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戳破毒瘤
陳安認真的看完了史任耀所收集的證據,說實話看完之後他是有些失望的。
這些證據雖然足以致戴蘭志於死地,但卻並未出現任何有關胡苟的情報,也未能揭示出胡苟跟戴蘭志之間的關係。
陳安比誰都清楚,胡苟纔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戴蘭志充其量只是胡苟在江洲省的手套而已。
如果不能趁機將胡苟也一併扳倒,陳安所做的這一切,其實意義並不算太大。
“在你跟戴蘭志接觸的時候,就沒有聽說過一個叫胡苟之人嗎?”陳安忍不住發問。
只見史任耀皺了皺眉頭之後答道:“我的確見過戴蘭志有幾次在打電話的時候稱呼對方為胡總,但除此之外對他們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一無所知。”
瞭解到這一點之後,即便是陳安都不得不感慨,這個胡苟行事果然謹慎,這麼長時間竟然都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確算的上是個難纏的對手。
如今只能寄希望於從戴蘭志那邊能得到什麼證據了。
只可惜...陳安認為此事恐怕很難。
反正無論怎樣,總歸是要試一試的,萬一有驚喜呢?
將史任耀蒐集到的證據放好,陳安長出了一口氣,緩緩起身道:“想必明日你也知道究竟該怎麼做了,我就此告辭,望你好自為之。”
撂下一句話,陳安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在此地了。
然而他的選擇,卻讓史任耀無比驚訝。
“你就這麼走了?難道不害怕我明天帶著家人直接逃走,就此消失在世人眼中?”
“放心好了,我既然有自信就此離去,把一切都交給你,自然也有自信應對之後有可能發生的一切意外。”說話間,陳安微微一笑,最後看了史任耀一眼:“如果你對此表示好奇的話,我們還可以再玩兒一輪。”
話罷,陳安毫不拖泥帶水,直接離去。
而史任耀此刻,默默凝望著陳安的背影,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窟一般,全身充滿寒意。
此前史任耀曾經認為戴蘭志或許是他今生所見之人中,手段最高明的一個了,但是這一切卻在見到陳安之後出現意外。
從當初假扮礦業集團大少爺來找他尋求合作之際,陳安便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僅用幾天時間便能扳倒戴蘭志這條地頭蛇,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回想陳安此番種種,進退有據,不卑不亢,於順境中堅守本心,逆境中化險為夷,以春風化雨般的手段,外加雷霆之勢蕩平阻擋在眼前的一切障礙。
此等手段,怕已不是單單高明二字便能概括的了。
史任耀忽然有些理解了自己此番的遭遇,以及戴蘭志的未來。
畢竟遇到陳安這樣恐怖的人,又有誰能明哲保身?
好在史任耀獲得了陳安給出的唯一一個機會,還能為自己爭取一個寬大處理,戴蘭志可就沒這麼好的結局了,在威遠壞事做盡的他,等待著的恐怕只有一個結局。
死!
......
次日,陳安於病房中得到了史任耀自首的訊息。
很快的,整個威遠市上空所籠罩的陰霾開始逐漸發酵,此舉很自然的便影響到許多跟史任耀相關之人,首當其中的便是戴蘭志。
也許是壞事做了太多的緣故,戴蘭志一種有種很奇妙的直覺,每每這種直覺總能在關鍵時刻祝他化險為夷。
這一次,在剛剛聽說史任耀竟然去自首了之後,戴蘭志當即感覺事情不妙,第一時間準備收拾細軟逃出威遠市。
可是他在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逃掉之際,卻忽然得到了威遠市暫時進入戒備狀態,只許進不許出,解除時間未定的訊息。
此時此刻,即便是傻子恐怕也知道了,這件事很明顯是衝着自己來的。
畢竟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前腳史任耀自首了,後腳全市便進入戒備狀態,此時有關人員怕是已經在抓他的路上了。
“陳安,你好凌厲的手段,好狠的心!!!”
戴蘭志幾乎是咬著牙一般說出這番話的,從他派人襲殺陳安那件事沒成功之後,戴蘭志便一直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在想辦法透過自己的人脈將陳安就此打落谷底。
可隨後他竟然發現,自己的人脈在陳安那裏根本就不值一提,隨隨便便就給碾壓了。
在此之後,便是如今這件事了。
絕望的戴蘭志再一次撥通了胡苟的電話,電話中,他幾乎帶著祈求一般的語氣說道:“胡總,我做的那些事一旦被查出來,恐怕十條命都不夠殺的,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面對戴蘭志那哀求的語氣,電話另一頭的胡苟卻好像十分平靜一般。
他只是反問了一句:“你認為此時我還能幫得了你嗎?”
就這一句話,便讓戴蘭志沉默了,不知不覺間,死亡的陰影已經將他籠罩,而這一切最開始竟然僅僅只是因為想要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電視臺記者。
誰能知道一名小小的記者,竟然能引出這麼多事情,甚至還引來了陳安這樣一尊大佛?
此時若再給戴蘭志一次機會的話,他說什麼都不會去管這件閒事了,這他媽簡直是自己往火坑裏跳!
“你的家人,老婆孩子,甚至是情婦,未來我都會替你照顧,這一點你不必擔心,這些年來你也算享受過了,就這樣把嘴閉緊,接受現實吧。”
電話中胡苟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如此冷漠的表現,讓戴蘭志眼神中浮現出一抹恨意。
“你當我是一條用完就可以隨意丟棄的狗?我告訴我,一旦我有事,你也...”
一句話甚至還未說完,戴蘭志便被胡苟打斷:“你當然可以選擇供出我的訊息,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指使你做了什麼?”
“還有,如果你這樣做,應該會知道下場是什麼,那絕對是比死還難受千百倍的事情!”
最後一句話說完,胡苟便自信的結束通話了電話,至於戴蘭志,整個人頹然的坐在地上,怨毒的咒罵著,歇斯底里的吼叫著,他發誓要讓陳安付出應有的代價,發誓要拉胡苟一起下水。
但此時此刻,戴蘭志其實自己也知道,前者跟後者一樣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等待著他的結局早就已經註定,除了付出一整條性命為代價償還這一切的所作所為之外別無他法。
多行不義必自斃,戴蘭志這顆威遠市的毒瘤遲早是要被戳破的,即便戳破這顆毒瘤的人不是陳安,也會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