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不緊不慢地來了。

    “哇，竟然下雪了！”莫藍惜一覺醒來，就看到漫天白雪，將窗外莫阿爹特別移過來的小梅樹都快壓扁了。

    莫藍惜抱著小貓兒，順著走廊來到主廳。

    莫家的其他人都坐在主廳裡面各做各的事情，這麼大的雪，今天又是過年，沒有人想這天出門。

    “喲，我們家的小懶蟲終於起來了。”莫清嘉穿著厚厚的棉衣，正坐在旁邊和莫清和下棋。看到莫藍惜進來，頭抬都沒有抬一下。

    “一天就知道欺負你妹妹，小惜廚房裏有熱水，去洗洗給你留了飯。”莫氏坐在主廳摘菜，她給家裏每個添置了一套新衣，而且是用賣豆芽分給她的錢。

    她心裏格外的高興，從嫁人到如今孩子都已經成人，她手裏的銀錢都不是自己，現在有了私房錢，花到他們身上她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滿意。這種滿足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總之讓她特別開心。

    “阿孃，這些你放著我來就可以了。”莫藍惜喝著粥看莫氏將廚房裏麵的菜都摘乾淨，歸整到旁邊。

    “你光是做就已經很辛苦了，這些我來。”莫氏將土豆去皮放好，一會兒看小惜怎麼做，然後她再幫忙切成什麼。

    “好，我今天多做一些，到時候給宋大夫、煜子哥他們都送一些。”莫藍惜點點頭，這次年貨她買了很多菜，吃上十天都沒問題。

    “好。”莫阿爹出聲，這些人都是在他們初到城裏向他們伸出援手的人，這點心意是應該的。

    “這雪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莫藍惜見院子裡面的雪已經可以漫過鞋底了，雪花很大，根本沒有停的趨勢。

    “下一天才好呢，等雪再厚點的時候纔好玩呢？”莫清嘉笑著說道，以前下雪他最喜歡跟那些小夥伴打雪仗，他們都打不過扡。

    莫藍惜看著外面的飄雪，坐在火爐旁邊，想著過了明天原主就應該是十七歲了，明天會有許多事情改變，看著莫家已經有所改變了，但是這些杯水車薪的小改變，真的可以改變原本的宿命嗎？

    “啊……”突然，一個雪球打莫藍惜的額頭上，雪順著額頭滑到她露在外面的面板上，好冷。

    “哈哈，誰讓你發呆。”莫藍惜見三哥和二哥已經將棋盤收起來，三哥已經跑到院子裡，手裏拿著一個小雪球對著自己得意洋洋地笑著。

    “你太可惡了！”莫藍惜擦掉臉上的雪，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眼裏一轉，她纔不要白白地捱打。

    “有本來你來啊。”莫清嘉看到小妹像炸了毛的樣子，反而笑得更大聲了，又朝著莫藍惜扔了一個小雪球。

    莫藍惜看到雪都打到自己的新棉衣上了，嘟了嘟嘴，給了一個你等著的表情。

    轉身拉上大哥莫清華的手，又把二哥莫清和往外拉。

    “大哥，二哥，三哥打我，我們一起把他打趴下。”莫藍惜纔沒有那麼傻的一個人跑出去跟他硬打，她是怎麼也打不過他，拉了兩個援兵。

    “就算你們三個也打不過我。”莫清嘉見小妹把大哥二哥拉到門口，還沒有出門，他就先下手為強向他們扔雪球。

    “啊，你也等我們出去啊。”莫藍惜連忙捂住臉，一邊拉著大哥二哥往外走。

    “這叫兵不厭詐。”莫清嘉不停反而更加賣力的向他們扔雪球。

    “呵呵，看我怎麼收拾你。”莫清和本來不想摻和的，可身子被莫清嘉扔了這麼多雪，一下子挑起他的好鬥因子，兩步跨到院子裡，抓起雪就往他身上招呼。

    “大哥，你得保護我。”莫藍惜緊緊拉住莫清華的袖子，大哥長年呆在家裏，他一定沒有玩過雪，這段時間宋大夫都說大哥的身體恢復的挺好，她想讓大哥體會到快樂，故意拉著他出來。

