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番外,青梅竹馬兩無猜16
秉著哭了也不能丟了氣勢的想法,我理直氣壯的看著他,越看越委屈,原本是我的小墨哥哥如今變成了別人的。
我既不想讓他知曉如今的我,更不想他錯把旁人認成了我,用著本該待我的那份溫柔去待旁人。
想到這些,我就哭得不能自已,一眾侍衛瞧著這一幕都懵了,他們本是接到皇上之令直接取夙依的性命。
可是眼前這一幕,原本要殺夙依的皇上和原本該死的夙依在這兒相對而立,一個哭,一個……貌似在哄是什麼情況?
別說局外人侍衛們不明白,我也不大明白,哭歸哭,但哭了之後理智回來,我也是懵了。
“不哭了?”他嘆了口氣,語氣莫名染了幾分寵溺。
我默了默,想到自己方纔的丟人舉動恨不得鑽進地洞,但隨即想到反正在他眼裏我就是刺客夙依,又不是阿軟,我就繼續沒臉沒皮了。
“我哭完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抿唇笑了笑,掃了我一眼,淡淡道:“太髒了,先去洗漱吧!”
我瞪大了眸子,看著隨著他揮手上前的侍衛,忍不住朝他道:“不就是抹脖子嗎?何必那麼麻煩……”
看著圍上來的侍衛,我識相的噤了聲,嘟囔著道:“也罷!乾乾淨淨的去閻王殿才能投個好胎……”
侍衛把我領到太液池,而後就退下了,我掃了周圍一眼,把目光落在冒著熱氣的池水上,聽說這兒是皇上才能用的池子,池水冬暖夏涼,很是舒服。
既然來了,不洗白不洗,我索性褪了衣裳在裡頭舒舒服服的泡了好一會兒。
洗漱好之後,侍衛們又把我領到乾清殿,而後退下,我皺了皺眉,心裏有些懷疑祁暄的意圖,若是要殺我也不該在乾清殿。
還特意要我洗漱,他是要做什麼?
我壓下心裏的疑慮,緩步踏進去,卻聽見裡面傳來說話聲,我皺了皺眉,步子有些遲疑,裡頭的人卻似乎察覺到我的到來。
“還不進來?”
祁暄的聲音落下,我才掀開珠簾,卻見祁暄坐在上首,還有兩個人坐在一側,一男一女,男人已入中年,女人瞧著是個明豔的婦人。
這是什麼情況?
我有些懵。
“夏大人,這便是令媛。”祁暄開口。
男人和婦人忙起身,一臉激動的看著我,“之珞,你受苦了。”
瞧著婦人衝過來,我本能的揮手,直接把她推開,婦人踉蹌了幾步,差點兒摔倒,男人忙把她扶在懷裏,朝我斥道:“之珞,你怎能這般無禮?她可是你娘。”
“這位……”我在他的官服上頓了頓,冷聲開口,“大人怕是認錯了,我無父無母,自個兒活了這麼些年,又從哪裏冒出個娘來?”
若說第一眼是本能的不喜,那麼此刻我也差不多猜出他們的身份了,只是我有些好奇,這夏家不是向來視我為煞星?這會兒子裝模作樣的跑來是為什麼?
“夏大人見諒,興許是她還不適應,不如讓她暫且在宮裏住幾日,等朕同她解釋清楚了再將人完好送去夏府?”
聽著祁暄得當的聲音,我就明白過來了,原來是衝着他的。
祁暄這般開口,夏家自然是求之不得,忙拱手道:“如此,就多謝皇上費心了。”
夏家夫婦原本還想同我寒暄幾句,瞧著我不搭理,有顧忌著祁暄在,不敢多言什麼,只得退了下去。
我抬頭,目光看向祁暄,心裏想著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總不會是夏婉良心發現把事實說了出來吧?
“為何不告訴我?”他輕聲問道。
我垂著眸子,手忍不住攪著袖子,“不敢……”
“為何不敢?”他繼續追問。
“我……”我聲音忽然有些嘶啞,“小墨哥哥,阿軟爲了活下去做了很多壞事,我已經沒有資格站在小墨哥哥身邊了……”
“誰說的?”他忽然伸手把我擁在懷裏,“阿軟在我心裏永遠的是最好的。”
他溫柔的嗓音啊!真是太容易讓人沉淪了,我原本停下來的眼淚又因為他止不住了,先前哭是不甘、是傷心、是心底壓抑了許久的委屈。
而現在,更多的是輕鬆、是喜極而泣。
在他懷裏哭過一頓,我纔想起來自己先前疑惑的地方,我抬頭看著他,他似乎就已經知曉我要說什麼了,揉了揉我的腦袋,溫柔道:“想問什麼?”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我忙開口問出我最關心的問題。
他眸色像是柔情化開,在眼底佈滿,“因為你是阿軟,我自然認得你。”
我看著他深情又溫柔的眸子,漸漸沉溺……
等等!
我迫使自己清醒過來,“你騙人,第一次你分明沒有認出我來,否則後來為何還把我關進大牢?”
我一臉探究睨著他,他臉上劃過一抹尷尬,而後輕咳了聲,弱弱解釋道:“我第一次見你的確覺得眼熟,只是沒想到你是阿軟,之後你又與北境的人接觸,我也的確是懷疑你是奸細。”
我哼了聲,示意他繼續說。
他摸了摸鼻子,“把你關大牢是因為我怕打草驚蛇,我懷疑夏婉的身份,總要先讓她不起疑心再試探她。”
這個理由勉勉強強算過了,我瞅了他一眼,繼續問道:“那你怎知夏婉不是我?我的肉包子當時可是在她手裏呢!”
都過了九年,除了記憶和信物,樣貌其他的都變了,夏婉又從她嘴裏得知了她與祁暄的過去。
不管是誰都會以為夏婉纔是阿軟吧?
祁暄抿唇笑了笑,“旁的都會變,感覺不會,她給我的感覺只有陌生,信物卻又是真,她所言也的確是當年發生的事,所以我猜測若她不是阿軟,那必定就是與她關係親密的你纔是。”
我默了默,夏婉的確只有我一會親近之人,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我看向祁暄,“那你如何確定她不是?總不會是憑藉着感覺吧?”
祁暄笑著搖頭,“那未免太沒說服力,若她不是阿軟,那我們當年發生的事情,定然有什麼細節是她不知道的,所以……”
“所以你試探她了?”我彎了彎唇。
祁暄的表情忽然有些高深莫測,“我同她說肉包子上的牙印是我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