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纖腰楚楚
皇上自以為狠狠懟了洛笙一回,雄赳赳氣昂昂的往楚瑤那邊走了。
一路上穿花拂柳,御花園裡的景緻越發好看,臨近甬道的一段路上架設了好幾個紫藤架子,那串串紫藤花已經有綻放的跡象,在春光裡閃著明麗的光。
他看了一眼這無比美麗的盛景春光,心中略略一動,因他看到一個小宮女正在認真照料紫藤。
小宮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穿著一身宮裏頭同意制的青色春服,那衣服做的很像是一塊桶子,宮女們穿了很少有好看的。
但是這個小宮女別出心裁,用一塊水紅色的帕子摺疊成三角形系在腰上,勾勒出一段纖腰。
尤其是她一直在幹活兒,一會兒扶著梯子上去,把紫藤裡枯萎的長勢不好的摘掉,一會兒又下地鬆土,半刻不得清閒,那腰身隨著她的動作婉轉款擺,更顯出一種活潑的緊緻來。
腰束得纖細,那一段臀部也顯得非常好看,挺巧如飽滿的青石榴。
不知不覺,皇帝竟站在甬道邊愣住了。
他過去喜歡的女子,都有一段風雅優美之處,要麼是擅歌舞的掌中仙,要麼是極懂詩詞歌賦的才女,像這個少女一樣辛苦勞作的女孩子,皇帝還是頭一遭留意。
而且若說真心話,她和皇帝兒時念念不忘的麗妃毫無相似之處,麗妃膚光勝雪,而此女一張俏麗緊緻的鵝蛋臉皮肉繃得緊緊的,皇帝有一種錯覺,似乎自己的手按上去,會被肌膚飽滿的彈性給彈回來。
她的臉在紫藤中露出一半,有一雙極靈動美麗的大眼睛,額頭不算白淨,帶著陽光的痕跡,但皇帝卻越發產生了興趣。
只是他看了一會兒,卻沒有說話,只是匆匆從甬道往楚瑤住的瑤光殿走去。
楚瑤正在殿中坐著,等了很久,總算是等到了皇帝過來,她心知皇帝必然是和洛笙形影不離,但卻隻字不提洛笙,只是微微一笑,請皇帝去看孩子。
“因為懷疑孩子的血統,廢帝死前都沒有給他賜名,皇上您若是有心,能給他一個大名兒嗎?”
楚瑤一雙眼睛楚楚可憐地垂著,宛如被拔掉翅膀的蝴蝶般無助。
其實皇帝自然也是懷疑這孩子的血統。有一件事情隱藏在他心裏很久,連自己都想騙過去,但事情已經發生了。
行軍途中他受了傷,雖不妨礙功能的使用,但悄悄請了幾個大夫來看,都說他傷了根本,怕是將來再也不能有自己的親生孩子了。
要說皇帝還是秦王的時候,身邊的女人無數,有孕的女子也不少,不過都是被灌了藥。
秦王珍惜羽毛,自然希望自己先立業再成家,要麼娶一個匹配自己的世家女子,要麼就娶一個和麗妃越像越好的女子。
而自己的嫡長子,自然要從正妻的肚子裡生出來。
他哪裏會想到,自己會遭遇這種說不出的慘事?
如今楚瑤說這孩子是他的,其實皇帝也巴不得就是自己的兒子,她說廢帝對孩子的血統存疑,皇帝心中的期待就更多一些。
但他的眼底仍舊留著懷疑,楚瑤是一個能親手殺死廢帝的女人,她骨子裏有一股瘋勁兒和狠勁兒,皇帝從沒在其他女人身上發現和楚瑤一樣的狠勁兒。
她說的就是真的?不會給自己戴一頂綠油油放光的帽子?
但孩子被抱過來,他還是滿心歡喜地接著,逗弄著,孩子咯咯笑起來,伸出藕節般的小手去摸他的臉,皇帝甚至將自己的臉湊近湊低,讓他可以方便地擰自己的臉。
“朕想一想。”
楚瑤也並不催促他,只是站在一旁嫻雅地微笑著,眉宇間充滿女性成為母親後的溫柔。
“多謝皇上。”
她雖然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站在旁邊,皇帝卻覺得很難忽略她。也不知這是種什麼情況,總覺得這女子在自己身邊似是理所當然,腦海裏甚至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應該給她更高階的地位。
“皇上如果喜歡洛笙的話,為何不把她收入後宮來,我平時在宮裏頭也沒個能說話的人,怪悶的。”
皇帝突然說:“朕若把她召入宮裏頭,只是爲了給你解悶嗎?”
這句話言下之意就難聽了,大有你算什麼東西的潛臺詞。
楚瑤自然聽了出來,她臉上白了白,卻仍舊含笑說:“皇上,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是想幫皇上您找一個理由,也可讓洛笙入宮不那麼害怕。我只是覺得她平素好似有些害怕。其實宮裏頭好的多著呢。而且,她年紀也不小了,論理也該成親了。不是嫁給皇上,也會是嫁給別人的。”
她瞧著皇帝臉色立刻更加難看,自己也住嘴不語。
過了一會兒,才又自己笑著說:“而且啊,有時候小醋怡情,就是看著皇上身邊人多著呢,洛笙姑娘纔會吃醋,吃醋了,就更關心皇上您了。”
誰知她這一巴掌直接拍在馬腿上,皇帝臉沉如水:“朕還需要她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丫頭關心?”
其實宮裏頭哪位妃嬪能扛能提呢?
楚瑤又住了嘴,含笑將孩子接過來,以觀音一般慈悲的笑容抱在懷裏哄,低聲唱着兒歌,那曲調似是在哪兒曾聽過,皇帝這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
他從瑤光殿離開,心中倒是覺得這也是一個方法。女子本就善妒,若是能夠讓洛笙吃醋,想必她也會和其他的後宮女子一樣,開始嘗試著討好自己。
往回走,路過御花園,他又站在一帶矮牆外,春光盛景,斜陽留暉,他看到那細腰楚楚的少女仍舊在那兒,身旁又多了幾個小宮女,數人都將長裙子別在腰間,各個都學著那少女用帕子系得緊緊。
但論身段楚楚,仍舊只是那名少女最勝。
她們幾個人互相嬉戲玩鬧著踢毽子,一根五彩斑斕的毽子在少女的腳尖來回。
那名纖腰少女的動作最為迅捷敏銳,毽子只要傳到她處,就跟黏在腳上一樣,她耍了個花樣,前顛後跟,鬆鬆的髮髻隨著她的跳躍而抖動。
直到一個宮女等了很久,她也不把毽子傳回來,這宮女脾氣大得很,雙手往她身上一推:“瞧把你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