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清，目光陰狠。

    這丫頭果然聰明，看來什麼都知道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光，既然如此，要必須除掉林清。

    現在林清在秦老夫人眼裏聰慧乖巧，劉氏也頗得人心，繼續這樣下去，她在這裏更沒有生存空間。

    雲氏又笑了起來，佯裝什麼也不明白，“不知道林丫頭在說什麼，若是你怪我冤枉你了，你大可以埋怨我。”

    “這事兒姨娘也不知情，冤枉你也屬實無奈。”

    說的倒是好聽，林清腹誹，雲氏演技倒是極好。

    “我怎麼敢埋怨雲姨娘？”

    雲氏笑笑才走。

    劉氏恍惚地從地上站起來，慘白的臉上還掛著眼淚。

    她握住林清的手，手涼的駭人，“沒事了嗎？”

    林清摟住劉氏的肩膀，安慰道：“母親，我不是說了嗎？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劉氏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快嚇死我了，剛剛你又和你雲姨娘說了什麼？”

    劉氏剛剛精神還在恍惚，所以壓根兒沒有注意林清和雲氏說了什麼。

    “我和雲姨娘能有什麼好說的，她因為願望我的事情在向我道歉。”

    “哎，都怪娘無能，這種時候一點也幫不上忙。”

    嫁給秦匡義是為林清鋪路，如今卻是林清為自己鋪路，她心裏愧疚極了。

    “好了，母親，今日你也受驚了，快些回攬韻居休息。”

    “你呢？”

    “我要出去一趟。”

    雲氏纔是小桃子的幕後黑手，她不能眼見雲氏在外囂張，而且遲早要絆倒雲氏，需要證據。

    林清回攢音小院路上，正巧遇見姜素綰。

    “姜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裏？”

    姜素綰鮮少穿光鮮的顏色，不禁讓林清好奇，至於姜素綰要去見什麼人，她心裏有數。

    “天氣好，我想出去逛逛。”

    她羞怯地撩起耳邊的碎髮，眼神兒有幾分閃躲。

    林清識趣地不再多問，“姐姐早去早回。”

    她回到自己屋子後換了一身常服，和小月一同出府。

    “小姐，我們去哪裏？”

    “去了便知。”

    林清不想引人注意，所以打算從後門出府。

    後門比較隱蔽，還未到便聽到了小桃子的啼哭聲。

    林清眉頭皺了皺，加快腳步。

    只見小桃子頭髮凌亂，臉頰佈滿了淚痕，哭哭啼啼地望著拽著自己的兩個小廝。

    “發生什麼了？”

    “小姐，小桃子她……”

    小廝話還未落，小桃子泣不成聲道：“秦家對我有恩，是我不知好歹，背叛了主子背叛了朋友，我該死！”

    話落，她趁著兩個小廝沒在意，直接掙脫兩個小廝的束縛，哭著朝牆飛撲而去。

    “咚”的一聲悶響，小桃子撞在牆上。

    林清和小月大吃一驚，睜圓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身體逐漸話落的小桃子。

    看著牆上的紅色，一股寒意從腳底油然而生。

    小月的尖叫聲劃破林清耳膜，她耳朵和腦袋都是嗡嗡地響個不停。

    這是夢吧。

    林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看著小月哭著撲到小桃子身上的樣子才恍然明白。

    這一切都是真的。

    小桃子的臉比白雪還要白，額頭殺昂的血窟窿看著很嚇人。

    “小姐，小桃子死了！”

    “嗚嗚嗚，她死了。”

    林清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看到死人，她秉著呼吸，直勾勾地盯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桃子。

    一時之間感覺天旋地轉，好像世界都要崩塌了。

    她雖說知道這裏是小說世界，也知道身邊這些角色不是單純的紙片人，看到地上失去生氣的小桃子，她才真正明白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小桃子的屍體被秦府的人拿著張草蓆裹著草草地處理，林清攔下，想要好好安葬小桃子。

    給小桃子買了棺材找地方下葬。

    因為此事，耽誤了她出去調查。

    曲姨娘聽說此事後，特意帶了一些糕點過來看望林清。

    “林丫頭，謝謝你安頓小桃子。”

    曲姨娘想到小桃子不在了，眼前立刻又紅了起來。

    林清並沒有什麼表示，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死不瞑目的小桃子。

    “曲姨娘，小桃子的家人在何處住？”

    “你……”

    林清垂下眼，無力地說：“我想去見見小桃子的家人。”

    “你去吧，我……”曲姨娘嘆氣，“她家住在京都西連街的小河村裏。”

    得知小桃子的住址，林清整理好情緒，帶了一些小桃子的遺物便打算去看望小桃子。

    在去的路上，林清沒有注意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秦錚。

    很快到了曲姨娘給的地址，小河村就在京都不起眼的犄角旮旯。

    這裏殘破，和主街道的光鮮亮麗仿若兩個世界。

    “小桃子的家原來在這裏。”小月想起小桃子的死相，又紅了眼，“小桃子好可憐。”

    林清拎著裙子到了一處殘破的院子外。

    她站在柵欄外，敲了兩下門，才發覺沒有人迴應。

    難道沒人？

    據她在曲姨娘那裏瞭解的，小桃子的家人還都健在，怎麼會不在？

    她拉了過路的鄰居詢問情況。

    “這家啊，兒子又去賭博了，兩口子去賭場撈了。”

    林清道謝後，便帶著小桃子前往賭場。

    走著走著，她莫名感覺身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直勾勾盯著自己。

    她眉頭皺了皺，回過頭又什麼都沒有。

    小月也跟著回頭看了看，“小姐，你看到什麼了？”

    “沒什麼。”

    林清感覺自己的神經太疲憊了，纔會讓她有一種一直被人盯著的感覺。

    到了賭場，還沒進去就能聽到屋裏傳來的吆喝聲。

    “滾出去！”

    隨著一聲怒呵，兩個上了年紀的長輩從賭場裡被人踹了出來。

    他們兩個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灰頭土臉的，看著也是個可憐人。

    林清和小月連忙上去攙扶那兩個老人，“沒事吧！”

    兩位長輩一男一女，像是夫妻，來不及向林清道歉，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

    “求求你們放了我的兒子吧！”

    管事的捲起袖子，掐著腰，冷哼：“想讓他活下來，就拿五百金來贖人！”

    夫妻互相看了一眼，為難道：“我們哪裏有五百金。”

    “呦呵，上次不是爽快拿出五百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