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州一絕色
說罷,在他即將控制不住自己撲上去的時候及時撤離了身子。
炎耳在馬車旁邊安心地等待,沈星野退出去翻身騎在馬背之上。
“你要去哪兒?”沈星野掀開簾子,不安地問他,“我先走一步,盡都裡還有許多事情未處理。”
“你這是要離開我嗎?”
炎耳已經走開了數米遠,聽到宋雲初後面的那句喊話,沈星野用力扯著韁繩,站定在了原地。
他回過頭去,凝視著宋雲初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那時夏夜星空,銀河閃耀。
盡都城外那一少年朗,春心蕩漾,情事暗藏。
【昌黎國鎮北將軍府】
“將軍回來了?”小斯將炎耳牽回馬廄,陸雲早早候在了大門等待沈星野歸來。
沈星野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
大踏步走了進去,陸雲悄悄看了一眼這大將軍,有些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
“您出門的這幾天,夫人急壞了,好幾天沒睡,前幾日熬不住又病倒了,您……去看看?”
“夫人?”沈星野冷著臉反問。
陸雲被他強勢的氣場嚇到,可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直到沈星野又補上了一句:“誰是你們的夫人?”
“你要是不會說話明日就去把舌頭割了吧。”
陸雲這才明白將軍是生的什麼氣。
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的知錯,小的是說張小姐,不是夫人。”
沈星野眼皮跳了一下。
陸雲口中的夫人,是去年他從怡紅坊裡救下的少女,叫做張星月。
他還記得第一見她,是八歲那年的寒冬,他衣不蔽體倒在了張府門外,即將要餓死,是那時的張小姐給他盛了一碗熱粥,這才救活了自己的性命。
於是那日他走在街上,路過盡都第一官妓樓怡紅坊,從二樓跳下來一個姑娘,落在了他的懷裏。
認出了那少女脖子上佩戴的項鍊,那是當年於他有救命之恩的人,便直接將她帶回了府。
那一天是不近色的沈大將軍第一次帶姑娘回府,還是從官妓樓裏帶回來,將軍不但替她贖身,買回了她的奴籍,還幫她恢復了良家子的身份。
將軍從不說張星月在府中的身份,之後張星月掌管了家事將軍也未曾干涉,所以下人們都猜測,這個姑娘是要成為將軍人府女主人的人,私下裏,便都尊她一聲夫人。
以往這樣說,將軍即便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
今日陸雲才說了一句,不曾想沈星野竟然發了那麼大的火氣。
真是……奇了怪了。
丫鬟送來了熱湯和晚點,沈星野喝了一口,似乎想起了什麼,吩咐道:“明日一早,把昭武副尉柳故給我叫來。”
陸雲愣了一下。
這昭武副尉和將軍府素無瓜葛,沈星野對那種沒有能力全靠蔭封為官的人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今兒個怎麼想起把他叫來了。
只是一刻,陸雲腦子靈光一閃,便想明白了些。
柳故是這次派去接玄機國十一皇子的人,將軍前些日子也說要去會會這皇子,恐怕是在途中發生了什麼吧。
於是陸雲雙手抱拳,底下頭來應道:“是。”
便轉身出門去辦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昌黎國的中書侍郎江御就出城將宋雲初一行人迎了進來。
在官驛裡面稍作了休整,就要出發去皇宮了。
今日總算能好好梳洗一番,想著不能太丟玄機國的面子,也想著可能會在昌黎國崇政殿上遇到那個鎮北大將軍沈星野,宋雲初這次的裝扮不可謂不用心思。
米白色的雲紋長袍,上面用金絲紋繡著松鶴,蜀錦鍛麵的裏衣只露出領口的一截,烏青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一枚銀簪綰髻,清冷的寒梅雕刻映襯得她這張臉更加不染塵埃。
宋雲初望向銅鏡之中的人,那雙杏眼永遠含著笑意,高挺的鼻樑,她的嘴角勾勒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玄機國的十一皇子宋君北,人人皆知他是病秧子,但是他還有另一個頭銜——九州第一絕色。
宋雲初跟宋君北容貌皆像玄機國皇帝宋瀾,宋雲初這一精心打扮起來,倒也稱得上這九州第一角色。
——首次在昌黎國正式登場必要震驚四座。
盧沛將宋雲初扶上了馬車,又不放心的交待到時候在大殿上一定要注意言行舉止。
宋雲初尷尬地笑了笑,活了兩個時代她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自己也斷不會像以前沒有想起自己穿書的時候傻了吧唧做人了。
如今自己處在昌黎國前路坎坷,要是再不悠著點,那估計真成炮灰老早就掛了。
“對了,柳故呢?”宋雲初左右環視了一圈,這才發現柳故不在進宮面聖的人群裡。
盧沛悄悄湊了過去,小聲說道:“好像是剛纔被昌黎國的大將軍沈星野叫了去。”
“沈星野?”
“是啊。”盧沛點點頭,“你說這柳故也真是有意思,就算是耽誤了回宮覆命的時辰也要先去見這大將軍。”
“你懂什麼。”宋雲初搖了搖頭,“在一個權傾朝野的大將軍和一個早就被架空的傀儡國主面前,他的選擇很明智。”
書上說得再清楚不過了,這昌黎國的實權其實是掌握在這個沈星野的手中,即便現在還在前期,他還裝裝樣子尊著這個昌黎帝,但實際上,這生殺大權朝中權勢早被他一人獨攬了。
盧沛見自家皇子一臉心知肚明的淡定怔了一怔,片刻之後方纔放下馬車的簾子,安靜跟在了身側。
一個老奴,不去揣測主子的心意,是基本的生存法則。
柳故十分侷促地站在將軍府的會事廳裡,來往的下人們步履匆匆,他想開口問卻發現沒一個人理他,只能悻悻地閉了嘴,雙手垂在身前來回踱步。
他壓根就沒想到今日沈將軍的隨侍陸雲會來找他。
他柳故不過一個六品昭武副尉,平常連將軍府的門都沒摸著過,如今居然被請了進來,他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