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的聲音有些顫抖，雙目猩紅地瞪著她。

    姜素綰乾笑兩聲，在臉上扯出了一抹笑。

    她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清，“我當然是認真的。”

    “你難道覺得我在這裏真的開心嗎？你知道我都受過什麼委屈嗎？”

    “現在你站在高處對我指指點點，你有什麼資格。”

    姜素綰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她的笑深深地刺進了林清的眼裏，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到手心裏。

    什麼叫她站在高處對她指指點點？

    無藥可救了！

    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宿主，淡定！淡定！”

    “再不加以阻止話，姜素綰就黑化了！”

    “黑化？”林清心裏冷笑，“那就讓她黑化，我難道還怕她黑化嗎？”

    她現在的言辭以及表現都太讓人失望了。

    什麼叫她站在高處戳她的脊樑骨，自己什麼時候戳過人的脊樑骨？

    簡直是笑話！

    她哼笑了幾聲，根本無法再看著姜素綰臉上的笑，甚至沒有辦法再聽下去的話。

    很刺耳，甚至讓她覺得一直記掛著姜素綰的好都是假象。

    “她如果要黑化，就黑化吧，如果我任務失敗了，會有什麼懲罰嗎？”林清索性不管那麼多了，姜素綰現在的做法實在是太讓她生氣了，她就快要七竅生煙氣死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姜素綰為什麼可以厚著臉皮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之前姐妹情深都是演戲嗎？

    而且秦家人對她也不差，為什麼就這樣了。

    她不明白。

    系統：“……”

    “雖然說不會有什麼懲罰，但是你也不能不完成任務啊，這樣做多不好，影響也不好，還是要好好地完成任務。”

    林清直接“呸”地吐了口口水。

    “拉倒，直接黑化吧，我受不了這樣的人了。”

    現在的姜素綰把所有人的真心都踩在地上摩擦，還把沈清寧當成好人。

    這是讓林清最無法忍受的。

    系統：“……”

    “淡定淡定，你做任務要完成任務啊。”

    “滾！”

    林清不管系統說什麼了，握著拳，三步兩步走上前，憤恨地盯著姜素綰。

    “你說這些話是認真的嗎？”

    姜素綰苦笑著說：“怎麼不認真了？”

    “你難道真以為我在這秦家過的風生水起嗎？”

    “哈哈哈，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姜素綰眼角沁出了眼淚，笑容悽苦，“你多好啊，從前是個鄉野少女，如今可是堂堂的秦家大小姐，還受家裏人的寵愛，我呢？”

    她只是表親，在這裏無依無靠的。

    一直在秦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活，若不是有云家這個屏障，恐怕丫鬟們說話都敢鼻孔對著她。

    林清很費解，完全不明白姜素綰為何會這樣想。

    她也許不在這個位置，無法明白。

    但是自己一開始的處境並不比姜素綰好多少。

    秦家還是接受了她。

    老夫人對她也不刻薄，秦匡義的的確確把她當成親生的女兒。

    姜素綰卻備受委屈，非要和沈清寧摻和在一起。

    她想破腦子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既然你是認真的，我也沒什麼好書偶讀。”她吐出口濁氣，只覺得心裏抽疼。

    曾經的姐妹，竟然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林清眼底閃過一抹冰冷，她揚起手，照著姜素綰的臉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地一聲，極其脆亮。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直接把姜素綰打懵了，她的臉整個都甩了過去，瞳孔緊縮，耳邊嗡鳴聲不斷。

    她捂著半邊火辣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清。

    姜素綰唇瓣顫抖著，唇瓣微微蠕動，目光驚異。

    “你打我……”

    “是，我打的就是你。”

    林清覺得姜素綰沒良心，“我覺得你現在太糊塗了。”

    “哪怕你對秦家人有意見也不該和沈清寧攪合在一起！”她低吼，雙目變得猩紅，“我不管如何和你說你都不相信，姜素綰，就算你對奶奶和爹爹都有意見，你對我總不能再……”

    她聲音有些哽咽了，當初姜素綰並不是這樣的。

    姜素綰也是最願意相信她的人，可是如今一切都變了。

    她嘴角咧了咧，現在的姜素綰完全是個不清醒的傻子。

    “哪怕是雲月明呢？”

    “偏偏那個人是沈清寧，她真的不值得，我最後再說一遍。”

    她真的很想讓姜素綰清醒過來，可是現在來看，完全是自己的執念。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

    或許還是想讓姜素綰回到從前吧。

    姜素綰苦笑了幾聲，揚起手，照著林清的臉也打了下去。

    “啪”地，林清只覺得半邊臉都燒了起來，酥酥麻麻的。

    她的腦瓜子裡也嗡嗡地響個不停，腦袋也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目光沉了下來，捂著臉，幽漆地看著她。

    姜素綰冷笑，“這是我還你的，從此我和你也分道揚鑣了。”

    系統的聲音滴滴地在腦海中響了起來。

    “宿主，姜素綰已黑化，而且還是你加速的。”

    林清不管不顧。

    一個人黑化不黑化，和環境和人完全無關。

    完全是自己有歪心思，所以纔會黑化。

    只不過這些人很聰明地將自己黑化的原因都推卸到了環境和人身上。

    美名其曰自己是被逼的。

    但實際上誰也逼不了任何人，只有自己想改變罷了。

    “姜素綰，我對你很失望。”她吐出口濁氣，苦笑，“我也不知道字見危授命非要和你說那麼多，你都已經那麼做了，我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是我太天真了。”

    “抱歉。”

    姜素綰眉頭皺了皺，眼淚再也憋不住地往下掉。

    她也不想走到現在。

    可是她無奈，她只有沈清寧一個人。

    除了沈清寧她什麼也沒有，而且她真的不想和林清走到這一步。

    她握著拳，嘴巴一張一合，想對林清道歉，可是對不起三個字就堵在嗓子眼上，不管她怎麼努力也無法說出口。

    她埋下頭，眼淚無聲落下。

    “你若是想怪我就怪我吧，我只想堅持這麼一次。”

    姜素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林清，“若是我真的錯了，我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