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心動
她見江絡攤在地上,連忙上前扶起,把他送到床邊。
“公子要作什麼?為何突然下地?”
“沒什麼,只是我有些事需要處理,想盡快回去罷了。”
李紡蘭蹙了蹙眉,“公子的身體起碼還得養個把月,若公子想要回去,恐怕是不行了。”
江絡無可奈何,只能作罷了回去找徒弟的想法。
幾日過去了,江絡的身子也在李紡蘭的調養下慢慢恢復了許多。
現在的他已經能夠下地走路了。
這幾日,李紡蘭每日都會和他聊些什麼。
雖然一開始對江絡的印象不是很好,可這麼多天的接觸下來,她能感覺到江絡並不壞。
透過這幾天,江絡瞭解了許多李紡蘭的情況。
李紡蘭世代務農,家裏還有三個兄弟。
父親、大哥、二哥都被捉去當兵了,只餘下她和母親以及剛出世的弟弟。
這個房間是他們家用來種地時休息的房間。
現在由於家裏只有她一個人負責種地,所以她家裏並不知道她收留了江絡。
這一日,李紡蘭向平常一樣來到這兒為江絡煎藥,發現江絡正坐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看著天上。
她看著江絡些許沒落的背影,走了過去,挨着他坐下。
還沒等她坐穩,江絡突然伸出了一隻手,輕輕的把李紡蘭挽在懷裏。
李紡蘭小臉通紅,掙扎著想要從他的懷裏脫出,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溫柔磁性的聲音。
“別動,讓我抱會兒可以嗎?”
李紡蘭看著江絡有些落寞的神情,竟然奇蹟般地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躺在江絡的懷裏。
江絡看著天上那散發著光芒的明月,沉默良久。
“公子可是想家了?”
一句細若蚊聲的聲音從江絡懷裏傳出。
江絡輕輕點了點頭,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使他稜角分明的面孔添了一分柔和。
江絡輕笑了一聲:“想聽個故事嗎?”
沒等李紡蘭回答,江絡自顧自的低聲講述著自己經歷的一切。
江絡一邊說,眼神越發柔和,他講了他的家人和朋友,講起了他的徒弟,卻沒發現,他懷裏的李紡蘭正痴痴的看著他。
李紡蘭對江絡也心動了。
雖然之前她對江絡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太好。
可現在的江絡雖然在溫柔的講述著自己的經歷,可身上卻無時無刻在散發著一種孤獨感。
那種與世隔絕的孤獨感。
沒錯,江絡其實很孤獨。
他的思維慣性其實還停留在上輩子。
就比如江絡從心底裏看不起這個世界的土著,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優越感。
雖然他對自己的徒弟們很是關心,可現在分別了這麼久,江絡不還是心安理得的生活在李紡蘭這裏嗎?
他有很多話不知道能夠和誰說,也不可以說。
他的壓力越來越大,越來越悲傷,也越來越想家。
江絡就像一條被主人遺棄,找不到家的小狗,在緬懷著自己的過去。
李紡蘭很是心疼,她現在只想好好安慰這個落魄的男子。
她不禁把埋在江絡懷裏的頭更深入了些,整張小臉貼在江絡熾熱的胸膛上,雙手也從背後抱住了江絡單薄的脊背。
她沒有打斷江絡的絮叨,只是在靜靜的聽著。
她知道江絡正在宣洩自己的情緒,自己只需要聽著就好了。
雖然她聽不懂這些所謂的靈力,實驗是什麼東西,可是她還是就這麼聽著,抱著江絡的手也越發用力了些。
江絡看著天上缺了一塊兒的月亮,眼睛不禁有些發紅。
他想家了。
缺了自己的家人們,是否也向天上的彎月一般,等待著和自己重逢,變成滿月的那一天呢?
他感受到身後有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在撫摸著自己,他低下頭去,看著在自己懷中熟睡的李紡蘭。
江絡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輕笑一聲,把懷中的女子抱到床上。
他輕輕的掰開李紡蘭的柔荑,讓她鬆開了環抱著自己的手臂,放在她身旁。
看著她微微翹動著的自己細長的睫毛,秀美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可愛極了。
裝睡?
江絡輕笑一聲,升起了惡作劇的想法。
他輕輕的把自己的雙唇放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下去。
李紡蘭的睫毛顫抖的更加劇烈,終於忍不住了。
她睜開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江絡,好像在向江絡要一個解釋。
江絡唇角微翹,就這麼和她對視著。
李紡蘭先撐不住了,剛纔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江絡的懷裏待了這麼久,還睡著了被他抱到床上。
這讓不知世事的她十分害羞,所以想靠裝睡來躲過這一劫。
可江絡卻吻住了她的額頭,這讓她更加害羞了,自然是在對視裡因為心虛敗下陣來。
她呢喃道:“公子真的喜歡奴家嗎?”
聽著耳邊糯糯的低語,江絡的心裏不由得一暖,他眼帶笑意,輕輕的應了一聲。
李紡蘭委屈的接著說道:“可奴家家裏還有弟弟和母親需要瞻仰,奴家得需要在照顧她們,不能出閣嫁人的。”
江絡俯下身去,在她耳邊吹了口氣,笑道:“放心吧,我會對她們好的。”
李紡蘭雙目通紅,她抱住江絡,哽咽道:“奴家也心悅公子,可奴家真的配不上公子,奴家身份低微,只是一介名女,可奴家從公子衣著的布料便能看出公子必定身份不凡,若是公子娶了民女,會被他人取笑的。”
江絡輕輕的抱著懷裏柔若無骨的佳人,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為什麼你覺得我會這麼想呢?我纔不會顧忌旁人的閒言碎語,我的眼裏只有你。”
李紡蘭哪裏聽過這種情話,感動的淚流滿面:“公子,奴家今後就是你的人了。”
江絡挑了挑眉,調笑道:“還叫公子?”
李紡蘭自然知道江絡的意思,她連忙放開了自己抱著江絡的手,從床上跳了下來。
她害羞的說道:“奴家還未過門呢,等成親之後才能叫夫君,奴家先回去了,太晚母親會擔心的。”
說著,她捂著臉跑了出去,順便關上了江絡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