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俘虜
林清猛地停下腳步,跟石頭似的僵硬在原地。
她握著拳頭,驚恐地看著橫在眼前騎著黑色駿馬的年輕男人。
他穿著黑得鋥光發亮的鎧甲,手裏揮舞著長劍,寒光閃爍的刀刃上還掛著向下稀稀拉拉落的鮮血。
林清屏著呼吸,想從另一個方向逃跑,結果三四個士兵從四面八方將她圍堵在中間。
其他逃跑的人都被他們無視了,林清很篤定,他們就是衝着自己來的。
她緊抿著嘴唇,臉色變得慘白。
這些都不是人,都是一個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林清直勾勾地盯著騎在黑馬上的男人,通紅的眼睛中沒有任何畏懼。
“爲了抓我真是煞費苦心。”
男人勾起唇角,笑容帶著幾分邪魅狂雋。
他從馬上一躍而下,邁著沉重的步子逐漸逼近林清。
她始終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強忍著發自內心的恐懼,直勾勾地盯著男人。
而林清的身子已經冰冷的宛如墜入了冰窖。
“你還挺聰明的,知道我在抓你。”
他比林清高了兩頭,與林清只有半條手臂的距離。
林清只覺得氣勢迫人,而且他身上還縈繞著人濃烈的血腥味。
鎧甲上散發著的冰冷氣息讓林清不寒而慄。
他俯下身,與林清平視,狹長的狐狸眼露出幾分狡黠的笑。
“小丫頭,你剛剛為什麼能安然無恙地躲過那麼多的箭矢?”
林清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瞳孔震動兩下,這個男人果然是覺察到了自己躲過了箭雨。
她哼笑了兩聲,笑容無比僵硬。
“我剛剛只顧著逃命,不想被自己國家計程車兵射死,只是運氣好而已。”
他眼睛眯了眯,目光帶著幾分懷疑。
“當真是運氣好嗎?”
林清看著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是,我只是運氣好。”
男人卻笑了起來,“那可不一定,你這個小丫頭倒是膽大的很。”
他再次逼近林清,漆黑得宛如黑夜中深不見底的潭水般的眸子中閃爍著逼人的寒光。
林清屏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身體挺得筆直。
滾燙的氣息從她原本就棲白的臉上略過,她只感覺到了澀骨的寒意。
“你知道嗎?”
驀地,她感覺下巴收緊。
男人端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臉整個都抬了起來。
“膽子大的女子我倒不是沒見過,很少見。”
“你知道那些敢看我眼睛的女人都怎麼樣了嗎?”
林清冷笑,身體微微顫動著,“在你這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手下,她們或許都死不瞑目了。”
她眉頭輕挑,眼梢帶著幾分譏諷。
“怎麼,你也想殺我嗎?”
她聲音中帶著哭腔。
如果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要殺了她,就算她跪在地上無比卑微的哀求,這個瘋子也不會放過她的。
“你連自己的國民都殺,我一個弱女子又怎麼會逃過你的屠刀?”
男人目光幽漆地看著她的眸子,粲然一笑。
“放心吧,小丫頭,我還沒弄清楚你為什麼能躲過箭雨,怎麼會殺了你?”
“那麼神奇的能力,殺了你不就沒了。”
下一秒,林清感覺身子騰空,因為身體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無比驚恐地抓著男人的鎧甲,然後整個人都像是沙袋似的被男人扛在肩膀上。
男人看她死死地咬著嘴唇,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不免笑道:“你倒是不吵不鬧,很好,我最喜歡不吵不鬧的女人了。”
她眼中含著淚,兇狠地剜了他一眼。
瘋子,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一路顛簸,林清先被帶回到了軍營裡。
男人怎麼扛著她來,就把她怎麼摔在地上。
她吃痛地叫了聲,五官整個都皺成了團,背脊撞在地上,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感讓她的身體躬成了蝦米狀。
哪怕如此,林清也沒掉一滴眼淚。
就算被折磨,也要有骨氣!
她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黑糊糊的臉上唯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男人。
她瘦小的身體緊繃成了一條線,宛如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一般。
男人脫下鎧甲,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林清。
“你倒是個硬骨頭,女子像你骨頭這麼硬的倒是不多。”
“那是你見識太少了。”
“你叫什麼名字?”
林清反問,“和你這個惡魔有什麼關係?”
“唰”地男人毫不客氣地拔出長劍,鋒利的刀尖正對著林清的脖子,只要再往前零點零一毫米,林清的大動脈就會被割破。
她緊抿著嘴唇,跟石頭似的僵硬在原地。
男人卻輕笑著用刀刃貼著林清的脖子,“你知道吧,從這裏割下去,你的大動脈就會被割破,到時候鮮血會噴濺出來。”
“嗯,我知道。”
“你不是還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嗎?怎麼捨得殺我。”
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乾笑著看著男人。
男人哈哈笑了笑,爽利地將刀刃收了起來,“沒錯,我還沒弄明白你身上的秘密,怎麼捨得殺你呢?”
他抬起手,“來人,把她帶下去。”
男人話落後,立刻有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媽子進來。她們埋著頭,看了眼林清,然後駕著她的胳膊將她帶了下去。
林清沒有反抗也沒有說什麼,乖乖地跟著兩個嬤嬤離開。
男人坐在軟塌上,意味深長地看著林清。
她只覺得不寒而慄。
這個瘋子!
她在心裏咒罵一聲。
那個男人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都是冷血,令人膽戰心驚的冷血。
林清被兩個老嬤嬤帶到了一間房裏,房間裡有個水墨畫的屏風,屏風那邊是冒著熱氣的木桶。
“那個,我自己脫。”林清拽著衣服,不想讓老媽子們動手,但是她們兩個根本不理睬她,硬生生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
林清捂著身體的重要部位跳到了水桶裏,因為身上有傷口,在觸碰到熱水的瞬間,宛如一股電流從身體裡竄過。
她悶哼一聲,擰著五官,強忍著席捲而來的疼痛感,整個人都鑽入到了水桶裏。
她都不記得多久沒有洗過熱水澡了。
看來那個男人是想把她洗得白白淨淨,然後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