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秘密
她有些心虛,不敢看劉氏的眼睛。
說謊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她嘆氣,“還是昨夜的噩夢,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我怎麼也忘不掉,連胃口都不好了。”
她扶著額頭,露出苦惱的神情。
劉氏卻嚴肅地看著她,目光幽漆。
“清兒,有什麼事情你不該瞞著我的。”
林清心裏咯噔,莫名有些後悔今日來看劉氏了。
她對自己向來瞭解,自己有什麼心思哪裏能瞞得過她?
林清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著,想要趕快想到應付的辦法。
面對劉氏質疑的目光,林清撓了撓臉頰,嘟囔道:“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怯生生地說:“就是,就是我發現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她的聲音很小,細弱蚊蠅。
這算是應付劉氏的質疑,也算是將自己的秘密告知天下。
劉氏立刻來了興趣,笑盈盈道:“我女兒真長大了。”她湊上前,好奇地問:“到底看上哪家公子了?”
“若是可以,讓你爹爹去幫你問問。”
林清笑著掩飾,“是母親熟悉的人。”
她壓低聲音,貼在劉氏耳畔,輕聲說:“是兄長。”
劉氏先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臉色整個都漲紅了,“可以呀。”
她從進入秦家開始,就覺得秦崢和林清很配,沒成想這丫頭這麼快就對秦崢來了心思。
劉氏竊笑著捅了捅林清的腰窩,“可以,我向來看好你兄長,就是現在不知道你兄長是什麼心思,若是你喜歡,待到時機成熟,我便同你爹爹說說。”
她有些駭然,沒想到劉氏這麼坦然就接受了她喜歡秦崢的事實。
“那個,母親,你這麼激動不太好吧。”
林清有些怕了,自己完全沒想到劉氏會這麼高興。
劉氏掩著嘴輕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現在有喜歡的人,我當然高興的不行了,更何況還是信得過的人。”
“你兄長可是多少貴女都惦記著,若是你們能喜結連理,豈不是氣死了其他貴女?”看著劉氏歡呼雀躍的樣子,林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無力嘆氣,“現在兄長是什麼心思我還不知道呢。”
“母親,你切勿告訴爹爹,還有兄長。”她現在只能將喜歡的心思悄悄地藏起來。
等到秦崢回來,她再想告訴他。
又和劉氏說了幾句體己話,她才從攬韻居走出來
正值中午,日頭正毒辣,光線很炫目。
聒噪的蟬鳴聲在耳邊縈繞不決,林清眼睛眯了眯,仰起頭看著頭頂讓高溫炙烤的發白的日頭,他現在也頂著大日頭嗎?
她心情沉悶地回到攢音小院,心情沉鬱。
小月看到林清悶悶不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抱著咕嚕嚕,湊到林清身邊,“小姐,若是真的擔心大公子,不如去黃山寺求一求平安。”
林清現在聽到黃山寺這三個字便覺得頭疼。
幾次去黃山寺都出事了,她總不能再去,若是讓孫釧再蹲到,就不好說了。
“對了,小石頭如何了?”
小月怔了怔,“好多了,但是還不能下床。”
林清擰眉,“好。”
之後一段時間,除了攬韻居氣氛不錯,秦府都盤踞著低沉的氣息。
林清這幾天一直都惴惴不安地等待著秦崢的訊息。
已經過去半月了,秦崢連一封家書都沒有送來。
林清只要一安靜下來,就會想到秦崢,心裏就會很不安。
她迫使自己忙起來,幫著劉氏管理秦家,忙碌讓她的腦子清醒了很多。
劉氏還奇怪近來林清怎麼變勤快了很多。
“你呀,不要那麼累了。”劉氏就見林清連軸轉,根本不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時間。
林清也是笑笑,“母親現在身子笨重,而且我年紀也不小了,總歸要學會管家。”
她這樣迴應只是藉口,實際上是無法安靜下來,無法想秦崢。
下午,林清正在書房裏算賬,小月踩著碎步三步兩步走來,“小姐,李公公來了。”
林清握著毛筆的手一頓,黑色的墨汁在白紙上炸開墨色的花。
她擰眉,心裏整個都沉了下來。
最擔心的果然來了。
她捏緊筆桿子,垂下眼簾,唇角繃直。
緩緩放下毛筆後才問:“李公公可說來找我是爲了什麼?”
小月搖了搖頭,“沒有。”
林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後,提著裙子站起來。
她緊繃着臉,捏著自己的小心臟,快步走出院子。
李培生站在樹底下,見到林清,立刻拱手作揖。
林清回禮後,立刻問:“公公,宮裏可是出事了?”
“姑娘,隨我來便知道了。”他嘆氣,並沒有直接回答林清,但他臉上的憂色讓林清焦心。
她不再多問,直接鑽到了轎子裡。
一路晃盪著,林清的心也很不安地搖搖晃晃。
待到了皇宮,林清屏著呼吸,看著聳立著的宮門,窒息感迎面撲來。
她暗暗掐住手心,跟在李培生和小公公後面走了進去。
李培生一路引著她到了芙蓉宮,果香味夾雜著淡淡的薰衣草薰香,也沒有讓林清的神經放鬆一刻。
“咦,林姑娘,你也來了?”
林邵陵的聲音從前方飄來,她怔了怔,抬起眼皮。正和林邵陵幽漆的目光交疊。
他衝着她笑了笑,“許久未見姑娘,姑娘好似瘦了一些。”
皇后的笑聲緊接著從宮殿深處傳來,“沒想到我的侄兒和林姑娘關係這般好。”
穿著一襲華服的皇后讓宮女攙扶著徐徐走來,頭上的步搖一晃一晃的。
林清連忙跪下行禮。
“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揮了揮手,眼睛笑成了一對月牙狀。
“快些起身吧,本宮許久未曾見你了。”
皇后表現的很熱情,林清惴惴不安地起身,咬著下唇,“不知娘娘尋臣女來是為何?”
“怎麼?”
皇后眼睛眯了眯,端起白玉茶盞,撥弄著才問:“怎麼?”
“本宮找你似乎讓你感到不安了。”
林清連忙跪在地上,惶急地說:“娘娘,絕無此事。”
她將頭磕在地上,“兄長已經去邊疆半月了,到現在都沒有訊息,臣女心中惶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