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教師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時候，一直老神在在端坐在一旁的老教師孫首，開口了。

    “姚老師，你少說兩句，關於林川和葉淺溪同學，是否進行作弊，和化學競賽出題組，是否存在洩題的情況，我們已經開始調查。”

    “正常來說，桐山中學即使得到了化競的真題，也不會安排同一批人蔘加考試，這樣風險太大，分散投資纔是最佳的選擇。但我們也不能排除桐山中學反套路，讓林川同時參加化學和物理競賽，隨後以要專心物理為理由，放棄化學集訓，防止自己露餡。”

    “所以，我們準備了這次的複覈考試，檢驗一下他真實的水平，如果真的沒有作弊，應該屬於他的榮譽，我們絕對會盡數給予，如果他作弊了，不但他的化競成績要作廢，物競成績也要作廢，德育，德育，品德是最重要的，一個品格不行的人，能力越強，造成的破壞越大。”

    其他兩名教師聞言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

    ……

    林川站在門口，聽完這些話後，心中特別惱火。

    我憑實力考的成績，你們說懷疑就懷疑，沒有任何證據，僅僅因為我是普通家庭，普通高中的普通人，考個滿分你們就不爽了。

    沒有任何條例支援，搞了個測試不說，測試不透過，還有毀了我的一生。

    而成功了，僅僅是把原來屬於我的榮譽還給我。

    林川越想越氣，乾脆在進去之前，買了兩隻錄音筆開啟後，揣在身上。

    再回到附中會議室的時候，葉淺溪和週一夢已經到了。

    三名老師態度熱切的招待著他們，和剛剛背後嚼舌根，肆意詆譭他們的形象完全不同。

    看到林川進入，他們也只是抬起頭，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打招呼了。

    林川同樣也沒有給他們好臉色。

    和葉淺溪週一夢他們簡單地打了聲招呼後，林川開啟書包，取出紙筆推到中年婦女姚老師面前。

    隨後，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到：“老師，麻煩你檢查一下，省的一會說我作弊。”

    在姚老師尷尬的表情中，林川走到老教師孫首面前，把手機遞給他，以同樣略帶譏諷的語氣開口，“老師啊，手機給你了，三個人，三名老師，我要是這都能作弊，也不用你封殺我，我直接去當魔術師多好。”

    “還有啊，”林川把塞著錄音筆的書包，也一併放到了孫首的桌子上，“老師，麻煩你檢查一下，看看我書包裡有沒有競賽原題，萬一能找到這次的複覈真題，賽事出題組的內奸，就一併捉出來了呢。”

    話說到這，三名老師再反應不過來，就不用當老師，直接去醫院養病得了。

    背後說學生壞話，被學生聽了個清清楚楚，也怪不得別人給自己擺臉色。

    週一夢只知道化學，不懂這些人情世故，在出發前，吳星川叮囑他各種事情聽林川的，跟著林川做。

    於是，他也模仿林川，把紙筆堆到姚老師面前，把手機和書包交給孫老師。

    葉淺溪倒是看得很清楚，不過她也很討厭，見人下菜的老師。

    明明沒有任何證據，僅僅是因為自己考了滿分，就拉過來要求複覈，耽誤自己的物理實驗。

    萬一，這次複覈又是滿分，是不是還有複復核。

    接著複復複覈，複復複復核……

    明日復明日，子子孫孫無窮盡。

    直到自己做不出滿分試卷為止。

    於是，葉淺溪乾脆也發了點小脾氣，把紙筆遞給姚老師，把書包丟到了孫首老師的桌子上。

    低著頭，故作乖巧和懵懂，“原來考試之前，還有這樣一道程式呀，我參加物理集訓的時候，老師沒教過我呢。林川，你是哪裏知道的呀，我考試沒給老師檢查我是隨身物品，會不會被判作弊呀。那個？我衣服口袋還要檢查嗎？還有還有，裙子下面……”

    葉淺溪連打帶消，不但將林川的無理取鬧，變成了正當操作，還讓一名男老師，變成了大紅臉。

    “不用這麼麻煩，正常考試就行，”孫老師尷尬一笑，也沒好意思檢車書包，將三個書包往旁邊一堆，從公文包裡面掏出密封的檔案袋，開始分發試卷。

    林川接過試卷，卻沒有急著下筆，而是似笑非笑得望著三名老師。

    “老師，你說要複查，我們來了，但老師你們也不是第一年教書了，應該很清楚，考試是有隨機性的，就算是同難度的試卷，不同的知識點掌握程度不同，成績也不同，更別說粗心大意不小心丟分了。上次我參加物理競賽，僥倖獲得初賽第一，就是因為一同參加的上屆金獎，他計算時候馬虎大意，點錯了一個小數點，痛失結果分。”

    “老師，萬一我這次計算失誤，馬虎大意扣了兩分，總成績不會給我改成九十八吧，還是說，”林川臉上泛起明顯的冷意，盯著孫老師的眼睛，一字一頓，“取消成績，開除化競，除名物競，最後，開除學籍呢！”

    面對林川侵略如火的目光，孫首額頭上流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他勉強，想要解釋的時候，被林川開口打斷。

    “複覈考試，可以，但是，我要求更換閱卷人和監考人員，更換考卷，同時，如果這次考試，我成績在九十分以上，仍是省一水平的話，化學競賽組要給我們道歉，並且賠償名譽損失。”

    “這，”孫首頭上的冷汗更多了，“這不合規矩啊。”

    “孫老師，你敢說這複覈考試，就合規矩嗎？同一份試卷，再做一次都不一定成績一樣，更何況不同的試卷呢。參加複覈考試，你知道會有多麼大的心裏壓力嗎？被人懷疑成績，這對於一個考生來說，是最大的侮辱。”

    “你們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作弊嗎？你們沒有！”

    “你們僅僅是因為，我只是個普通高中的普通高中生，在我取得化學競賽滿分後，就懷疑我作弊。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滿分省一和勉強夠到省一線，取得的榮譽是一樣的。想要參加化學競賽的複賽，省一隻是起步，最後還是看集訓後考試成績。我如果只是爲了刷一個榮譽，根本沒有必要考滿分吸引別人的注目，尤其是，和我一起參加考試的，還有我的同校，同班，同桌了。”

    林川向前一步，緊緊地瞪著孫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