了,我們到底在說什麼沒營養的話啊?”
到了蘇御住所門前,時間尚早,洛笙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好久沒有見到蘇御了。
仔細想想,從蘇御比試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天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七二十一個秋天,人都想念他想的老了。
蘇御緩緩開門,就看到娜爾罕公主坐在馬車裏,頭伸出車簾望著他笑。
“蘇御大哥,我來了!”
蘇御臉色平淡地點點頭,突然那車裏又伸出一個小腦袋瓜子,少女一頭烏髮不過輕挽,容光煥發的看著蘇御微笑。
蘇御一時百感交集,那一日成親的早晨,她換上嫁衣,打上胭脂,在晨光裡微笑的模樣,是不是就是這般的明豔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