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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大夫人有點虛偽

    七姨娘嗤笑了聲,淡淡道:“不是。”

    “錢吳氏,本官這是在審問你,你好好回答。”大理寺卿沉聲道。

    七姨娘抬頭懶懶瞥了他一眼,語氣仍舊不冷不熱,“我這不是在好好回答大人的問題麼?莫非大人非我承認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才滿意麼?”

    大理寺卿被她質問得臉色一片漲紅,“你少強詞奪理!本官問什麼,你便如實答就是了。”

    說著,他迴歸正題,繼續問道:“本官問你,錢府七姨娘的死可與你有關?”

    “我說過了,沒有。”二姨娘不悅道。

    “那你為何殘害七姨娘腹中的孩子?據本官所知,當年你小產時指控她推了你一把,但當時無人可信,你因此怨恨於她,在得知她懷有身孕時設計謀害她腹中的孩子,本官怎知,你不會因此再次取她性命呢?”

    “我的確是怨恨她,可是相比她死,我更願意讓她活著,讓她日日夜夜想著自己失去的孩子像我一樣痛苦,這樣的回答,大人可滿意?”

    隨著二姨娘失控的聲音落下,暗牢中陷入了小片刻的安靜,司卿芸與祁宴書相視了一眼,雖然他們不曾親眼看到二姨娘的神色,但從方纔的聲音裡。

    司卿芸聽到了二姨娘的怨恨和不甘,卻不聞半分心虛。

    “皇上、皇后娘娘。”大理寺卿出來便朝兩人拱手,呈上案報,“這裏便是審問此案的全部過程,錢府二姨娘的招供和侍女棗兒與阿圓的供詞。”

    祁宴書微微頷首,接過供詞遞給司卿芸,上面的司卿芸大都知曉,她掃了一眼,略過已經知道的訊息,視線頓在七姨娘的驗屍結果上。

    似想起什麼,她忽然轉眸看向大理寺卿,“我想再見見七姨娘。”

    大理寺卿愣了愣,隨即點頭,“錢府七姨娘的屍首就在府衙的停屍房裡,只是娘娘千金之軀,恐有不妥。”

    司卿芸笑了笑,“有何不妥?只要能查清楚真相,還枉死之人一個公道,這些算什麼?”

    祁宴書朝大理寺卿吩咐道:“她既要看,你便帶路吧!”

    大理寺卿只好點頭,領著兩人過去,司卿芸掀開白綢,瞧見眼前的場景瞳孔微縮,迅速轉頭追了出去。

    而屋內,大理寺卿好一會兒纔回過神,心底卻仍舊詫異極了,“皇上,這……是臣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

    雖然他也不清楚,為何好好的屍首放在這不過短短兩天就成了一具白骨。

    祁宴書緊緊皺著眉頭,聽見大理寺卿請罪的聲音,只揮手道:“愛卿先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讓人看守好這裏,還有,此事不得傳出去。”

    叮囑完,祁宴書便忍不住快步出來尋司卿芸,走了好一會兒,才瞧見她的身影,祁宴書忙上前,上下打量司卿芸一番,見她無事,才問道:“怎麼了?”

    司卿芸搖頭,“沒什麼……”

    她微微垂著眸子,沉吟了片刻,又忽然問道:“阿宴,雪粥已經死了,對麼?”

    祁宴書輕輕把她擁在懷裏,“當然,她在我們眼前消失的,你別多想,也別擔心,有我在呢!”

    陽光透過窗戶打在他身上,他眸子裡的溫柔像盛了一泓清月,讓人險些溺在裡面,司卿芸輕輕靠在他肩頭,輕輕應了聲。

    不論如何,有他在,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對了。”司卿芸從他懷裏擡出腦袋來,“咱們得去問問這兩日有沒有人進出過停屍房。”

    一具好好的屍首不可能在短短兩日之內就變成一堆白骨,除非是有人動了手腳,故意毀屍滅跡。

    大理寺卿細細想了會兒,道:“七姨娘的案子還未了結,臣不敢疏忽,平日都派了侍衛守著的……”

    他頓了頓,朝外頭喊了聲侍衛,吩咐這兩日巡視的侍衛都過來,一一詢問,卻也沒有得出任何線索。

    這些侍衛負責巡視,平日都受了很嚴格的訓練,基本上不可能出岔子的,除非是進來的不是人……

    司卿芸的心裏莫名的又開始惴惴不安了起來,但想著,雪粥的的確確是在她和祁宴書的眼前被炸得什麼都不剩,司卿芸又覺得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兩人回到錢府沒多久,大夫人便過來了。

    這還是司卿芸入府之後大夫人頭一次自己上門來,司卿芸特意讓畫兒上了壺好茶,請大夫人坐下,淡笑道:“夫人喝茶。”

    大夫人端起茶,輕輕抿了口,微垂著眸子不語。

    司卿芸的目光在她身旁的身影頓了頓,心裏瞭然,大夫人不開口,她便當做無事,只管喝自己手裏的茶。

    “還不跪下?”大夫人側頭朝身旁的人淡漠開口。

    她身旁的小廝便立刻跪在司卿芸跟前,司卿芸忙放下茶盞,朝大夫人道:“這是做什麼?”

    “你別扶他,這是他應該的。”大夫人攔著司卿芸的動作,順勢握著她的手道:

    “好芸兒,今兒,我也得同你賠個不是了,這個糊塗蛋是我派出去的,原是擔心你被外頭居心叵測的壞人給害了去,就想著讓他遠遠瞧著,莫去幹涉你,只保證你的安危便好,沒想到卻是忘了你的感受,這事兒,我得同你賠個罪。”

    說著,她便朝司卿芸躬下身子,司卿芸忙托住她,“大夫人,這可使不得,我知道您沒有壞心思,本也就是爲了我好,我不怪您的。”

    聞言,大夫人臉上這才露出幾分笑意,“你不怪我就好,還有今兒晌午,我讓你搬去別院的事兒你也別放在心上。”

    “我明白的,大夫人您是爲了錢家好,您一心爲了這個家,府裡的姨娘都敬重您,這些我都知曉的。”

    司卿芸也說得一臉赤誠,兩人說了一會兒,大夫人才離開。

    司卿芸倚在門框上,看著大夫人離開的背影,忽然重重的嘆了口氣,她轉頭,看著從屏風後頭出來的人,忽然露出幾分自責愧疚的神色來,“阿宴,我得給你賠個不是。”

    祁宴書淡然的睨著她道:“沒事兒,我知道你也是爲了咱們這個家。”

    司卿芸握住他的手,露出與方纔大夫人一模一樣的神色,“你不怪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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