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齋房密室
“如嬋,你先回齋院,我四處走走。”司卿芸朝身後的人開口。
半晌,卻未見如嬋離開,司卿芸皺了皺眉,回頭瞥了她一眼,“怎麼了?”
如嬋垂首,淡淡道:“王爺吩咐,屬下要保護好司姑娘。”
“出來的時候我交代過你什麼了?況且,這寺廟裏我能有什麼危險?你且去齋房等我吧!”
司卿芸這般說,如嬋才點頭離開。
雲安寺群山環繞,寺內風景自然生成,美名早就傳遍南周。
司卿芸隨意走了會兒,發覺這寺廟的香客比剛進來的時候少了許多。
但好似也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了。
正要回去,瞥見一道急步匆匆的身影,她眸子閃了閃,悄然跟了上去。
發現那僧人穿過後堂到了一間無人的院子,而後就沒動靜了。
司卿芸皺了皺眉,有些疑惑,輕輕推開門,卻見裡面並沒有那個僧人的身影。
可是她明明瞧見那人進來了,怎會憑空消失呢?
除非……
司卿芸頓了頓,小心關好了門,試探著觸碰屋內的擺設,人既不可能憑空消失,那便是這屋內有密室了。
“誰在裡面?”
外面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司卿芸忙俯身蹲在書桌下,沒一會兒門被推開,進來的僧人瞧了眼屋子。
見沒有人才離開,司卿芸起身,手臂不經意間碰歪了一旁的方硯,正想扶正,一道摩擦的聲音響起。
而後,便見書桌後的牆壁緩緩移開,露出一道能容納兩三人的門。
果然有密室。
司卿芸正欲打算進去瞧瞧,裡面傳來腳步聲,未免打草驚蛇,她只好迅速出去。
想著等晚上有機會再來一探究竟。
剛出小院,便聽見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司姑娘。”
司卿芸回頭,見是賢貴妃身邊的侍女,她溫笑道:“我四處走了走,怎麼了?”
侍女笑了笑,“方丈與娘娘已經講完了佛法,齋院送了飯菜來,娘娘便讓奴婢來尋司姑娘去用齋飯。”
司卿芸點頭,同侍女一道回齋院。
賢貴妃仍舊溫婉,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司卿芸從她臉上也看不出什麼來。
用過齋飯,賢貴妃拿著幾本經書朝她開口,“一會兒我要抄寫經書,你既是來祈福的,也可以抄一些,不管心裏有沒有所求之事,總歸求個心安問心無愧。”
司卿芸笑了笑,“好一個問心無愧,一會兒我回齋房也抄幾遍。”
“好。”賢貴妃把手裏的經書遞給她。
司卿芸回去時,如嬋還未睡,正坐在屋子裏等著她,瞧見她平安無事纔開口,“那屬下告退了。”
“如嬋。”司卿芸喚住她,輕聲道:“多謝!”
如嬋步子一頓,疑惑的開口,“謝什麼?”
司卿芸微微彎唇,“謝……你這麼多年的惦念。”
如嬋怔了怔,平靜無波的眸子似被掀起漣漪,她定定看著司卿芸,眼底情緒難掩,好半晌纔開口,“您……是王妃嗎?”
司卿芸笑了笑,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早些去休息吧!”
如嬋恭恭敬敬的朝她拱手俯身,眼眸裡溢位幾分笑意,“屬下知道了。”
司卿芸目送她出去,才垂眸看向自己手裏的經書,淡淡道:“希望當真是問心無愧吧!”
添上燭燈,研磨抄寫經書,不知寫到幾卷,睏意襲來,司卿芸懶懶打了個哈欠。
眸子冷意一閃而過,垂眸,繼續若無其事的抄寫著,仿若未注意到從門縫裏吹進來的絲絲白煙。
司卿芸皺了皺眉,撫著額頭,眸色迷離,她撐著身子站起來,伸手想要倒水,身子卻忽然癱軟無力。
“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再無意識。
而後,屋門被推開,兩個穿著道袍的僧人把她套進麻袋裏抬了出去。
一片漆黑的夜色裡,司卿芸緩緩睜開眸子,感受著一顛一顛的步伐,心裏有些鬱悶。
想她堂堂靈尊,竟然兩次被當麻袋扛走,上回是被扛去成親,這回怕是要扛去見閻羅王了。
僧人好似怕驚動了齋客,步伐輕緩,好一會兒,她才聽見推門的聲音。
僧人把她扔在地上,而後移動硯臺,密室門開啟,緊接著又把司卿芸抬了進去。
只是,這回密室裏多了許多呼吸聲,那兩個僧人似乎把她在密室後就離開了。
司卿芸眉頭微皺,拔下頭上的髮簪扎破麻袋,密室裏有些昏暗,但她還是能看清裡面的情景。
無數根柱子,每一根上面都綁了一個人手腕連著一根長線,上面染著鮮豔的紅血。
而在這些人的中間,有個圓臺,臺上畫着奇怪的陣型,上面的凹槽裡也都是鮮血。
司卿芸算不準這裏是多少人的鮮血,只是覺得心口發涼。
雲安寺念着佛經,喊著我佛慈悲,可在座佛像之下卻是千百人的鮮血。
不過一會兒,外面又傳來腳步聲,司卿芸便只好躺下不再動彈,裝作沒有醒過來的假象。
步伐在她身旁停下,司卿芸聽見一道壓低的聲音,“這寺中還有那麼多賓客,你也太急了些?”
“未免夜長夢多,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兩道聲音都是刻意壓低的,但司卿芸還是聽得出來那是一男一女。
“還差最後一個人就夠一千了。”
那女聲輕笑了聲,“擔心什麼,人馬上就來了。”
沒一會兒,密室內便又多了一道聲音。
“娘娘、方丈。”
這道聲音並未壓低,清脆悅耳,司卿芸記得,那是賢貴妃身邊的心腹夏蘭。
她喚另外兩人娘娘、方丈……
果然是他們。
密室裏忽然一道聲響,司卿芸看不到發生了什麼,沒最後又不好打草驚蛇。
很快,卻聽見方丈震驚的聲音,“你竟然這般心狠,連心腹也毫不留情。”
賢貴妃笑了笑,臉上全是冷漠之色,與平日眾人眼前溫婉賢淑的賢貴妃截然不同。
“她爲了本宮的大業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倒是你,方丈,等到了子時匯靈陣便要啟動了,你不會趁機反水吧?”
方丈笑了笑,“娘娘莫不是忘了,我雲安寺那麼多的香客都到了誰手裏?如今,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娘娘還在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