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本尊不會屈服的
直到臘月中旬,先皇安葬之事纔算落幕,登基的事又被朝臣提了起來,祁宴書應朝臣請求,將登基定在來年正月初七。
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禮部戶部也因此又忙得腳不沾地。
守著府邸的司卿芸亦算不得清閒,作為皇上的好友,少不得被朝臣當做巴結的物件,三天兩頭收到請帖拜訪,那些奇珍異寶院子都快堆不下了。
司卿芸只好把江空和如嬋都拉了來幫她應付客人,至於奇珍異寶,司卿芸只有四個字,照單全收!
眼下東禹國蠢蠢欲動,祁宴書剛登基,雖說他已經下令一切從簡,但司卿芸早就從江空嘴裏聽說過戶部尚書抱怨國庫空虛之事。
所以,這些東西剛好可以用來充盈一下國庫。
等把府上的奇珍異寶都按類分好司卿芸便讓江空運去國庫,而她也收到即墨蘇的來信,讓她務必上山接受診治。
“云云,我今天和阿軟摘了果子,你看,這是我給你帶回來的,我還想送幾顆給宴宴吃,云云你帶我去找宴宴好不好?”
司卿芸斂下眼眸裡的神色,轉身看著坐在桌前數著果子的祁小墨,隨手拿了一顆咬了一口,“嗯,果真很甜。”
她轉了轉眸子,試探般的問道:“小墨,嗯……如果讓你選,你想留在這兒玩還是會長白山?”
“長白山纔不好玩呢!”祁小墨撇撇嘴,“這兒有云雲有宴宴還有阿軟,我為什麼要回長白山?”
司卿芸輕嘆了口氣,決定尊重他的想法,“小墨,孃親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要回長白山,你是想留在這兒嗎?”
“如果小墨留在這兒,云云還回來嗎?”祁小墨仰頭問道。
司卿芸摸了摸他腦袋,“當然了,你和你爹爹都在這兒,孃親怎麼可能不回來。”
祁小墨想了想,開口道:“那……小墨想留下,云云回長白山即墨爺爺和青玄叔叔還有墨叔叔都會陪著云云,但是宴宴只有小墨。”
司卿芸心裏有些意外,又有些心疼,她一直覺得祁小墨太皮太會闖禍了,但其實,祁小墨也比她想的要懂事的多。
“好,那小墨就留下來好好陪著你爹爹,不許惹他生氣,還有照顧好自己,別讓云云擔心,好嗎?”
司卿芸叮囑完他,便同江空和如嬋告別,宮裏事情太多了,司卿芸怕顧及不到祁小墨,還不如先把他留在宴王府,讓江空好好照顧他。
翌日一早,司卿芸便直接離開宴王府,直奔長白山。
“即墨神醫、青玄墨陽。”
司卿芸望著不遠處的三人,微微揚起唇角,“我回來了。”
過去的五年裏,她待在長白山與他們三人朝夕相處,對她來說,眼前的三人已經是她很重要的家人長輩了。
“卿芸,你回來就好,你都不知道墨陽做飯太難吃了。”青玄興奮的開口。
隨即被墨陽不客氣的掐住手腕,“難吃?卿芸沒來長白山之前是誰吃得最歡?”
“俗話說飢不擇食嘛!當初是爲了活下去,如今是爲了口腹之慾。”
兩人還是從前般隨時隨地要辯一辯,即墨蘇瞥了兩人,懶得理會,與司卿芸一邊走一邊詢問道:“尊主此行可有關於洞府的下落?”
司卿芸搖搖頭,“許州祥瑞山坡是東禹爲了擾亂南周民心鬧出來的,與洞府無關。”
“無妨,總會找到的。”即墨蘇安慰她道,“我前幾日已經將古籍最後一種針法參透,只要尊主施上此針,日後便每隔三個月施一次針便好,也不用每日藥浴了。”
“如此,的確方便許多。”司卿芸頓了頓,詢問道:“之前即墨神醫去北部走過一趟,可有什麼蛛絲馬跡?”
即墨蘇搖搖頭,“已經打聽過了,沒有關於洞府的任何訊息。”
司卿芸忍不住蹙起眉頭,這就奇怪了,這些年,她一直在四處找關於洞府的訊息,南周幾乎找遍了也沒有。
莫非,隨著時過境遷,她的洞府如今根本不在南周?
“尊主別急,反正日子還長,定能找到的。”即墨蘇開口道。
之前是擔心司卿芸的身體,只有找到洞府才能讓她痊癒,而如今,他參透了古籍的鍼灸之法,也算是有了小小的轉機。
司卿芸輕嘆了口氣,明白他的意思,眼下自己急也急不來。
“即墨神醫,咱們何時施針?”
祁宴書登基在即,司卿芸想,若是有可能的話,她想在此之前趕回去。
即墨蘇忙開口道:“有些藥材還需準備幾日,最晚七日後開始施針,第一次施針或許會遭到你體內靈力本能的對抗,所以可能會有些痛苦,不過以後適應了就無事了,在此之前我會為你準備藥浴幫你把靈體調養到最佳狀態。”
司卿芸算了算時辰,應該正好能趕上祁宴書的登基大典,她點頭,“如此,有勞神醫了。”
“是我應該的。”
司卿芸沒想到的是,即墨蘇說的會有些疼是拆骨剔肉般的疼。
連線七日,她泡在藥浴中,起來時感覺到身子都輕了不少,頗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青玄守在門外,見她出來,笑道:“卿芸,師父已經準備好了。”
司卿芸點頭,同他去了藥房,即墨蘇手裏正拿著兩根長長的銀針,他指了指眼前的長椅,“先躺下吧!”
司卿芸看了眼他手裏的銀針,忍不住問道:“這看著可比你平時用的長多了。”
即墨蘇瞥了她一眼,笑道:“尊主不用猜了,這就是一會兒給你用的。”
司卿芸:“……”
她默默躺下,即墨蘇瞅了眼青玄,正色道:“守好門,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青玄點頭,退到門外。
銀針對著司卿芸的百會穴緩緩刺下去,司卿芸臉色頓時一白,隨著他的動作,她眼前的場景頓時便得模糊起來。
恍恍惚惚之間,眼前的一切變得白茫茫起來,而她趟在那片白茫茫的天地之間,她的意識似乎清醒極了,可是她的每一根骨頭都像落入寒冰浸泡在寒水裏,疼得她忍不住發顫。
司卿芸微微扯唇,喃聲道:“這個什麼針還真是厲害,可惜了,本尊不會屈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