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金蟬脫殼
不等祁宴書繼續配合下去,司卿芸自己就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起來,倒在他懷裏,一邊笑著道:“阿宴,你說我怎麼忽然覺得大夫人有些虛偽了?”
祁宴書一手扶著她,怕她一不小心自己摔倒了,一手摸了摸她腦袋,頗為認同的點點頭,“確實虛偽。”
明明派人跟著他們卻說是爲了他們好怕他們遇到危險,明明想把他們趕出去卻說是怕牽連他們。
司卿芸忽然想到三姨娘、四姨娘們之前對大夫人的誇讚,這其中會不會也有什麼誤會?大夫人這模樣可不像他們說得那般寬厚良善。
想到這兒,司卿芸便吩咐桃兒盯著大夫人,瞧瞧她平日做些什麼,桃兒雖然心有疑慮,但也沒多問。
按照司卿芸吩咐的盯著大夫人去了,到快到戌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切的聲音,“姐姐?姐姐……”
司卿芸揉了揉眼睛,聽出來是桃兒的聲音,忙起來,卻被身旁的人拉進懷裏,低沉的聲音貼著她耳畔開口,“怎麼了?”
“我讓桃兒盯著大夫人,她這會兒過來應該是有什麼發現,我去看看就回來。”司卿芸朝他輕聲說完。
祁宴書才放了人,“早些回來。”
司卿芸抿唇笑了笑,“知道了。”
她悄聲出門,就見桃兒在院子里正發急,瞧見她,忙上前道:“姐姐,您跟我來,咱們邊走邊說。”
司卿芸點頭,同她離開,卻發現桃兒帶著她出了錢府,往一個很是偏僻的巷子去,司卿芸皺了皺眉,疑惑道:“桃兒,我們來這兒做什麼?”
她話音剛落,桃兒就忽然轉身,一把匕首直朝著她襲來,司卿芸避開,剛要抓住桃兒問個清楚,就見她已經轉身跑了。
司卿芸正欲追上去,周圍不約而同落下幾個黑衣人。
司卿芸眸色暗了暗,朝幾人揮手,黑衣人頓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只是等她再追上去,就已經不見了桃兒的蹤影。
她只好回了院子,屋內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她推開門就見熟悉的身影坐在燈下,手裏拿著一卷書,視線卻並不在書卷上。
聽到聲音,他忙轉過身來,瞧見她無礙,神色才鬆懈了幾分,微微蹙起眉頭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司卿芸吸了吸鼻子,忽然覺得有些委屈,默默走到他身前,窩進他懷裏蹭了蹭,“阿宴……”
把桃兒的事同祁宴書說了一遍,司卿芸心裏纔好受些,等到快天亮時,外邊竟然再次響起一陣雜亂哭泣的聲音。
司卿芸疑惑出門,就見畫兒坐在門角下偷偷抹著眼淚,司卿芸皺了皺眉,手輕輕搭在她肩頭上,柔聲詢問道:“怎麼了這是?”
畫兒轉頭瞧見司卿芸哭得更厲害了,“姐姐……”
司卿芸忙拍了拍她後背,輕聲哄道:“怎麼了?慢慢說,別哭啊!”
“桃兒姐姐、桃兒姐姐她……沒了。”說完,畫兒便再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司卿芸有些怔然,“沒有了,是何意?”
畫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哭著,一邊傷心的說道:“是被山上的豺狼吃了,只剩下一堆骨頭和衣裳,還是今早上山的獵人發現報了官,可是、可是這大半夜的桃兒姐姐去哪裏做什麼?”
司卿芸閃了閃眸子,耳中迴圈著畫兒說的話,心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昨夜明明是桃兒把她丟入一群黑衣人之中就逃走了。
怎麼會……
白骨!
對了,她變成了白骨,和七姨娘的屍首一樣,這兩者之間……
司卿芸轉身,目光望向大夫人的院落,心裏生出一個她極其不願相信的猜想,可眼下除了那個可能之外便再沒有其他原因了。
她壓下心裏的猜測,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一切還都只是猜測,她不能自己就先入為主了。
身後忽然傳來一針腳步聲,司卿芸眸色微微一縮,眼底劃過一抹戒備,她屏息凝神,聽著那腳步聲逐漸靠近,等待時機,揚手朝來人襲去。
“芸兒。”
溫柔的嗓音落在耳畔,司卿芸猛然回神,看著眼前一臉關切的人,她才恢復神色,“阿宴。”
她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已經在內室,屋內只有眼前的人,“畫兒了呢?”
“我讓她先去休息了。”祁宴書伸手揉了揉她腦袋,“芸兒,我說過的,我在你身邊。”
“阿宴……”司卿芸輕聲喚著他,“桃兒死了,說是被山裏的豺狼吃了。”
“你不信?”祁宴書看著她的神色便知司卿芸在想什麼。
她搖搖頭,“我自然不信,我親眼看著她離開的,她好端端的去山上做什麼?”
而且當時,她是要帶司卿芸去見大夫人的,為何忽然就反了水,司卿芸細細想著與桃兒相處的細節。
似乎,在讓桃兒盯著大夫人之前一切都很正常。
“大夫人……”她眸色漸漸沉下來,是啊!
不論是二姨娘還是七姨娘有了身孕,不都會威脅到大夫人的地位麼?
“阿宴。”司卿芸轉頭看著身旁的人,還未開口,就見祁宴書忽然拿起一旁的披風披在她身上,而後從衣櫃裡取出準備好的包袱來。
司卿芸愣了愣,疑惑道:“阿宴,你這是……”
“咱們同大夫人辭行吧?”祁宴書溫聲道。
“什麼?”司卿芸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你是想借此讓大夫人以為我因桃兒的事害怕了,所以離開,讓大夫人也因此放鬆警惕?”
祁宴書笑了笑,輕輕颳着她的鼻尖道:“你不是懷疑大夫人嗎?咱們索性就來個金蟬脫殼。”
被祁宴書這樣一說,事情似乎簡單了許多。
兩人去與大夫人辭行,大夫人還一臉驚訝,說了幾句婉留的話,見兩人執意要走,就立刻讓人備馬車。
“不用了,大夫人,我們自己回去就好。”司卿芸笑著開口,大夫人點頭,也不勉強,只在兩人離開後派了兩個尾巴一路尾隨著瞧見兩人出了城纔回去。
而另一邊,司卿芸停下馬車,瞧著尾巴離開,才和祁宴書悄然又回了京城,瞧瞧潛回錢府。
“阿宴,還是你的這個法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