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星川，歐千亦，你們兩個回來這裏，你們不是都得過金牌了嗎？”

    歐千亦接過話頭，指了指吳星川，“他得過，我沒有，我上一次止步省一，對實驗不是很瞭解，他來幫助提高。”

    “原來是這樣啊，”林川把視線從吳星川的馬尾辮上移開，望向階梯教室裏麵熙熙攘攘的人群，“你們來這裏集訓，他們的名額又少了兩個呢。”

    吳星川伸手指了指自己後，又指了指林川，“準確地說，應該是四個，我可不相信你們兩個會進不了省隊。”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不過，”林川咧嘴一笑，“雖然都能進入省隊，但是以第一的成績進去，還是最後擦著尾巴進去，差別可是很大的。”

    吳星川瞬間明白了林川的意思，嘴角上挑：“奧，你這是要和我爭第一？”

    “不是你和我爭第一嗎？”

    林川回了一句後，兩人對視大笑。

    在林川和吳星川聊天的時候，兩名老師推門而入，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最前面走著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教授。

    幾根斜橫的長髮堅韌不屈，遮擋住老教授光禿禿的頭頂，遮擋不住強者的髮型。

    後面的老師要年輕很多，三十多歲，從髮型來看，只是個普通強者。

    老教授走到講臺前，開啟了麥克風，輕咳一聲，確定收聲正常後，目光從教室掃過，緩緩開口。

    “同學們，早上好。”

    “很高興看到這麼多人來到這裏，參加今年的物理集訓提高班。”

    “但同時，我有很難過，因為我們每年能夠參加省隊的名額，就只有那麼多，很多同學在這裏，刻苦學習之後，確實能黯然離去。”

    “物理這條路很苦，但也有獨屬於他的風景，總之，先歡迎大家來到仁大！”

    老教授帶頭鼓掌，其他同學跟著鼓掌，頓時掌聲如雷。

    片刻後，老教授伸手續虛壓，掌聲逐漸平息。

    “咳咳，我是這次集訓的總負責人張恆，旁邊這位是你們的生活教師孫川雲，學術上的困難你可以找我，生活上的麻煩，你可以找他。”

    “下面宣佈第一個任務。”

    張恆從包裡取出一沓試卷，遞給孫川雲讓他分發下去。

    “因為實驗器材不足，我們將分成兩個班，只有三十個實驗班的名額，其他同學，我們會安排老師，給你們提供理論教學。”

    “通訊工具和書包就不收了，大家都是參加過初賽的人了，臨時抱佛腳到底有沒有用，大家自己心裏清楚。”

    “考試時間三個小時，從現在開始記時。”

    “大家稍微坐的散開一點，省的一會鋪不開草稿紙。”

    林川接過試卷，快速掃了一遍。

    題目不是很難，甚至有些題完全是在送分，但是題量特別大，厚厚的一疊，根本不是三個小時可以做完的。整份卷子的出題風格變化很大，感覺像是幾份卷子拼起來的。

    張恆接下來的話，解除了林川的疑問。

    “題量大家都看到了吧，這是物理系專業大一的期末試卷拼接起來的，有很多送分題，但也有許多難題，大家盡力去做，不用擔心做不完，這試卷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你們做完。”

    “我們主要是想看，你對於各種知識的掌握程度，因材施教。大家千萬不要因為做不完，懷疑自己的能力，慢慢來，心態也是考試的重要目標。”

    因為以前有同學題量太大，沒做完發瘋，張恆特意多提了一句，化解了一下大家內心的焦躁。

    不過，這個林川沒有任何關係。

    爲了打贏吳星川，再次戰勝上一次的競賽金牌，林川直接使用了思維加速卡，二十四倍速火力全開。

    張恆和孫川雲站在講臺上，倒也沒有多少監考的想法。

    能透過物理競賽初賽，進入複賽的同學，都是特別驕傲的。

    作弊，在自己最擅長的物理上作弊，他們是絕對不屑的。

    而且，這只是分班考試，作弊進入了，在後麵的表現卻和成績不符，丟人的也是他們自己。

    所以，張恆和孫川雲長子講臺上，隨意得聊了起來。

    仁大物理系，在教育部最新的學科評估中，並不是最強的那一批，不談清北，單單是中科大也不是仁大可以超越的。

    但仁大在自己的省份，物理專業已經是第一了，每年花費鉅額經費，承辦物競競賽提高班，主要是爲了尋找更多合適的苗子，吸收進來。

    頂級的實驗室，教授級別的講師，如果這個提高班要收費的話，一人兩萬可能都是虧本的，更何況是免費的呢。

    按照歷年的習慣，在提高班裏面如果出現極佳的學生，張恆是有權力，在入選省隊前，提前簽約的。

    “孫老師，這麼多學生，你最看好哪一個？”

    孫川雲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回答了吳星川的名字。

    “吳星川啊，上屆金牌，確實有幾份實力，不過，”張恆摸著鬍子，緩緩說道，“我更看好那個叫林川的小夥子。”

    孫川雲愣了一下，“他初賽滿分確實很厲害，但那次考試，還有好幾個只比他低兩分的考生。吳星川的試卷我看過，那兩分是個計算失誤，應該是按計算器的時候，不小心按串了位數，好好檢查絕對是，可以發現的。”

    “我問過監考的老師，吳星川這小子提前一個多小時交卷，根本沒考慮檢查這件事情。”

    “這個我知道，但是，”張揚嘿嘿指了指正在做題的林川，“他纔是第一齣考場的，而且他並沒有使用任何計算工具，純粹依靠心算完成了初賽的試卷，而且，你看他現在做題，也沒用計算器。”

    孫川雲低頭望去，發現林川真的單純在心算，別說計算器了，他連草稿紙都不怎麼使用，抬頭望一下天花板，稍一停頓，就把答案寫了下去。

    “走，我們過去看看。”

    張恆拉著孫川雲，繞到林川背後，安靜欣賞起他的做題過程。

    眼睛在題目上掃一下，答案隨之而落，沒有任何停頓，好像他就知道答案一樣。

    在需要計算的地方，他也只是稍作停頓，便得到了答案，流暢的寫了下去。

    這份流暢，讓兩位老師為之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