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傢俬房菜館。

    林淵在她和大哥來時已經早早等在店裏麵，不止他一人，還有四個店小二，包括煜子哥帶來的羅誠。

    林淵更是已經將廚房裏麵的衛生打掃乾淨了。

    “林淵，賣身契已經在衙門備過案了。”莫清華的目光牢牢鎖定林淵，已成的定局也可最後試探一下他的心意。

    “是，莫老闆。”林淵聽到後鬆了一口，對著莫清華深深一揖。

    “嗯，你去跟著小惜吧。”莫清華點點頭，既然有了賣身契，保障有了，那麼他也會選擇相信他。

    莫清華轉身著除石頭外的四個新來的店小二，讓石頭給他們介紹了每天必做的工作。

    在他們清楚後，也對他們做了分工。

    ……

    廚房裏。

    林淵是做過廚子的，雖然也是小店裏，但是像那種重一點的鍋子可以輕意翻起來，這是讓莫藍惜比較滿意的地方。

    “你把這些土豆的皮刮掉。”莫藍惜並不著急，只是一步一步慢慢觀察。

    將土豆切成絲是非常考驗一個廚師的功底，莫藍惜切出的土豆絲就曾外公當面指責功底不夠。沒想到她也有了考驗別人的時候。

    “你先將它切成片，然後再切成絲。”莫藍惜拿了一個土豆，自己做了一遍示範，知道這個地方沒有炒土豆絲的習慣，但總會有將其它菜切成絲的的吧。

    林淵點點頭，以前爲了一道菜的美觀，店裏是有雕花這些東西的，對於將土豆切成絲可以說是舉手之勞。

    莫藍惜做的第一道菜是魚香肉絲，帶著酸甜的味道，她發現在這裏酸甜賣得最好，所以每天都會有一道酸甜味的菜品。

    在做菜的過程中，林淵很是認真的切菜，眼睛也沒有亂瞟，自己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這讓莫藍惜比較滿意。

    “好，那我現在炒了，你看著。”莫藍惜將他切好的土豆絲泡到水裏，給鍋裡倒油，蔥薑蒜倒到鍋裡，讓它們帶起魚的香味後，加入土豆絲快速翻炒。

    當土豆絲快要熟的時候，加入醋，讓空氣中傳來隱隱的醋香味。

    “沒想到土豆還能炒成菜，還挺香的。”林淵聞著鍋裡的香味，眼裏的驚喜讓他眼睛粘到了鍋裡。

    “這一道叫酸辣土豆絲，一點都不難，一會你自己上手，只要掌握好放調料的比例就好。”莫藍惜看到土豆絲已經炒到了脆與軟的中間，快速將土豆絲裝到平鍋裡。

    林淵立馬接手，將土豆絲端到主廳已經燃好的爐臺上，並用蓋子蓋好。

    今天一天，莫藍惜都在不停地教林淵做一些簡單的配菜，讓他掌握了土豆絲的做法，沒想到第一次炒味道還不錯。

    莫藍惜內心滿意，準備好好將林淵帶出來，這樣她就可以輕鬆下來。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她和大哥莫清華都輕閒了不少。

    只是晚上他們吃過晚飯後，石頭有些猶猶豫豫又畏畏縮縮地一邊幹活一邊看著莫藍惜和莫清華對帳。

    “石頭，你過來。”莫清華合上帳本，向他招手。

    “你有什麼事情？”他早就注意到今天不時向他這邊觀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我……”石頭咬了咬嘴唇，看了他們兄妹兩人，眼神閃爍。

    “沒事兒，有什麼事你就說吧。”石頭的舉動，讓今天來工作的其他四人都有些慌亂，生怕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被告狀。

    “就是，我也想籤賣身契。”終於，石頭猛吸一口氣，大聲說道。

    他的話一出，整個店鋪一時安靜非常，其他人的都忘了動作。

    “你……”莫藍惜看了眼大哥，想到林淵的事情被他聽到了。

    “莫老闆，小惜姐，我是認真的，我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所以我也想籤賣身契。”石頭的心思非常簡單，當時他是抱著唯一的希望來應聘的，他們同意也是給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他想一輩子報答他們的恩情，簽了賣身契以後，自己既可以報答他們，也不必擔心他們把自己辭了。昨天自己就有這種想法，尤其是看到今天又來了四個店小二，這個小店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人的。

    “你想清楚了？”莫清華淡淡地問道。

    “想清楚了。”石頭深吸一口氣，認真的點點頭。

    “好。”莫清華寫了一張賣身契，放到他面前。

    石頭猶豫了一會，還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重重的按下去，就像給自己的人生選擇了一個方向，不管是否正確。

    “你明天不用在前廳呆著了，你跟著小惜和林師傅去廚房學習。”莫清華對著石頭的去向做了一個安排，莫藍惜要開分店，肯定一個廚師是不夠的，應該提早培養。

    “好好。”石頭驚喜的抬頭，要知道廚師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這也是門手藝，這樣以後他至少不用受人隨意遺棄。

    “好好幹。”莫藍惜笑著鼓勵道。

    “嗯。”石頭剛纔還在為自己失去自由而有些失落，現在完全被驚喜取代，整個人高興得有些暈暈乎乎的。

    前一段時候他還是無處可歸的小可憐，現在他就是學徒了，以後還有可以做大師傅。人生真的是天上地下，他怎麼不激動。

    林淵對於石頭的決定並沒有意外，而其他四人就有些神色各異了。

    簽了賣身契就可以到廚房裏當學徒，而且有銀子拿。更何況賣身契並不就是一輩子，很多人攢夠了銀子或者原因也是可以換回自由身的。

    莫清華沒有管其他人的想法，帶著莫藍惜回到了莫家。

    “大哥，我覺得我們還得再招一些廚師，可是我總覺得我們招人的速度太快了。”莫藍惜走在路上，他們只招了兩天工，就來了不少了，這會不會有些太輕鬆了。

    “你呀，亂想什麼？你知道和安城需要用人的地方有多少嗎，而想找工作賺錢的有多少嗎？”莫清華失笑，真的不知道小妹的腦袋裏麵整天想什麼。

    “不知道。”莫藍惜如實回答。

    “以前阿爹和二弟他們想找扛貨物的活都是找熟人，還給了不少銀子才找到的。和安城裏有很多人都是找不到活做，身無分文當乞丐的，那些大富大官家裏，想要替他們工作的人基本上都是靠買的，只有將他們的賣身契捏在手裏纔是最可靠的。”

    莫清華來到和安城裏，這些不僅是在書上學到，天香居掌櫃給自己提點，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教一些自己無法想通的生意不言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