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敵軍退了三十里
“劉將軍。”祁宴書淡淡打斷他,劉將軍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忙拱手道:“臣知道了。”
說完,他退了下去按照祁宴書的吩咐讓人去陣前叫罵,可奇怪的是原本蠢蠢欲動的敵軍卻按兵不動了。
劉將軍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拉著江空到一旁詢問,“江統領,你跟著皇上時間多,能不能透露透露皇上這心裏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江空睨了他一眼,淡笑道:“劉將軍,皇上的心思豈是你我能夠揣度的?”
劉將軍反應過來,忙朝他拱手,“是下官失言了,江統領,下官也是擔心咱們南周將士,皇上雖然聖明可畢竟沒有實戰經驗,下官是怕……”
“好了劉將軍。”江空打斷他的話,一邊推著他的肩頭往營帳走去,一邊溫聲開口,“您就只管去營帳歇息,等皇上的吩咐,其他的事兒不用您操心。”
“這我怎麼能不操心呢?皇上真要和敵軍打這不是以卵擊石嗎?”劉將軍一臉焦灼,下一刻被江空按住了肩頭。
他微微傾身,在劉將軍耳邊低聲開口,“劉將軍既知曉皇上之聖明便也該知曉皇上是天底下最想要打贏這一場的人。”
說完,他拍拍劉將軍的肩頭,笑道:“將軍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
劉將軍呆了呆,便真認真的坐好思慮著江空的話。
而另一方營帳內,祁宴書端坐在主位,手裏拿著的卻是東部的作戰圖,江空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輕聲開口,“皇上是在擔心雲大人?”
“阿雲聰慧無雙,有她在,東部邊境自是能守住,只是朕擔心若東部邊境三小國聯合起來……”
說到這兒,祁宴書的低頭便忍不住緊皺了起來,北境這邊短時間內戰事怕不會輕易結束,若司卿芸那邊也打起來,京都的軍糧恐怕支撐不了多少時日。
南周就算是泱泱大國,也抵不住同時與其他小國同時對戰。
祁宴書起身,望著營帳外的烽火,輕嘆道:“希望朕的猜測不會實現……”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營帳外一道激動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祁宴書轉眸睨了眼江空,後者輕咳一聲,忙道:“臣出去瞧瞧。”
說完,忙轉身出了營帳,抓著激動的劉將軍到一邊詢問道:“你這是幹什麼?不知道皇上在裡頭嗎?”
聞言,劉將軍忙捂著唇,瞅了眼營帳方向,又忍不住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江統領,我猜出來皇上的用意了。”
“哦?”江空輕笑了聲,有些好奇的睨著他。
劉將軍得意的理了理衣衫,朝他招招手,“江統領想知道?”
江空笑了笑,“願聞其詳。”
“皇上派人去敵方陣前叫罵是爲了混淆視聽,一邊叫敵方覺得咱們氣焰囂張,並不懼怕他們,聽聞敵方主將是個謹慎多疑的人,定會以為只是得知咱們只有五萬人的訊息是假,如此一來,他們也就不敢輕舉妄動,另一邊,也算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拖延咱們的時間,等待援軍到來。”
劉將軍分析的頭頭是道,說完還忍不住詢問江空,“你覺得我說的如何?”
江空很給面子的抬手啪啪啪給他鼓了掌,“劉將軍分析的很有道理,我還有事兒,就不陪劉將軍嘮嗑了。”
說完,他起身離開,劉將軍愣了愣,朝著他的背影喊道:“喂?江統領?你倒是說我分析的到底對不對啊?”
自然是無人回他的話。
*
北境戰況焦灼,東部邊境亦是刻不容緩,短短兩日的時間,周邊的小國便已經串通一氣要趁機分南週一杯羹了。
營帳內,司卿芸站在首位,神色淡然,而周圍的幾個將軍副將卻是一臉怒視著他,陸驍亦是沉著臉。
“這有些人啊!還真當自己是未卜先知的神人了,信誓旦旦的說什麼周邊三國絕不會串通一氣,如今這是什麼局面?”
“就是!不懂作戰便不要瞎摻和,如今是要害得咱們的將士全軍覆沒啊!”
原本神色淡然的司卿芸臉色徒然一沉,冷冷望向開口的人,“卓副將,尚未開戰,便出言擾亂軍心是要受軍法處置的。”
被點名的卓副將嗤笑了聲,“雲大人還是先想想眼前的仗怎麼打吧!眼下他們聯手怕是明日就要把我們一鍋端了!”
卓副將的話音一落,營帳外便傳來一個將士的聲音,“報!”
“進來。”陸驍開口。
將士進了營帳,朝幾人拱手道:“探子來報,敵軍退了三十里……”
“什麼?”眾人皆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不是方纔還傳來訊息說是敵軍已經快到城門外了嗎?
司卿芸微微揚唇,似對這訊息並不意外,她的眸光掃過眾人,落在卓副將身上,淡淡的開口,“卓副將,眼下戰況有所緩解,咱們是不是該談談擾亂軍心該當何罪了?”
卓副將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眾人瞧著司卿芸這般神色,心裏也多半猜得到敵軍退到三十里開外定然是司卿芸動的手腳。
眼下自然不會駁了司卿芸的話,一個個都瞧著卓副將。
陸驍輕咳了聲,淡淡道:“卓利擾亂軍心,按照軍規罰二十棍以儆效尤。”
聞言,卓利臉色頓時一變,二十軍棍可是能要了人半天命的,他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便要受這樣的懲罰。
卓利緊緊握著拳,將眼底的怨恨不甘盡數壓下去,咬著牙朝陸驍拱手道:“卑職……卑職願領罰。”
卓利被帶了下去,陸驍與其他將軍們便看向司卿芸,“雲大人,現在可否告訴我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司卿芸輕笑了聲,卻是看向營帳外,“石棲,進來吧!”
而後,便見個俊朗的少年從營帳外進來,恭敬的喚了聲,“大人。”
而後看向其他人,一一拱手,“石棲見過陸提督、各位將軍。”
司卿芸將眾人臉上的疑惑收入眼底,淡笑著開口,“石棲是同我一起從京都過來的,此事也是多虧了他孤身潛入敵營犯險,挑撥小國之間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