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再探青越山
祁宴書轉頭看了眼司卿芸,祁鈺殊看著兩人的神色,好似明白了什麼。
他輕笑了聲,眼底帶著幾分嘲諷,“怎麼?我母妃丟了,三哥如今都懷疑到我身上了?”
“祁鈺殊,你三哥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司卿芸忍不住開口,“你要怨就怨我,是我覺得救走賢貴妃的人可能是你。”
“若我真救走了我母妃,那日便不至於跑到宴王府去問了。”
祁鈺殊側過身,指著屋子裏的人道:“他們都是我請來的,但絕對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們不會,本王也不會。”
最後一句話,祁鈺殊是朝著司卿芸開口的。
司卿芸微微垂著眸子,瞥了眼屋內眾人圍坐的桌子,“賢貴妃做的事你可知情?”
祁鈺殊目光一頓,隨即染上幾分怒意,“你這是何意?你以為匯靈陣的幕後主使是我?”
他抬眸看向祁宴書,眼眶氣得微紅,“三哥,你也這般認為嗎?”
祁宴書皺了皺眉,“六弟,此事尚未查清,我……”
“夠了。”祁鈺殊打斷他,“枉我以為三哥你最瞭解我,卻沒想到……呵呵。”
他笑了兩聲,微冷的目光落在司卿芸身上,“那夜之事,我倒是想問問司姑娘,我母妃向來寬厚溫婉,
從不體罰侍女,怎會一夜之間就成了你們口中爲了一己私慾就殘害千人性命的……罪犯了?”
賢貴妃一直用溫婉寬厚的形象示人,內裡陰狠毒辣的一面祁鈺殊從未見過。
他不信,司卿芸理解,他怨恨自己,司卿芸也理解,卻實在不知怎麼開口同他說清楚了。
“六弟。”祁宴書拍了拍他肩頭,沉聲道:“她從來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你若不信可以去大理寺問問關在那兒的僧人,還有方丈的口供,你看了便知道了。”
祁鈺殊深深看了眼前的人一眼,這是他一直尊敬的三哥,但眼下,在另一端的是待他含辛茹苦的母妃。
他不知曉該相信誰,內心更是幾經掙扎,良久才道:“我知道了,只是三哥,母妃一直待你很好的,你當真覺得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嗎?”
祁宴書輕嘆一聲,拍了拍他肩頭道:“六弟,不論她做了什麼,都不是你的錯。”
說完,他轉頭朝司卿芸溫聲道:“芸兒,我們走吧!”
“等等。”司卿芸拉住他,目光落在屋內的桌子上。
她上前,看著上面的書籍和圖紙,皆是鬼神之說與各種靈陣一類,“這是什麼?”
她目光直落在祁鈺殊身上,“你們在研究這些?那匯靈陣你也知曉?”
“本王不知。”祁鈺殊大步上前,把她從屋子裏拽了出來,“司姑娘,這是本王的別院,還請司姑娘莫要擅闖。”
“阿宴。”司卿芸拉著祁宴書,“你還覺得他心性純良什麼都不知嗎?”
“夠了。”祁鈺殊打斷她,“司姑娘,我祁鈺殊從未想過傷害誰,更不知匯靈陣那種傷人的邪陣,我招能人異士研究這些是爲了想知道三嫂還有沒有還生的可能。”
祁鈺殊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避開祁宴書的目光,轉頭望著屋內,“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三哥、司姑娘,今日我就不多留你們了。”
司卿芸默了默,與祁宴書安靜的回了客棧,等著小二端來飯菜,她默默扒了幾口,忽然像是被什麼抽中了般,一拍桌子。
好半晌才朝身旁人吶吶道:“阿宴,你那六弟是不是一直惦記著我吶?”
她那副身子都死了三年,骨頭都要化了,祁鈺殊還想著讓她死而復生。
司卿芸細細想了會兒幾年前與祁鈺殊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說話,也沒有察覺到哪裏不妥。
她搖搖頭,又頓時否定了自己方纔的想法,“那張臉平平無奇的,他怎麼會念念不忘三年?定是因為你。”
祁宴書愣了愣,疑惑道:“因為我?”
“對啊!”司卿芸分析得頭頭是道,“你是他最敬重的兄長,他定是不想看到你意志消沉,纔會想著我死而復生陪著你,阿宴,你這個弟弟待你是真不錯。”
祁宴書點頭,“我六弟待我自然是不錯的。”
他頓了頓,忽然幽幽的開口,“芸兒似乎有些失望。”
司卿芸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失望什麼?”
“失望六弟沒有惦記你啊!”
司卿芸抽了抽嘴角,忍不住一巴掌拍著他腦袋,“祁宴書,你幼不幼稚,這個時候你還吃醋。”
端著菜進來的小二默默看了眼祁宴書被拍歪了的發冠,忙放下菜就麻溜的跑了。
司卿芸默了默,輕咳了聲,“那個……其實我覺得,祁鈺殊好像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們這一趟大約是白來了。”
祁宴書扶了扶發冠,淡然道:“未必是一無所獲。”
司卿芸撇了撇嘴,“你又神神秘秘。”
祁宴書笑了笑,看著司卿芸吃到嘴角的菜汁,掏出帕子遞她擦了擦,才繼續道:
“芸兒可還記得那個穿道服的男子。”
司卿芸眨了眨眼,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記得,他在祁鈺殊邀請的一眾能人異士裡好像並不出衆。”
那副極其普通的容貌,加上一身半舊的道服,便是走到哪兒也不會有人注意。
祁宴書笑了笑,“他若真是普通人,如何讓六弟留下他?”
司卿芸點點頭,很是認同他這話,之前不覺,現在再細細回想,她便又覺得那個道士有些不對勁兒了。
“那我們要不要去查查他?”
司卿芸話音剛落,門外就又響起一陣敲門聲,她疑惑的看了祁宴書,後者笑了笑,示意她去開門。
司卿芸才起身開了門,門外的小廝往她手裏塞了一封信件,而後就跑開了。
司卿芸:“……”
信紙角下印著閆樓的記號。
司卿芸忙轉身回了屋子,把信件遞給祁宴書,“你同閆修商議了什麼?祁宴書,我怎麼覺得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祁宴書一邊拆著信件,一邊笑道:“多謝芸兒誇讚,不過,我可算不準那個道士就在青越山。”
司卿芸瞳孔一縮,驚訝的望著他,“你說什麼?青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