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你救不了他
司卿芸坐在屋頂,聽著下面屋子裏的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威脅一具屍首,一會兒深情款款。
她搖搖頭,深深的覺得,常宣怕是真的瘋了。
那墨旭一看就是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常宣把玉晗放他嘴裏使他屍身不腐,便以為只要有靈力就可以讓他死而復生,簡直做夢。
不過,司卿芸眸色微轉,若是常宣還想施匯靈陣必然會再次抓那些無辜的百姓為輔,看來,她又得忙活一晚上,好好找找那些人被關在哪裏了。
青越山守衛森嚴,司卿芸步履艱難,既要避開黑衣人,又要想法子找到關那些無辜之人的地方。
忙了一晚上,她頭都逛暈了,把這幾間屋子也逛個遍,愣是沒找到,就在司卿芸快泄了氣時。
傳來一陣腳步聲,司卿芸閃身躲在隱蔽處,盯著前面的長廊,而後,便見一群個黑衣人趕著十來個穿著普通的百姓過來。
司卿芸轉了轉眸子,安靜的等著他們走遠才悄然跟上,繞過主屋,穿過後麵的一簇叢林,便見一道石門。
黑衣人走到門口,轉動藏在草叢裏不顯眼的機關,門很快被開啟,黑衣人押著那些百姓門進去,門很快便自動合上。
司卿芸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那些黑衣人出來。
這個石門瞧著有些眼熟,她皺了皺眉,細細打量了幾眼,一時也想不到究竟在哪裏見過,趁著黑衣人沒在,司卿芸按照方纔看到的再次開啟機關。
石門開啟,她便跑了進去,到了裡面,看著那熟悉的牆壁,司卿芸總算想起來了,這不是之前關押她的地方嗎?只是之前她被蒙著臉帶來,沒瞧見外面那道石門,這裏麵似乎也與之前不大一樣了。
沒想到,常宣不僅沒放棄這個地方,還改了改繼續用了。
這密室裏黑衣人倒是不多,偶爾遇見一兩個,司卿芸也很輕鬆的解決了拖到暗處,找了一會兒,她才聽見絮絮叨叨的說話聲。
順著聲源尋去,司卿芸總算看到了牢房,裡面關著的正是那些百姓,目測有五六間,每一間都關滿了人。
她又順著摸了會兒密室內其他的地方,把這摸得差不多了才悄然回去。
常宣並未發覺她離開過屋子,天快矇矇亮時,司卿芸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她忙趟在木床上裝作熟睡。
“呵,你倒睡得舒坦。”耳邊傳來常宣冷笑的聲音,司卿芸睜開眼,兩個黑衣人就已經到了她眼前,二話不說,把司卿芸架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司卿芸眉頭一皺,警惕的看著常宣。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常宣拍了拍她的的臉頰,精緻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怪異的笑容,讓人怎麼瞧著怎麼不自在,說完她一揮手,示意黑衣人把她帶走。
司卿芸垂著眼眸,沒有掙扎,被黑衣人帶到一間封閉的屋子裏,她掃了周圍一眼,中央有個大圓臺,畫着匯靈陣的模樣,陣眼豎著一根大柱子。
黑衣人把她綁在大柱子上,常宣揮手,黑衣人便都退了下去,她走到桌前,指尖劃過上面擺著的刀具,落在其中一把小巧的短刀上,拿起朝她揚了揚,
“這把如何?據說削鐵如泥、鋒利無比,你也能少些痛苦了。”
司卿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挺好的,不過……”
常宣走近她,刀刃停在她臉龐方寸之距,微微揚起唇角,輕輕吐出一個字,“說。”
“你當真以為能救活他嗎?”司卿芸淡淡開口。
說的話卻叫常宣臉色一變,她伸手,短刀抵住了司卿芸的脖頸,鮮血立即溢了出來,“眼下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最好莫要惹怒我,否則,我便無法保證在匯靈陣開啟之前你會不會多吃一些苦頭了。”
“我說的不過是實話而已,你若不願聽,我不說便是。”司卿芸神色淡淡,好似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哪怕鮮血順著脖子慢慢流下來,她也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痛。
聽到她這般說,常宣反而對她未出口的話開始好奇了,她收了短刀,睨著她試探的開口,“你方纔的話是何意?”
司卿芸眨眨眼,嗤笑道:“你不是不讓我說嗎?”
話音未落,常宣手裏的短刀再次架到了她脖子上,“說!”
司卿芸默了默,繼續道:“靈力的確可以救人,哪怕是剛嚥氣的只要身體還熱乎著就能救活,但那墨旭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早就涼了,即使是我全盛時期也救不了他,更別說你用匯靈陣偷我的靈力了。”
常宣的神色隨著她的話漸漸陰沉,眸色也染上暴戾之色,她揚起手對著司卿芸的肩甲狠狠用力。
短刀刺進骨頭,司卿芸眉頭一皺,臉色頓時發白,她忍不住痛斥一聲,“你有毛病吧?讓我說的是你,說了動手傷人的還是你!”
常宣微微俯身,目光緊盯著司卿芸,“救不救得了他,你說了不算。”
司卿芸抽了抽嘴角,“行,我說了不算,你說了算。”
常宣轉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烏雲密佈,似乎隨時要有一場大雨,她朝門外的黑衣人吩咐一聲,“時辰不早了,可以開始了。”
說完,她陰鬱的神色落回司卿芸身上,“我救不救得了他,你是看不到了,看在你幫過我一次的份上,你還有什麼心願?我聽聽能不能滿足了你。”
“你……”司卿芸想起之前在康王府發生的事,忽然笑了笑,“我這個人天生好奇心比較強,你之前同我講的故事還沒講完呢!那個姑娘發現面目慈善的人藏著骯髒的心思,之後呢?發生了什麼?”
常宣神色微暗,眼底的陰鬱褪去,漸漸佈滿絕望,那雙幽暗的眸子裡藏著一望無際的深淵,而她在這個深淵裏苦苦掙扎,渴望著有一日能爬上來或者徹底湮滅。
“她的世界自當是從那一刻起徹底陷入黑暗,最可悲的是做了錯事的人口口聲聲說自己忠貞不二,求得所有人的原諒,而被傷害的人只能獨自舔傷口。”
她譏諷的笑了笑,微微抬眸看向她,“你聽說過錦顏長公主與駙馬墨旭伉儷情深這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