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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即墨神醫來了

    一旁的江空忙上前拱手,“皇上,這位便是長白山的即墨神醫,臣剛好在宮門口遇見了他。”

    “即墨神醫?”祁宴書打量了他一眼,忙側過身子,朝他開口,“即墨神醫快請,芸兒她昨夜忽然暈倒,還請神醫替她瞧瞧。”

    “皇上放心,老夫這次來原本就是爲了尊主。”即墨蘇上前,手搭在司卿芸的脈搏上,凝眉細想,小片刻後,他才起身。

    “如何?”祁宴書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即墨蘇笑了笑,“皇上放心,尊主她不會有事的,只是三月之期到了,老夫需要立即為她施針。”

    祁宴書點頭,這鍼灸他聽司卿芸說過,“可需要我準備什麼?”

    “一桶熱水。”即墨蘇開口,又把一張藥方遞給他,“其他的按照這上面的藥材準備就好,另外,兩個時辰之內此間不許任何人打擾。”

    祁宴書一一記下,拿著藥方出去,吩咐如清如雪去燒熱水,讓江空帶著禁軍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出來。

    “對了。”祁宴書把手裏的藥方遞給他,“讓徐御醫把這上面的藥材都準備好。”

    江空頷首應聲,“是。”

    吩咐完一切,祁宴書便站在庭院裏等著身後這扇緊閉的門被再次開啟,庭院裏樹影斑駁,他站在其中,陽光穿透樹葉金色的光芒裡似浮現著一張明媚的臉。

    祁宴書有些恍惚,心底的焦急在看見那樣一張明媚臉龐時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擔心什麼呢?橫豎,這次他都會陪她一起。

    兩個時辰,足夠正中的太陽西斜,木槿樹照在庭院裏的斑駁也移到了臺階上,似乎等了許久許久,那扇門才被開啟。

    即墨蘇一臉疲憊的從裡頭出來,目光掃了一圈,落在祁宴書身上,淡淡道:“再過一刻鐘,把人抬榻上去就沒事兒了。”

    說完,又指了指江空,“老夫累了,你送老夫去歇歇。”

    “即墨神醫,芸兒她何時會醒?”祁宴書忍不住詢問道。

    “過一兩個時辰吧!”即墨蘇有氣無力的說道。

    祁宴書點頭,道:“多謝!”

    頓了頓,又吩咐江空,“送即墨神醫去西側殿歇息,若需要什麼神醫儘管吩咐。”

    祁宴書快步進殿,平靜的臉龐下恐怕誰也不知他心裏有多著急,瞧見屏風後,藥浴桶裏那張蒼白的臉,祁宴書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放慢了腳步,走到浴桶前,蹲下身數著時辰,到了即墨蘇說的時辰才把人從藥浴桶裏撈了起來。

    *

    司卿芸只覺得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長到似乎度過了一年四季,春日,她坐在庭院裏在兩顆木槿樹之間搭的鞦韆上,祁宴書在身後推她,視線裡,祁小墨已經長成少年模樣,手裏牽了個恬靜乖巧的女子,模樣有些眼熟,司卿芸卻一時認不出。

    夏日,她與祁宴書策馬奔騰,祁宴書說要帶她看盡這世間百態。

    秋日,她親手為祁宴書做了衣袍,他正在試穿。

    還有冬日,大雪紛飛,她卻絲毫不覺得冷,窩在祁宴書懷裏撒嬌,好似看到了她們後半生的生活模樣。

    可就在司卿芸對眼前一切都滿足的時候,她的身子忽然變得透明起來,祁宴書仍舊在笑,仍舊陪著一道與她一模一樣的身影盪鞦韆,坐在鞦韆上的身影忽然回頭,一雙墨綠色的瞳孔滿是得意的笑容。

    司卿芸忽然覺得害怕,她大喊著祁宴書的名字,告訴他他身旁的人不是她,可是,他卻始終聽不見。

    夢境的最後便是停在她不停的喚他名字,而他始終聽不見。

    意識漸漸回籠,司卿芸緩緩睜開眸子,看著頭頂熟悉的帳幔,她動了動身子,還未來得及坐起來。

    門口瞧見她動靜的如清便忙放下手裏的東西,上前扶著她坐起身,一邊把茶水遞給她,一邊開口道:“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喝了茶潤了潤喉,司卿芸才覺得嗓子舒服多了,她看了眼如清,“我睡了多久?”

    “從您暈過去那天算的話,今日已經是第三天了。”說著,如清頓了頓,目光緊緊看著司卿芸。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司卿芸疑惑道。

    如清搖搖頭,“奴婢只是確認一下,娘娘是真的醒了,不是奴婢的幻覺。”

    司卿芸:“……”

    “娘娘您先坐會兒,奴婢這就去喚皇上。”

    “哎……”司卿芸剛開口,如清就不見了身影,她抽了抽嘴角,無奈搖搖頭,“我才睡了幾日啊!這丫頭,怎麼就感覺變成阿宴的侍女了似的。”

    如雪端著膳食進來,聽見司卿芸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娘娘,這可不能怪如清,實在是這幾日,咱們、不,應該說朝野上下都見證了您在皇上心裏有多重要了,如今在如清心裏,皇上就是個痴情男子,您醒了,她自然要第一時間去稟報那位最擔憂您的人。”

    司卿芸默了默,聽如雪這語氣,她昏迷未醒這幾日祁宴書似乎做了很多讓人大跌眼鏡之事啊!

    她心裏正感嘆著,就聽見殿外傳來一陣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司卿芸剛抬眸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裏。

    “你終於醒了。”

    司卿芸被他攬在懷裏,聽見他從胸腔裡傳來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這幾日不見她醒,這男人怕是嚇得不輕。

    司卿芸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後背,“沒事啦!我已經醒了,阿宴。”

    “我知道。”祁宴書緊緊擁著她不肯鬆手,如清、如雪她們不知何時退了下去,殿內便只剩他們兩人,祁宴書並無多餘的話,至於司卿芸只覺得餓得頭昏腦漲,根本說不出話來。

    又被祁宴書擁在懷裏根本不忍心推開他,最後,在司卿芸感覺自己再不開口又得暈一次之前拍了拍祁宴書的手腕,虛弱的開口,

    “阿宴,我餓了……”

    祁宴書這才忙鬆開了她,有些手足無措的把她安頓好,“那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食……”

    “不用了。”司卿芸忙拉住他,指了指桌上的瘦肉小米粥,“你餵我吧?”

    祁宴書呆愣愣的點了點頭,端著粥坐在榻邊,舀起一勺粥,又怔怔看了她半晌。

    “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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