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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祁小墨不見了

    他頓了頓,輕嘆了口氣,“如今,你身子已經大好,雖不得輕易使用靈力,但去外面瞧瞧還是無妨的,你……就不打算去京都瞧瞧他嗎?”

    司卿芸微垂著眸子,沉默不語,不是不打算,而是不敢……

    五年前,她以為自己會從這世上消散,怕他也從此意志消沉便用最後一絲靈力抹去了他有關自己的記憶,如今她還能如何面對他?

    見她久久未語,即墨蘇忍不住再次開口,“就算不為自己,那小墨呢?那孩子其實懂事的很,一直不問你只是怕你傷心,前兩日他還試探墨陽是不是他爹爹呢!”

    想到今日祁小墨委屈巴巴的樣子,司卿芸的心底忍不住生出幾分愧疚,“是我一直忽略了他。”

    “我一會兒會同他好好談談的。”

    門外的祁小墨聽到腳步聲響起,忙轉身往外跑,見司卿芸從藥房離開,才從小路跑回了屋子,乖乖坐在凳子上。

    沒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了,祁小墨眨眨眼,擠出幾點眼淚來,背對著門框。

    “祁小墨,我不是讓你去找你墨陽叔叔讀書嗎?你怎麼在這兒?”司卿芸皺眉問道。

    坐在小凳子上的人卻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向揚起般同她掰扯,而是依舊背對著她,小肩膀一聳一聳的。

    司卿芸心底微微一緊,忙三兩步上前,柔聲開口,“小墨,怎麼了?”

    說完,她忍不住繞到祁小墨面前,蹲下身子,才瞧見他委屈巴巴,臉上掛著金豆子的模樣。

    司卿芸皺了皺眉,忙問道:“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祁小墨搖搖頭,一邊抽泣著,一邊哽咽著道:“小白菜,地裏黃,小墨沒爹疼。”

    司卿芸抽了抽嘴角,“這話你從哪兒聽出來的?還挺順口……”

    她剛說完,祁小墨就“嗚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小墨是小白菜,是地裏種出來的,別人都有爹爹,小墨沒有爹爹。”

    司卿芸:“……”

    縱使司卿芸活了上萬年,也沒想到自家兒子居然會以為他是地裏種出來的,她拍了拍祁小墨委屈的小腦袋,忍不住笑道:“誰告訴你,你是地裏種出來的?”

    “那我為什麼沒有爹爹呢?”祁小墨揚起小腦袋,一雙清澈的眼眶裏還掛著金豆子,那小模樣要多惹人心疼,就多惹人心疼。

    想到之前即墨蘇的話,司卿芸輕嘆了聲,即墨蘇說得對,祁小墨應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她揉著祁小墨的腦袋,柔聲開口,

    “你爹爹是這世上最英明神武,最聰慧也是最溫柔的人。”

    “云云騙人。”祁小墨哼了聲,扭過頭,“我纔不信,他那麼好,為什麼不陪在我和云云身邊?”

    “這件事是孃親做錯了,不怪他……”司卿芸垂下眼眸,有些心虛,當年她只想著留下來的人是最痛苦的,與其讓祁宴書因此失去對生活的希望,不如讓他好好活著,即便忘了自己。

    可是同一件事兒在幾年之後來看,便是不同的想法,若是她再相信一些祁宴書,這些年她與祁小墨也不會過得如此艱難。

    最重要的是,她讓祁小墨錯過了最需要父親的時候。

    想到這兒,司卿芸越發覺得愧疚了,“是孃親對不起小墨,當年我離開你爹的時候,還不知會有你,所以……”

    “所以爹爹根本不知道小墨的存在是嗎?”祁小墨稚嫩的聲音裏帶著幾分顫意,聽的司卿芸一陣心疼。

    她默默點頭,深知此刻開口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只能承受著這份歉疚和後悔,安靜的等著一份宣判。

    “那我爹爹姓甚名誰?”

    司卿芸一愣,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祁小墨抬頭,“我連知曉我爹是誰都沒權利了嗎?”

    “不是。”司卿芸忙搖頭,看著祁小墨那臉上與年齡不符的認真神色,她心底越發害怕祁小墨就此不原諒她,便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爹姓祁,名宴書,小墨……”

    祁小墨扭過頭,把背轉向她,司卿芸拉著他的袖子哄道:“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瞞你什麼了,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祁小墨仍舊沒有搭理她,司卿芸嘆了口氣,有些失落,正垂著眸子,肩膀忽然被一雙小手拍了拍,她抬頭便見祁小墨神色嚴肅的看著她,

    “云云,你自己做的選擇沒有對不起誰,我從來就不會生云云的氣,那個什麼爹爹……不知道我就不知道我吧!我有云雲就夠了。”

    司卿芸眼眶一熱,忙緊緊抱著他吧唧一口親著他臉頰,“我就知道,小墨捨不得生我氣的。”

    祁小墨哼唧了聲,嫌棄的推了推她,“你不是還要藥浴嗎?快去吧!”

    “對哦!”司卿芸想起來正事兒,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今兒下午就放你的假,明日開始讀書,可不許再調皮闖禍了。”

    祁小墨乖乖點頭,見著司卿芸離開,他才轉頭,從櫃子裡拿出個小包袱來,想了想,又趴到床底下,摸出個墨色手帕來,開啟拿掉裡面包著的五個銅板藏在身上,就這麼悠然的下山了。

    這五年來司卿芸每日都要泡在藥浴裡,從最初的一日五個時辰,到現在一日兩個時辰,一日不落,才漸漸養回幾分靈力。

    但這微弱的靈力也只能讓她維持靈身不消散,要恢復到從前恐怕是難上加難。

    是以,等司卿芸泡完藥浴,天色已經黑了,她原想瞧瞧祁小墨有沒有好好睡覺,但卻發現,人早就沒了。

    她皺了皺眉,忙轉身出去,喚起長白山的其他人,“小墨不見了。”

    長白山外設了陣法,旁人進不來,而長白山裏只有司卿芸母子和即墨蘇、墨陽、大師兄青玄五人。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表示今日藥房差點兒失火之後便沒再看見祁小墨,那最後見過祁小墨的便只有司卿芸自己了。

    她想了想今日與祁小墨說的話,她眸色微凝,“今日下午,可有誰下過山?”

    青玄舉手,弱弱道:“我傍晚出去買了些酒回來,不過,若是小墨跟在我身後下山,我定然不會發覺不了的。”

    司卿芸哼了聲,“那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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