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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一字千斤

    謊言說一百遍就變成真的。

    隨著聲討的人越來越多,林念巧越來越緊張,雲永安卻還是一副非常輕鬆的模樣。

    “諸位,你們不會真的以為……”

    雲永安站了出來,剛準備施展嘴炮的時候,令狐幼儀突然盛裝打扮,帶著侍女從正門走了進來。

    威嚴拉滿,氣勢拉滿。

    眾人被威懾,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啟明殿再次恢復了安靜。

    “諸位,”令狐幼儀舉起一塊令牌,“林兩託,挑事在先,歧視女性在後,品行敗壞,取消比賽資格。”

    “雲永安當庭打人,反應過激,考慮到他受辱在先,情有可原,罰詩一首,以儆效尤。”

    令狐幼儀的偏心,已經寫到臉上了,但那又怎樣,這裏是皇宮,她是當朝公主,她偏心自己的情郎,天經地義。

    誰讓林兩託找事在先呢。

    “詩歌,簡單!”

    雲永安來到臺前,拿起一張紙鋪在桌子上,用鎮紙壓好,提筆便寫。

    “滌盪千古愁,留連百壺飲。良宵宜清談,皓月未能寢。醉來臥空山,天地即衾枕。”

    雲永安寫完之後,剛準備炫耀的時候,神識一動,突然在這張紙上,感受到了一股新的力量正在匯聚。

    輕薄的宣紙越來越重,木質的桌子,好像無法承受紙張的重量一般,吱呀作響。

    最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用名貴木材打造的桌子,再也支撐不住宣紙的重量,轟然破碎。

    一個觀眾,無意識的吐槽:“什麼鬼,這桌子的質量也太差了吧。”

    他的朋友連忙拉住他,低聲說:“別瞎說,這可是宮裏的東西,應該是雲永安動了其他手腳的緣故,可能是他寫的太爛了,不想給別人看。”

    不相干的人低聲說,杜莫曄作為林兩託的師父,直接一臉譏諷地大聲喊了出來。

    “啊哈哈哈!永安才子,你這是輸不起了嗎,我知道你武藝高強,但這是文人比賽,你把作品毀了,也沒有用啊!”

    有人跟著諷刺:“剛寫完,永安才子重新默寫出來,問題不大吧。”

    “哎,”另一個人繼續陰陽怪氣,“你這也太看不起永安才子了,不過是一首詩罷了,重新再寫一首,也只是反掌之事。”

    ……

    雲永安沒有理會這些跳樑小醜,而是彎下腰,想要拿起已經嵌入地面的那張宣紙。

    雖然前面已經做了心理準備,真正入手的時候,雲永安才清楚的感覺到,什麼叫文字的重量。

    有一個成語叫一字千金,雲永安運轉靈力,強化身體將這張紙拿起來的時候,才清楚的感受到,什麼叫作一字千斤。

    前一個是價值,後一個是重量。

    好在,這個重量也沒持續多久,在雲永安拿起來地時候,紙張上的活躍的能量逐漸沉寂,紙地重量也越來越輕。

    當雲永安將紙放到另一張桌子上的時候,紙的重量已經基本恢復正常,雖然還有些重,但已經是比較合理的範疇了。

    現在這張紙的種類大致相當於等面積的牛皮紙,當然它的韌性和強度要比牛皮紙高多了。

    “諸位,”雲永安手腕一抖,將紙張展開,“請品鑑一下這份作品吧,旁邊那幾個老鴨子,也別嚼舌根了,我的作品就在這裏,我也在這裏!”

    “滌盪千古愁,留連百壺飲。”

    “良宵宜清談,皓月未能寢。”

    “醉來臥空山,天地即衾枕。”

    杜莫曄和他的狐朋狗友,一人一句,將整首詩唸了出來,被其中的豪氣震撼,眼神逐漸黯淡。

    這首詩和雲永安前面寫的那些詩,一脈相承,瀟灑依舊。

    那無視權貴的傲骨,肆意風流的傲骨,再一次展現在眾人面前。

    杜莫曄很想繼續騙自己,雲永安的作品是有人代筆的,但現在的他,已經無法說服自己了,沒有辦法繼續自己騙自己了。

    “不,我還沒有輸!”

    看著雲永安和公主殿下,和其他文人談笑風生的模樣,濃濃的妒火,燒盡了杜莫曄最後的理智。

    “雲永安!”

    杜莫曄走到雲永安面前,用蒼老而嘶啞的聲音喊道,“我徒兒栽倒你手裏,我做師父的,必須要他出頭。”

    “敢不敢比一場,這次我們不賭其他的,誰輸了,誰就退出這場比賽,敢不敢!”

    雲永安輕蔑地打量了一眼,“有何不敢,不過,只是退出比賽,這個懲罰太輕了,要是都和你一樣,我不用比賽了,車輪戰,一人和我比一次,我的才華不會被掏空,但我的精力支撐不住啊。”

    “所以!”

    杜莫曄咬緊牙關,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

    “我們增加一點賭約吧,”雲永安笑得非常肆意,“文人不該談錢,但人總要吃飯啊,這樣子吧,誰輸了就捐一億給貧困山區,幫助那裏的孩子學習文化知識,幫助他們從山裏走出來。”

    雲永安要是直接要錢,杜莫曄還能反駁一下,說他貪財,但他是要捐給貧困山區,而不是收入自己囊中,讓杜莫曄失去了反駁的理由。

    “怎麼?杜老爺子,這是心疼錢了,”雲永安繼續激他,“放心,這錢我一份也不會動,這錢根本不會經我的手,一分不少,都會到貧困山區的。”

    “你也不用擔心我拿不出這點錢,你前面也說了,我連當今聖上都能收買,我可是一點也不缺錢,哎,不會是老爺子你沒錢吧。”

    “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嗎,我只是個冒名頂替,欺世盜名的騙子啊,杜老爺子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我怎麼能比得上你呢……”

    終於,杜莫曄受不了,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過,他要求啟明殿所有人一起作為裁判,一人一票,害怕雲永安利用他和令狐幼儀的關係,耍賴獲勝。

    對於他的這些要求,雲永安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一個文明的五千的文化支援,讓他有信心,應對一切的文學挑戰。

    “最後一個條件,”杜莫曄回想了一下雲永安做過的詩詞,加了一個限制,“我徒兒在男女平等問題上犯了錯誤,我這個當師父的來彌補,我們這次以此為題材,寫一首樂府詩,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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