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圓房房
肅王妃聲音一落下,周圍又響起一陣起鬨的聲音,雲姒在雜亂的聲音裡聽見了祁宴書那句,
“是啊!捨不得。”
“三哥,你這話說的可真是讓人心生妒忌,一會兒那酒你可逃不掉了。”
“今夜不逃。”
祁宴書笑著開口,聲音染著幾分喜色,他轉頭叮囑如嬋好生扶著雲姒回去。
又在她耳邊輕聲落下一句,“等我。”
“哎呦!我可是聽見了,宴王殿下,您這是在同新娘子說什麼悄悄話呢!”
雲姒抿著唇,紅蓋頭下的臉也因那句話燙了起來,手心忽然被勾了勾,很快又鬆開了。
雲姒聽見他似乎被人拉走,祁鈺殊喊著他喝酒,而她也在如嬋的攙扶下回了常軒閣。
耳邊終於安靜下來,雲姒掀開頭上的紅蓋頭,入目一片豔紅。
不過是短短半個時辰未見,這屋子竟又變得同成親那日一模一樣。
雲姒剛看幾眼,如嬋面無表情的臉忽然闖入眼簾,“王妃,按照規矩,您這蓋頭得等王爺來掀。”
說完,紅蓋頭重新遮住了她的視線,雲姒默了默,乖乖數指頭等著祁宴書回來。
“王妃若是無聊,屬下可以陪王妃聊天。”如嬋的聲音再次想起。
雲姒頓時來了精神,剛要掀開蓋頭,便又聽她道:“不許掀蓋頭,就這樣說話吧!”
雲姒:“……”
如嬋這個霸道的性子怎麼瞅著跟於周似的?
“那我們聊什麼?”
“屬下不知。”
“嗯……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那你跟著阿宴多久了?”
“六年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瑣事,不知具體過了多久,門外才響起步伐聲。
如嬋輕喚了一聲,“王爺。”而後朝雲姒福身退了出去。
屋門再次被關,雲姒透過紅蓋頭依稀瞧見他修長的身影在緩緩朝自己靠近。
執起稱杆挑起紅蓋頭,雲姒的眼前,他俊逸的臉也漸漸清晰。
他未再有任何動作,只是安靜的瞧著她,眸色裡的溫柔似漫天星辰,雲姒輕聲開口,“阿宴。”
他眸色閃了閃,忽然俯身,輕輕埋在她肩頭,一股酒氣迎面而來,並不刺鼻,帶著股好聞的清香。
雲姒正要開口詢問他是不是喝醉了有些難受,還未開口便聽得肩頭傳來他的低笑聲。
“幸好!這樣美的阿姒只有我一人瞧見。”
聲音裏帶著掩不住的得意和慶幸,雲姒輕輕拍了拍他後背,似安撫般的柔聲道。
“嗯,只給阿宴一個人看。”
她話音剛落,祁宴書猛地抬頭,眼神深邃如漩渦似的凝視著她。
“阿姒,本王忍不住了,怎麼辦?”他輕聲低喃著,雲姒剛要開口詢問便淹沒在他滿心悸動的吻裡。
發冠、衣衫,此刻都成了阻礙,他的動作依舊溫柔,每一道落下的吻都是赤誠而熱烈。
雲姒心底的緊張也在他無盡的溫柔裡卸下了,好似所有防備遇見他便立即丟盔卸甲,她微微閉上眸子,緩緩迎合著他的動作……
——我是沒有感情的分割線——
一夜好眠。
雲姒醒來時渾身的疼痛差點兒讓她沒忍住把祁宴書摁著揍一頓。
好在體內靈力充足,她微微運起靈力,疼痛便很快自動消失了,只是渾身卻還是無力。
雲姒起身,榻旁只剩餘熱,祁宴書的身影卻不知在哪兒。
自行倒了茶,剛遞到嘴邊,腰就忽的被人從身後環住,熟悉的氣息涌入鼻尖,雲姒彎了彎唇,柔聲道:
“方纔去哪兒了?”
“去為王妃洗手作羹湯了,王妃可願賞臉去嚐嚐?”他溫柔的嗓音落在耳畔。
“好啊!”雲姒揚唇,回過身,睨著他柔聲開口,“那現在可願為王妃描眉梳妝?”
“榮幸之至。”
祁宴書扶著她肩頭到妝奩前,拿起玉梳替她梳著墨發,他的手似乎格外靈巧。
長長的墨發在他手裏不過片刻便挽成了精緻的髮髻。
為她畫的柳葉眉更是完美的修飾了她的臉型。
雲姒有些驚歎,狐疑的瞅了他好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莫不是從前替許多人挽過髮梳過妝?”
祁宴書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臉,“王妃可是冤枉我了,我只為王妃挽髮梳妝,不過平日侍女替王妃梳妝時仔細瞧過幾眼。”
不過是瞧了幾眼就梳得這樣好,雲姒想了想自己動手時梳得歪歪扭扭的髮髻頓時沉默了。
“阿宴!”她鄭重其事的開口。
“今後,我梳頭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祁宴書揚唇,寵溺的應下來,“好!”
梳完妝,祁宴書陪著雲姒用完膳,不過多久,宮裏便來了人,說是嫻妃娘娘找祁宴書有要事相商。
雲姒只得一人窩在軟榻裡歇息。
“殊王,您不能進去、您不能進去……”
門外忽然響起侍女的聲音,雲姒正想詢問發生了何事,便見祁鈺殊闖了進來。
他一雙眸子通紅,眉間烏青寫滿了疲憊,暗青色的衣袍也沾了不少灰塵,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
雲姒心底更加疑惑,揮手屏退了侍女,倒了茶遞給他,祁鈺殊並未解,只是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她。
雲姒皺了皺眉頭,剛要開口,他低啞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三嫂,三年前的冬月,你可去過烏雲別院?”
雲姒瞥了他一眼,這個烏雲別院她從祁鈺殊嘴裏聽了不止一此了。
可是這具身體根本搜尋不到三年前的記憶。
她輕嘆了聲,“我記不清了。”
“三嫂!”祁鈺殊忽然衝上前,按住她的肩頭,“你仔細想想,這對我很重要,三年前的冬月,你究竟有沒有去過烏雲別院?救過一個身受重傷的人?”
“我說了我不記得了。”
“三嫂……”
祁鈺殊的情緒有些失控,不斷重複的詢問著雲姒這一句,執著得想要得到答案。
“你放開我,祁鈺殊!”
如嬋聞聲進來,瞧見這一幕忙上前把祁鈺殊推開,“殊王殿下,還請您自重。”
祁鈺殊似乎被如嬋的話說得冷靜了下來,他神色複雜的望著雲姒。
“祁鈺殊,你……”她剛開口,祁鈺殊忽然轉身離開,雲姒皺了皺眉,疑惑道:“他這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