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楚王回來了
“沒想到楚王竟然是回來了。他不是在跟貫匈對戰嗎?”
眾朝臣議論紛紛,純臣一派的,自然是支援賢能者登位,心裏更看好楚王。但是看見太子一副天下家主的態度,紛紛是斂住自己的聲息。
只見當朝太師站出來,所言不過是先帝突然薨逝。國不可一日無主之類的冠冕之話,接著又是太子殿下將聖旨拿出來。念道
皇太子懷卓,仁孝明智,天下歸心,宣登大位。
短短的幾句話,朝臣一排緋然,傅懷卓深知夜長夢多,自然今日也是要將這皇位定下來,而且要讓人心服口服。
“先帝薨逝,胤朝大業道阻且長。今上承天意,下承民心,承繼皇位。必當鞠躬盡瘁,勵精圖治,完成先皇遺願,眾愛卿,有誰不服?”
群臣四目相對之時,便是不再帶著猶豫的神色,紛紛自覺地跪下。淹沒在人群裡的陳功也是很機靈,跟著所有大臣一起跪下。
“臣等願意擁立輔助太子殿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傅懷卓回頭,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盼著的這一天,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無數次午夜夢迴的時候,竟然是覺得自己已經登上了皇位,
可是他看見這群臣跪下的場面下,卻是楚王傅懷瑾鶴立雞群地站在自己右側,於群臣面前,看著大皇子傅懷樾一瘸一拐的樣子。便是傅懷卓都不將他算作一個人。只見傅懷卓站在傅懷瑾前面,他方纔是開口問道
“怎麼?楚王是不擁立朕登基嗎?”
傅懷瑾那劍目眉心處流露出來的殺戾之氣,是一個久經戰場嗜血的人,纔會流露出來的感覺。便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人,都不能擁有這樣的氣魄。傅懷卓看著這樣的楚王,內心深處便更是多了幾分憎恨。
可恨自己身為嫡出,竟然是比不過這樣一個雜種。看來他還是得好好修理一下,纔是讓傅懷瑾知道,何為君,何為臣。
“楚王,難道你想抗旨謀反嗎?”
傅懷瑾尚未開口,兵部尚書已經是打算給他扣一定謀反的帽子戴著來。因為只要是楚王不痛快的,太子就會痛快。傅懷瑾看著自己這位美其名曰的兄長時,便是冷冷的顏色。
看著他還是如此傲慢不遜的樣子,傅懷卓纔是胸有成竹地拿出自己腰間的一個材質為冰花芙蓉玉的玉佩。
那豔脆的顏色十分的醒目。最重要的是傅懷瑾一看見這枚玉佩時,方纔的殺氣纔是盡數收斂起來。那太子手裏的東西似乎像自己的招魂幡似的,晌久傅懷瑾纔是牙縫裏麵咬出幾個字來
“既然是父皇親筆所題的詔書,兒臣無不遵守,必然會全心全力匡扶新皇!”
傅懷卓看著他,又是拿著這玉佩在手裏把玩,就似一不小心就會摔掉在地上似的,於是只見傅懷卓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道
“既然如此,你還不跪?”
傅懷瑾纔是將自己手裏的劍扔到了一旁,便是身患殘疾的傅懷樾也是笨拙地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傅懷卓聽著自己血親兄弟的跪拜之聲,纔是終於心滿意足。不只是這兩個兄弟。還有晉王,安王。自己都會將他們叫來這西寧,仰望朝拜自己。
順朝一百零一年 皇太子傅懷卓登基 稱胤康帝 號隆慶
太極殿裡,今日來擁立新皇登基的群臣都已經盡數散去。唯獨傅懷瑾尚且站在胤朝新帝,隆慶帝處理政務的地方,宣勤殿外面。他已經是整整跪了快三個時辰。在這期間他熬得住,畢竟自己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自然也是吃得了這苦。
“他還在外面?”
隆慶帝穿著新嶄嶄的龍袍,便是神色都變得光彩照人。跟自己的心府大臣正在洽談著如今的要務,很顯然。他對於外面跪著的傅懷瑾很滿意。
“陛下,您為何要留著楚王這個禍害,早日斬盡殺絕不是更好嗎?”
通政司通政使說道。只見隆慶帝換了一個姿勢,纔是讓自己舒服一點。他說道
“你以為朕不敢嗎?若是朕有把握的話,早就將他除掉,可是父皇臨死了都還護著他。留下了一封朕都不知道的詔書。所以朕如今根基不穩,尚且不能動他!”
隆慶帝如是想著,等到自己找到傅懷瑾的七寸之時,再是接機下手。若是想要判一個人死刑。缺的不是罪名而是機會。所以只要將傅懷瑾的獠牙拔乾淨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這時內殿裡面匆匆跑過來,一個步履歡快的腳步聲跪下說道
“啟稟陛下,寧昭訓產下六皇子。”
本是這後宮先皇新登基的第一日添丁進口的日子。不過隆慶帝包括朝臣都沒有太多的喜悅之色。皆因先前太子妃如今的皇后已經育有兩子。從前的幾位側妃良娣都育有子嗣,所以隆慶帝子嗣甚多。便是不在意在庶子中的庶子了。
當初這寧昭訓不過是自己酒後寵幸過一次的宮女而已,沒想到一次便是有了,隆慶帝對其沒有寵愛,自然這美其名曰的皇子,也在他心裏的比重如何不得而知。
“知道了!”
只見隆慶帝不耐煩地說道
“按照規矩賞賜下去,抱去毓慶殿養著吧!”
全然沒有任何的語氣高低起伏,不過自己登進第一日便是添了皇子。總是要多一些喜氣在裡面的纔好。於是只見他方纔御案上的筆墨,走出去說道
“朕今日既然是有了喜事,自然是要跟我這個皇弟分享一下的。”
宣勤殿的大門一開。傅懷瑾眼神恍惚了一下。從前都是嘉靖帝開啟這扇門,再是慈愛地看著自己,如今也是易主換成了心胸狹隘的兄長。
“六弟,還跪著呢?”
隆慶帝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他已經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天家處事,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因著今日冬至,自然外面的天氣寒風凜冽,吹得外面呼呼作響。最重要的就是,傅懷瑾卸掉了盔甲之後,便是穿著單薄,在寒風裏麵,這冰冷堅硬的花崗岩上面,跪了幾個時辰。
與此相反隆慶帝披著的披風是極珍貴的紫狐裘。諸位大臣們穿的,也都是貂絨外袍。傅懷瑾忍受著此刻眾人的奚落,沒有任何事情,是他忍不下來的。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深刻地感受過瀕臨死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