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烏雲別院的證據
司卿芸點頭,想到之前在那個陣臺被矇住臉時出現的人,“那些信件可有發現關於與賢貴妃勾結之人的身份?”
祁宴書搖搖頭,“那人很謹慎,半點兒關於自己的線索都沒留下。”
這個神秘人藏的也真夠深的,從蓉城到雲安寺,她究竟是誰呢?
司卿芸真百思不得其解,一雙手忽然撫上她的眉,司卿芸緊蹙的眉頭隨著他的動作舒展開來,他溫柔的嗓音在耳畔落下,“別想了,真相總會浮出水面的。”
司卿芸點頭,朝他眨眨眼,“我就是隨便理一下,咱們都快要成親了,這些瑣事,我也暫且不想管了。”
眼下於她而言,最重要的是眼前人,她不想浪費分毫時光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馬車在大理寺門口停下,司卿芸兩人剛下來,一匹駿馬也緩緩行至大理寺門外,司卿芸目光淡然的對上騎著高大駿馬的那雙略帶不善的目光。
“三哥。”祁鈺殊朝祁宴書喊了一聲,而後無視司卿芸,直接進去。
祁宴書皺了皺眉,耳邊卻忽然響起一道笑聲,“還說我呢!你這眉頭也不許皺著。”
祁宴書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只是看不得我家芸兒受人冷眼。”
司卿芸轉了轉眸子,故意笑道:“那你替我教訓教訓他?”
“好。”祁宴書點頭。
司卿芸怔了怔,她只是隨口說的,祁宴書怎麼答應得這麼痛快?那可是他親弟弟。
“走吧!大理寺卿應該在裡面等我們了。”祁宴書捏了捏她掌心,司卿芸纔回過神,與他一同進去。
信件就擺在案桌上,祁鈺殊正在一封一封的拆開看,臉上的神色很不好,似乎有些無法接受。
“這些信件從哪裏來的?”祁鈺殊開口問道,語氣還算平靜,只是眼眸裡蘊著熾熱的怒意,似乎在努力拉回理智。
“都是賢貴妃身邊的心腹玉竹嬤嬤交出來的。”大理寺卿回道。
“人呢!本王要見她,要聽她親口說。”祁鈺殊咬牙開口,拳頭不自覺的握緊,把信件抓成一團。
大理寺卿皺了皺,看著他的神色想開口說什麼,卻還是選擇瞭如實開口,“玉竹病重多時,交出這些信件之後便死了。”
“砰”的一聲,祁鈺殊狠狠的捶著桌子,怒視著大理寺卿,“所以,你們便憑著這些信件就斷定我母妃做了這些滔天罪行,便是因為她無法辯解,就可以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她身上了是嗎?”
大理寺卿也是個性格耿直的,聞言,臉色一沉,直接開口道:“殊王殿下,大理寺辦案向來講究證據,這這信件就是證據,玉竹親口畫押寫下的供詞也是證據,殊王殿下若還不能接受大可去陛下面前告下官狀。”
祁鈺殊眸色猩紅,“你以為本王不敢嗎?”
兩人對峙著僵持不下,祁宴書眉頭微蹙,冷聲道:“夠了!這裏是大理寺,不是你們爭執吵鬧的地方!祁鈺殊鬆開,鬆開!”
祁鈺殊拳頭捏得咯吱響,眼珠子似都要瞪下來,但耳邊的聲音還是讓他冷靜了幾分,他鬆開大理寺卿,轉身別過臉。
祁宴書朝大理寺使了眼色,後者朝他恭敬的拱了拱手,而後退了出去,祁宴書上前,拿著桌上的信件,一一理好,一邊淡淡的開口,
“你還是不信?”
不等祁鈺殊回答,他輕笑了聲,又自顧的開口,“其實我也不願相信,她是你母妃,亦是我的姨母,從前我以為她待我很好。”
祁宴書從懷裏拿出一塊翠綠的玉遞給他,“你先冷靜冷靜,若還是不信可以再去一趟雲安寺,或許許多事的謎團就解開了。”
說完,他拉著司卿芸一同出去,“讓他先冷靜冷靜吧!”
祁宴書嘆了口氣,尋了個乾淨的地方坐著,司卿芸轉了轉眸子,靠在他身旁坐下,輕聲開口,“阿宴,你若是心裏不好受可以同我說的。”
祁宴書側頭看著她,伸手撫著她的腦袋,感嘆道:“我家芸兒真是越來越體貼了。”
司卿芸白了他一眼,“誰都有脆弱的時候,我希望阿宴也可以在我面前脆弱。”
祁宴書伸手把她攬進懷裏,一邊笑道:“那好吧!我今兒就藉藉芸兒的懷抱。”
“祁鈺殊會信嗎?”司卿芸一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一邊輕聲問道。
“那些信都是她的筆跡,六弟認得出來,其實他心裏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一直不肯接受罷了!”
他說到這兒,司卿芸忽然好奇雲安寺有什麼了,她看向身旁的人,
“上回,我們都去過雲安寺了,裡面可沒有什麼證據,你讓祁鈺殊去哪裏是想讓他看到什麼?”
祁宴書忽然沉默了下來,良久,他才抬眸,迎著刺眼的陽光微微眯起眸子,司卿芸聽見他輕輕的聲音落在自己耳邊。
“大約是他無法再逃避的東西吧……”
兩人相依偎坐了一會兒,身後傳來輕笑,而後便見祁鈺殊出來,騎上馬便疾馳而去了,司卿芸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輕聲問道:“他去的是雲安寺嗎?”
“或許吧!”他淡淡道。
雲安寺。
祁鈺殊對這裏其實很熟,一踏進這裏,腦海裏就不自覺的涌出從前的一些記憶,他跟隨著記憶的引導走到最熟悉的院子——烏雲別院。
祁鈺殊忽然想起,久到他幾乎想不起來的時候,母妃就帶他來雲安寺,讓他自己待在烏雲別院。
“母妃要去為南周的百姓祈福,殊兒要乖乖的,不許亂跑,等母妃祈完福就來接你。”
這句溫柔的話還尤言在耳,可是人卻已經不在了。
祁鈺殊忍不住蹲下身抱著腦袋,此刻他的頭像是要分裂開來,一半告訴他從前都是假的,他慈悲良善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母妃其實是個罪大惡極爲了一己私慾不惜傷害無辜百姓的人。
一半又在說,怎會有人能夠裝得那麼像?她母妃本就良善,那些所謂證據,什麼親筆書信和口供都是那些人爲了污衊他母妃捏造出來的。
“殊王殿下。”
祁鈺殊正頭疼欲裂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祁宴書抬頭,看著出現的人驚訝道:“江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