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芸默了默，有些不明所以，錦顏長公主身旁的侍女笑道:“司姑娘，長公主的意思是要幫您呢！您還愣著做什麼？”

    侍女示意的看了眼錦顏長公主，司卿芸反應過來，忙朝長公主道謝。

    “卿芸謝過長公主。”

    “走了！”長公主揮了揮衣袖，邁步進了花廳，廳內眾人也用得差不多了，如嬋上前提醒，“王妃，王爺那邊傳了話來，請王妃去臨水樓。”

    司卿芸點頭，起身看向錦顏長公主等人，“長公主、肅姐姐白姐姐，臨水樓那邊準備好了歌舞，咱們去瞧瞧吧？”

    肅王妃笑了笑，“這感情好，我聽說這歌舞是司妹妹親自選的，很是特別呢！”

    司卿芸眨眨眼，“肅姐姐一會兒瞧了就知道了。”

    司卿芸一臉自信，倒叫錦顏長公主也有些好奇了，司卿芸喊了其他的女眷，一行人直奔臨水樓。

    那邊男子已經入了坐，不知誰說了句什麼，裡面的人起鬨了起來，司卿芸的袖子被輕輕拉了拉，她轉眸疑惑的看了眼如嬋。

    如嬋輕咳了聲，低聲提醒，:“王爺。”

    司卿芸一怔，發覺身後的眾人都在望著自己，她默了默，抬頭望去，便見祁宴書從殿內右側席位過來。

    “累麼？”隨著祁宴書溫柔的嗓音落下，司卿芸的臉頰又有些發燙，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還真有些不適應。

    “還好，阿宴，我先同長公主和肅姐姐她們過去了。”司卿芸剛要轉身就被祁宴書拉住了。

    “有如嬋在呢！我有些話想同你說。”祁宴書毫不避諱的理了理她的臉頰旁的碎髮，司卿芸轉頭，就見肅王妃笑著開口，

    “宴王說得對，這都到了臨水樓了，司妹妹害怕我們走錯了不成？”

    她說完，一眾人就直接丟下她進了席。

    司卿芸默了默，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轉頭看向始作俑者，“有什麼話不能等晚些再說？”

    祁宴書嘆了口氣，有些委屈的望著她，司卿芸立刻反思了下自己做了什麼惹得眼前這位露出這樣的神色。

    “方纔有人同我說。”祁宴書說到一半，神色複雜，那雙瞳孔裡映著她的影子，看得司卿芸罪惡感深重，忍不住追問道:“說什麼了？”

    “說芸兒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國色天香，這京都不知多少人對芸兒傾心愛慕。”

    司卿芸:“……”

    “……所以呢？”

    祁宴書微微傾身，唇瓣在她離她咫尺方停了下來，“所以，本王自然要讓他們知曉，芸兒是本王的，他們休要肖想。”

    低沉醇厚的嗓音讓司卿芸耳畔一陣酥麻，她微微抬頭，看著祁宴書一臉理直氣壯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伸手捏了捏他臉頰，嘟囔著道:“幼稚！”

    祁宴書任由她蹂躪著自己的臉，唇角微微翹起，好似享受一般，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司卿芸抬眸瞥了眼閣樓兩邊伸出腦袋。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與祁宴書的距離在閣樓上那些人看來親暱不已。

    她退了一步，與祁宴書拉開距離，瞧著他一臉無辜的模樣，轉頭上了左手邊的閣樓。

    “司妹妹，方纔宴王同你說什麼了？”司卿芸剛坐下，耳邊就傳來白姝的聲音，她愣了愣一抬頭就見清一色的疑惑又好奇的目光。

    當然，這之中還夾雜著些許羨慕妒忌。

    “也……沒什麼。”司卿芸很是真誠的開口。

    白姝與其他貴眷們顯然不信，就見錦顏長公主也探究般的在她身上掃了一眼，而後淡淡道:“瞧宴書那春風得意的模樣，你們莫不是乾瞪眼了一盞茶的功夫？”

    乾瞪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之後的時間裏，司卿芸覺得用有人用打趣的目光望著自己，好似她比這臺下的歌舞還要精彩似的。

    好在，很快司卿芸精心準備的大戲上來了，也將原本聚在她身上的目光引開。

    “這出是牡丹亭？不過瞧著怎麼與以往聽過的似乎有些不同。”錦顏長公主看著臺下吟唱的人開口。

    司卿芸笑了笑，解釋道:“看來長公主好眼力！這牡丹亭是重新編排了舞曲樂曲的。”

    她話音剛落，臺下便唱道:“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錦顏長公主眸光驀地紅了起來，她緊緊捏著茶盞，好半晌纔開口，“為何不改詞？”

    司卿芸一怔，下意識道:“詞是先人心血，不該妄改。”

    錦顏長公主微微垂了眸子，重複著唸了句，“好一個不敢妄改。”

    她起身，神色有些失魂落魄，司卿芸擔憂的喚住她，“長公主……”

    她步子微頓，側頭看了眼司卿芸，似乎意識到眼前的場景，擠出一抹笑意來，“本宮有些悶，先出去走走。”

    司卿芸皺了皺眉，望著錦顏長公主離開的身影，心底仍舊有些擔憂。

    又想到方纔錦顏長公主是聽見了那句戲文才忽然變了臉色。

    她心底的擔憂便更深了幾分，同肅王妃說了句，便也出了臨水樓。

    “可知錦顏長公主去了哪兒？”司卿芸詢問身旁的如嬋。

    “說是往雲春苑的方向去了。”如嬋頓了頓，看了眼殿內的方向，神色凝重道“王妃，常宣也不見了。”

    司卿芸神色變了變，同如嬋想到了一處，忙出了臨水樓，穿過迴廊，直奔雲春苑。

    “王妃，長公主。”如嬋忽然開口，指著站在一旁花叢旁的身影。

    司卿芸頓時鬆了口氣，好好的就好，“那我們過去瞧瞧？”

    如嬋默了默，指著另一道朝錦顏長公主走去的身影，“王妃，康王妃……”

    司卿芸默了默，“那……”

    她掃了眼周圍，發現兩人站的位置後面就是雲春苑，司卿芸揚了揚唇，“咱們先去雲春苑聽聽牆角。”

    正好這兩人見面，她聽聽她們說什麼，也可以更好的判斷誰是要取她靈力的那個幕後之人。

    如嬋平靜的點頭，同她一起悄悄進了雲春苑，司卿芸尋了個好些的位置坐了下來，手邊是開得正盛的木槿花，她拍了拍一旁的空位，示意如嬋也坐下來。

    “母親，許久未見，不知母親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