    “好。”莫清華有些出神，以往只要下雪，他都會被勒令躺在床上，一到下雪下雨他身體就特別不舒服，沒有力氣，他只能遠遠地躺著在床上。

    在他小的時候，他也曾想像弟弟們一樣出去玩鬧，可是隻要他一提要求，阿爹總是唉聲嘆氣，阿孃就會偷偷抹淚，從些他就不再提了，也不去想了。

    不提不想，讓他對任何不屬於自己的行為都故意疏遠，現在被小妹拉到院子裡，他一時有些無措。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到阿爹阿孃坐在火爐裡，笑著看著他們，並沒有阻止，才知道他也是有資格玩鬧的。

    莫藍惜沒有放開莫清華的袖子，從地上抓起一個雪球朝著三哥打去，沒有打中，她再拿起一個，往他頭上頭。

    莫清華被莫藍惜拉到莫清和旁邊，莫清華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抓起雪，想揉成了一個團，可是還沒有成型就被莫清嘉打了一個正著。

    “哈哈……”莫清嘉站在他們對面，朝著他們進攻，一點都不留情面。

    莫清華看到小妹和二弟隨意從地上拿起雪就往前面丟，他學著樣子，只要抓起雪就往莫清嘉的方向丟，一時自己的只感覺到冰冷和痛快。

    “這樣不行，你們三個人打我一個。”莫藍惜只感覺到自己全身都是冰涼涼的，光想著往三哥身上丟雪。莫清嘉被三個人圍攻，有些撐不住的喊道。

    “晚了，小妹，報仇的機會來了。”莫清和纔不管他的求饒。

    “好。”莫藍惜眼睛一亮，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拉著大哥，就往莫清嘉的臉上扔雪球。

    “啊，我錯了，真的錯了。”莫清嘉躺到地上，他身上現在滿是雪，臉都是紅通通的，眼睛卻奇亮，閃著開心的光。

    “大哥，二哥，你們倆好像一個雪人，哈哈。”莫清嘉都躺地上，莫藍惜也打不動了，回過頭看到大哥和二哥一身的雪，臉上頭髮上都是，讓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也一樣，還笑我們。”莫清華對著她笑起來，她身上的雪是最多的，還笑別人。

    “不行，我得進去烤烤去。”莫清嘉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準備往主廳跑，卻被莫氏給攔住了。

    “你們現在滿身上雪，先將身上的雪拍掉才能進去。”莫氏拿著兩條毛巾，幫著莫藍惜打掉身上的雪，才讓她們進來。

    “看吧，下雪還是好玩。”莫家兄妹坐在火爐旁邊烤著雪，剛纔打雪仗的時候都將他們的頭髮弄溫了，他們得乖乖地將頭髮烤乾，不然一會就要著涼了。

    “一會我們去堆一個雪人。”莫藍惜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快地玩過了，趕緊表態，千萬不要讓阿爹把雪給掃出去纔好。

    “好，雪一會給你留著。”莫阿爹正想著等一會雪停下，就去掃雪的，聽到女兒的話，無奈地同意。

    “小妹，我一會堆一個你，肯定好玩。”莫清嘉更是高興，朝著莫藍惜說道。

    “我要堆一個大哥。”莫藍惜偷偷看大哥莫清華，他有些氣喘噓噓的，不過臉色還好。

    “我看你是不滿大哥吧，你能堆成一個人嗎？”莫清嘉一下子笑了。

    “那你一定是對我不滿。”莫藍惜直接站起來，將莫清嘉推倒在地，使勁地將他的臉做成各種形狀。

    “啊，你快給我放開！”莫清嘉的臉被莫藍惜給抓住，嗷嗷大叫。

    “我就不放。”莫家其他人看到莫清嘉吃虧，都笑了起來，沒想到莫清嘉也有被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