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番外。青梅竹馬兩無猜13
他冷哼了聲,“證據會有的,夙姑娘且安心再等一日。”
說完,他轉身離開,我皺緊了眉,他方纔說得那般篤定,的確像是有什麼證據的樣子,可我根本沒有做什麼。
若說是構陷也該有個對我恨之入骨的人,這位我可不熟,沒道理故意弄個假證據來誣陷我,至於其他人更是不可能,我纔剛到京都……
長風……
不會的,我搖搖頭,把這個剛升起的念頭壓了下去,長風一心要我殺了祁暄,怎麼會在我還未動手之前就將此事透露出去?
那還會是誰?
不等我細細想個清楚,熟悉的痛感又襲來,像上百隻螞蟻在心口啃食著,疼得我緊攥著心口的位置,恨不能把它拽出來。
詭異的是這次的疼比前幾次都要厲害,也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就在我懷疑我要被生生疼死時,眼前又出現了一雙漆黑的長靴。
這次不必抬頭,我就知曉來人是誰。
吧嗒一聲,一個小木盒子落到我眼前,而後,便見長風蹲下身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彷彿絲毫看不見我的痛苦。
“考慮得如何了?”
我抿唇不語,默默承受百蟻食心的滋味,長風卻嗤笑了聲,“夙依啊夙依,你說你真是蠢得可憐,在這兒為他生不如死,你可知他這兩日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與我何干?”我顫抖著慘白的唇開口,努力扯出一抹笑意來看著他,“我更不在意他知不知曉我為他做了什麼,長風,你的心裏可住過一個人?你心甘情願的讓他住了很久很久,久到你都覺得他本該就在哪裏的。”
長風眸子閃了閃,他起身背對著我,冷漠的開口,“我要知道這些做什麼?”
我笑了笑,讓自己躺平,心口的疼也好似減弱了幾分,“你心裏沒住過人就不知道我現在心裏是怎麼想的。”
他轉眸,看向我,“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心裏是如何想的?”
我微微揚了揚唇角,“若我死了,你們計劃是不是就沒法繼續下去了?”
長風皺了皺眉,隨即意識到我的意圖,忽然伸手攥起我的衣襟,“你不過是個棋子,若你死了,殿下有的是棋子,夙依,你給我聽好了,殿下用你是在給你機會,若是不識好歹……”
“我不想要機會……”我打斷他,唇角仍舊是揚起的,他不能理解我為何要這樣折磨自己,他也並不知,便是挫骨揚灰,我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利用我傷害祁暄。
“長風,你殺了我吧……”我緩緩閉上眸子,微抬下顎,讓他動手。
長風凝視著我好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眼眸裏帶著幾分譏諷。
“夙依,你是我見過最蠢的丫頭。”
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惱意,他起身離開,沒有殺我,沒有逼我繼續殺祁暄,也沒有拿走那個裝著解藥的木盒子。
我看著他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笑意,蠢就蠢吧!
他忽然停下步子,沒有回頭,只是開口道:“夏婉如今在祁暄的寢宮裏住著,你就沒想過你那小心翼翼藏了九年的寶貝如今到了誰手裏嗎?”
我臉上的笑意一頓,定定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腦子裏早已經亂糟糟,顧不得去想他說那話的意圖。
只是控制不住的想著他那番話,夏婉和肉包子消失的時間太過巧合,只是我從來不願懷疑夏婉。
可是長風的話將我最不願想的方向拉回來遞到我跟前。
我看向地上的那個木盒子,安靜的等著心口的疼稍微好了一點點,才移動著身子過去拿到木盒,開啟,裡頭果真躺著一顆解藥。
服下解藥不到片刻,心口的疼意很快緩解,我起身,爬到榻邊,閉上睡了過去。
大約一個時辰,身體上的不適消失,我才起身理了理衣裳,朝門外的侍衛開口,“我要見皇上。”
侍衛們相視一眼,又要用之前的話譏諷我一番,但卻被我搶了先,“我有重要的事要見皇上,若是耽擱了,皇上追究起來,你們的腦袋可就不知保不保得住了。”
聞言,眾人一愣,不知該如何是好,皇上下令不許我踏出鈺軒殿一步,可我又聲稱有要事見他。
正在幾個侍衛為難的時候,祁暄的那位貼身侍衛出現,他掃了我一眼,詢問身旁的人情況,而後看向我問道:“你有什麼話便同我說吧!”
我嗤笑了聲,眸色淡漠,“你不配。”
“你……”他惱怒的瞪了我一眼,就準備拂袖離開。
“我要吃肉包子。”我忽然開口。
他步子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要吃肉包子。”我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邊,又叮囑他,“要剛出鍋的。”
“夙姑娘還是去夢裏吃吧!”他嗤笑了聲,眼底帶著不屑,大步離開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眸色深了深,瞧我站在殿門口未動,門口的侍衛催促著我進去,我淡然掃了他們一眼,“急什麼?瞧著吧!一會兒那位大人會親自請我去見皇上的。”
聞言,侍衛們笑做一團,嘟囔著說我痴人做夢,而後就繼續守著殿門,約摸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侍衛們打著哈欠,朝我說了句,“夙姑娘,還是進去吧!夜涼,在這兒可沒法做夢。”
我恍若未聞,安靜的盯著前路,沒一會兒,果真瞧見快步跑來的身影,我彎了彎唇,手心的汗也涼了下來。
方纔在故意在天黑時提起要吃肉包子,他既是祁暄的貼身侍衛,定然會把我不對勁的地方稟報給祁暄。
我其實不過是在賭,賭他還記得我們是常常夜裏去膳房吃肉包子的。
他神色古怪的朝我開口,“皇上請夙姑娘過去。”
我淡淡點頭,隨他去了乾清殿,他關了殿門就退下了,我看著前面的珠簾,心裏忽然莫名緊張。
我深呼了口氣,邁步進去,祁暄坐在上首,讓我詫異的是夏婉竟然站在她身側,兩人瞧著像副畫似的,而我像極了誤闖破壞這般美好情景的人。
長風的話似乎並沒有錯。
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這般全心的信賴著一個人,卻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