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東禹國的金蓮花
祁宴書忽然一本正經的詢問,反而叫閆修不敢開口了,他輕咳了聲,默默轉回正題,“我的人守在錢三住的地兒幾宿,昨夜終於等到了與他街頭的人,這個就是那接頭之人手腕上的印記。”
祁宴書看了眼他遞過來的圖紙,上面的圖案有些特別,只是瞧著有些眼熟。
裡面忽然沒聲了,司卿芸忍不住貼近了些,忽然,門被開啟,她身子控制不住的跌了進去,兩道目光頓時落在她身上,司卿芸輕咳了聲,訕笑道:
“閆樓主也在呢!真巧。”
閆修搖了搖手裏的扇子,笑道:“我在不奇怪,畢竟我與宴書可是相識多年的至交好友,至於雲公子……”
他頓了頓,眼底劃過一抹探究,“聽聞雲公子競賣之後是要離開許州的,這會兒,不是該在路上了嗎?”
司卿芸眨眨眼,瞥了眼一旁的祁宴書,“原本是要走的,不過誰叫宴王殿下有個好下屬,特意求著我留下來幫王爺,我這人啊可最是心軟了,這不就過來了嘛!誰曾想閆樓主也在。”
司卿芸在心底默默同情了一下江空,眼下這情況,她也只能出賣江空,否則只怕這兩位是不會信她的。
閆修轉眸與祁宴書交換了個神色,閆修輕笑了聲,搖著扇子笑道:“不知雲公子打算如何幫宴書?”
“我與長白山神醫是舊識,我已經讓阿江去請人了。”
司卿芸話音一落,兩人都有些吃驚,尤其是閆修,忍不住問道:“此話當真?”
不怪他大驚小怪,這長白山的神醫自從百年前辭去國師一職後便帶著家眷隱居到了長白山,此後再無半點入室的訊息。
別說能與他有舊識,就是見過那位神醫最後一代傳人的也寥寥無幾。
“我騙你做什麼?”司卿芸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祁宴書手裏的那張圖紙上,她皺了皺眉,疑惑道:“這個圖案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話音一落,司卿芸便感覺到祁宴書望著自己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戒備,她抽了抽嘴角,正想著自己又是說錯了什麼話。
腦海裏一張面孔一閃而過,她頓時反應過來,是了,這個圖案她在東禹國見過,東禹國百姓信奉天狼神勇士,金蓮花富貴,喜歡在家中供奉天狼神,手臂刻金蓮花。
難怪祁宴書對自己的戒心又多了起來,但話已經說了出來,與其裝傻充愣,不如直接承認了,反而顯得坦蕩。
她轉了轉眸子,一拍腦袋,指著圖案道:“這是金蓮花,出自東禹國。”
“雲姑娘怎會知曉東禹國的事?”閆修眯起眸子詢問道。
司卿芸淡然的睨了他一眼,輕笑道:“沒什麼,不過是曾有機會去過東禹一趟,見過些許民風習俗,怎麼?閆樓主不會因此就以為我是什麼東禹奸細吧?”
“自然不會,若你是東禹奸細,方纔也不會說出來這是金蓮花了。”祁宴書淡淡道。
司卿芸點頭,“還是咱們王爺明事理,閆樓主,學著點兒。”
閆修抽了抽嘴角,看了眼祁宴書,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開口直接進入正題,“那我讓人去查查東禹那兩位。”
祁宴書微微頷首,眼下看來是皇上病重之事已經傳到了東禹,東禹想趁這個機會讓南周民心盡失,看來他得儘快解決了。
祁宴書忽然起身,司卿芸拉住他衣角,詢問道:“你去哪兒?”
祁宴書步子微頓,看了眼司卿芸,淡聲道:“既然雲公子要幫本王,不如去昨夜的山坡盯著吧!”
司卿芸愣了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可置信指著自己的鼻子,“讓我去盯梢?這、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祁宴書步子一頓,回頭提醒她,“雲公子,這時辰可就要到了,雲公子可要抓緊時間。”
司卿芸默了默,想到昨夜江空說的,錢三約了掌櫃們一起欣賞山坡,時辰也快差不多了,不過,祁宴書只是讓她去盯著,卻沒有要她阻攔,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搖搖頭,決定先趕過去再說,司卿芸到時,錢三已經領著眾人到了,正準備進去。
“聽說錢掌櫃今日要請諸位掌櫃一同鑑賞祥瑞山坡的奇花,不知在下能否湊個熱鬧?”
清冷的聲音落下,眾人不約而同的回身,這兒的人大多是競賣時見過的,自然也知曉司卿芸。
錢三眸子閃了閃,隨後扯出一抹笑來,眼底是來不及掩飾的防備,“雲公子能賞臉是錢某的榮幸。”
說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眾人跟著他依次進去,便被裏麵的景象震撼了,外面冷風瑟瑟,樹葉早已枯黃,彷彿隨時都要大雪紛飛。
而這塊山坡卻花開正豔,好似還是初春。
“如此美景,的確罕見!”有人忍不住讚歎了句。
司卿芸的目光掃過周遭,也算是知曉祁宴書為何不阻攔了,這根本無法阻攔,這片山坡上的木槿花幾乎每三兩朵裡就有一朵刻著那句詩。
若要人不發現實在是難,毀掉整片山坡的花又是給南周留下潛伏的危機,所以,他是打算將計就計。
裝作無計可施,令幕後之人鬆懈,而後再趁機拿下罪證。
想到這兒,司卿芸忍不住感嘆一聲,果真不愧是她的阿宴,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
“這!你們快看!”
身旁傳來一道驚詫極了的聲音,將司卿芸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轉眸,安靜的看著那邊,錢三靠近說話的人,幾人圍著看木槿花裡藏著的詩句。
“這、這……”
掌櫃們相互看了眼,而後一同朝錢三道:“錢掌櫃,今日我們家中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告辭!”
說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生怕晚了一步自己就要收到牽連。
錢三焦急的喊了兩聲,“張兄、李兄……”
自然是一個沒攔住,眼睜睜瞧著他們離開,錢三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著手心裏的花朵,眼底意味不明。
他抬頭,注意到司卿芸還未離開,臉上又佈滿幾分憤然之色,“這定然是有人動了手腳,我的祥瑞之地怎麼就、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