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阿軟生死不明
“就在宴宴找到我的地方。”祁小墨吸了吸鼻子,一手拉著司卿芸的衣裙,一手拉住祁宴書,“云云、宴宴,我想找到阿軟。”
說完,他的眼淚便止不住的吧嗒吧嗒的掉,司卿芸忙抱著他輕聲哄道:“小墨乖,宴宴一定會幫你找到阿軟的。”
她朝祁宴書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從她懷裏接過祁小墨,溫聲開口道:“我已經讓江空帶人去找了,很快就會有訊息的。”
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出了營帳,被留在原地的女子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攥緊了衣袖。
另一邊,出了營帳,祁宴書讓江空準備好了馬車三人前往鎮上,祁小墨微微湊過來靠近司卿芸輕聲開口,
“云云,宴宴不喜歡剛剛那個女人,你不用擔心啦!”
聞言,司卿芸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從哪裏看出來她在擔心了?
不過,祁小墨這樣一臉篤定的樣子倒叫司卿芸有些好奇,她看了眼一旁端坐的祁宴書,微微低著頭輕聲開口,“小墨怎麼知道阿宴不喜歡她?”
“因為方纔云云沒進來的時候那個女人一直在討好宴宴,但是宴宴一句都沒有搭理她哦!”祁小墨仰著臉,一副快誇我的模樣。
司卿芸颳了刮他的鼻子,笑道:“咱們小墨真聰明。”
母女倆笑得正歡,祁宴書忽然抬眸,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司卿芸摸了摸鼻子,淡定解釋道:“我給小墨講了個笑話。”
祁小墨配合的點點頭,“云云給我講的笑話可好笑了。”
“哦?”祁宴書合上手裏的書卷,饒有興致的望著兩人,“什麼笑話?朕也想聽聽。”
司卿芸:“……”
“就是……小墨,你來告訴他,我方纔講了什麼笑話。”
司卿芸很不客氣的把難題丟給了自己親兒子。
祁小墨摸了摸腦袋,開口道:“云云扮男人的時候被女人看上了。”
司卿芸:“?”
祁宴書:“……”
*
小鎮靠近邊境,常受戰亂影響並不富裕,集市也是每隔三日纔有一次,都是周邊的百姓拿著自家的東西出來買賣,東西算不上精緻倒也實惠。
司卿芸牽著祁小墨,祁小墨牽著祁宴書,從遠處看來倒像一家三口,男俊女俏,中間的孩童也是精緻可愛,頻頻惹人側目。
不過三人都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注視,倒也沒有什麼不自在的,逛了一圈沒發現阿軟的身影,祁小墨的情緒便有些低落。
司卿芸嘆了口氣,忍不住朝祁宴書道:“阿軟是小墨的第一個朋友,在他心裏非比尋常,若是找不到小墨會很難過的,江空那邊真的沒有一點兒訊息嗎?”
“別急,他已經去查了,很快就有訊息的。”祁宴書寬慰道。
司卿芸點點頭,看了眼祁小墨,心底微動,經歷了這麼多,他也是喜歡小墨的吧?就算他忘了自己,若是知曉小墨是他的孩子,會待小墨很好吧?
想到這兒,祁宴書深吸了口氣,朝他開口,“祁宴書,其實小墨……”
“皇上。”江空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司卿芸的話,“有訊息了。”
聞言,祁小墨忙過來,激動的開口,“是找到阿軟了嗎?”
三人的視線都落在江空身上,緊張的等著他開口,後者微微頷首,“有人看見流民出了城往東去了,其中就有幾個孩童。”
“上馬,出城。”祁宴書開口道。
他抱著祁小墨放在馬上,自己隨即躍了上去,一揮馬鞍,馬兒飛快疾馳,司卿芸騎著另一匹馬跟過去。
幾人趕到城外,卻見一片狼藉,不少流民倒在血泊之中,剩下的還有幾口氣的也是靠在大樹底下,微微喘息。
司卿芸掃過眾人,並未發覺阿軟的身影,她朝靠在大樹底下的流民詢問道:“方纔發生什麼了?”
流民一邊捂著傷口一邊開口,“是一群匪徒,搶了我們的銀子和糧食。”
“那你們可瞧見一個四五歲的丫頭,長得很可愛,穿著……”司卿芸頓了頓,看向祁小墨。
“淡粉色的衣裳。”祁小墨忙開口,緊張的看著流民,聲音裏帶著幾分哭腔,“老伯,您看見她了嗎?”
那人想了會兒,點頭道:“好像是有這麼個丫頭,匪徒要搶她的荷包,她不給,就被匪徒生生扔下山坡了,這山坡這麼陡,怕是已經沒命了呦!”
老伯嘆了口氣,有些惋惜,那小丫頭才四五歲,也不知是誰家的女娃娃,著實可憐吶!
司卿芸緊緊皺著眉頭,看了眼祁小墨,柔聲道:“小墨,你別急,我們下去找,阿軟是個有福氣的丫頭,定然不會有事的。”
說完,司卿芸和祁宴書兩人帶著祁小墨沿著小路下去找,這山坡陡峭,還有不少大樹,若是阿軟運氣好被大樹攔一下,說不定還能保住性命。
可是一路走下來,三人卻沒有看見阿軟的身影。
祁小墨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從祁宴書懷裏下來,一邊找著不肯放過一寸地方,一邊喊著阿軟的名字。
忽然,他停了下來,在草叢裏撿起來一個荷包,正是阿軟不肯交給匪徒的那個,裡面沒有銀子,只有一個小小的雕刻的包子,那是祁小墨送給她的。
在荷包旁邊還有一灘血跡,就是唯獨沒瞧見人。
不多時,江空帶著人趕到,一同在這片山林裡搜尋著阿軟的身影,可是不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
祁小墨哭著在司卿芸懷裏睡著了,當夜就發起了高燒,燒得糊塗,手裏緊緊握著那個雕刻的包子,嘴裏不停的喊著阿軟的名字。
司卿芸心裏著急,寸步不離的照顧她,墨陽替他把脈,只搖搖頭道:“該用的藥都用過了,這回得看他自己能不能挺過去了。”
“小墨是個堅強的孩子,他一定一定會好起來的。”司卿芸抱著他堅定的開口,眸子卻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晚些,祁宴書處理完營帳的事過來,伸手探了探祁小墨的額頭,微微皺眉,“燒還沒退?”
司卿芸吸了吸鼻子,看著祁宴書,眼淚忽然就止不住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他從京都離開的,是我沒照顧好他,還有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