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裹住青詞的身體,將他抱住了
就在所有人膽戰心驚,希伯來想要嘗試物理點選喚醒的時候,青詞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長時間的睡眠讓他面對強光的時候眯了眯眼,那眼裏水霧瀰漫,同樣跟被淌了汗似的,但洗淨過後的瞳孔異常清亮。
榕枱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伸出手掌蓋在了青詞眼皮上,輕輕的,幫他擋住了光。
“適應了再睜開。”
青詞蝶羽似的睫毛在他手心掃了掃。
剛醒過來的病人想要亂動,他明明虛弱至極,還妄圖用睫毛揮開榕枱的手。
“別動寶貝兒,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親你。”榕枱的聲線沙啞,像罩了一層沙沙的電流。
病人果然不動了,不但不動還異常老實,用態度表明他不想被親的堅決,也證明他完全清醒了。
希伯來跟甫聆在臉紅一通之後選擇了出去,這個空間好像不需要兩個吃狗糧的閒人。
過了有兩三分鐘,期間榕枱一直在循序漸進地將手指間的縫隙放大,讓光一點點進入青詞的視線,但又不至於太強烈,知道他完整地適應了光線。
就像很多年以前,希伯來爲了讓他們這群實驗體適應β的溫度,每天都有幾分鐘時間將他們放到外面去曬太陽,從五分鐘到幾個小時,時間線慢慢拉長,知道他們完全適應。
青詞想起這些,又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已經十一年了。
當初一起的那些人,都已經消失了好久。
他不知道對於別人來說,實驗體的沉睡代表什麼,是一串實驗資料或者研究材料嗎?
可他很累,明明什麼都夢不到,但身體脫力地就像進行了一場體力耗盡的馬拉松,跑沒跑到終點也不知道,但真的很累,渾身重的只有眼睛能睜開的力氣。
然後他看見了榕枱。
榕枱的藍髮耷拉在額上,眼裏都是紅血絲,但他卻在笑,伸手颳了他的鼻子一下:“睡蟲。”
他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彷彿榕枱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昏迷前最後的記憶就是榕枱驚慌失措的臉,他一定是被嚇著了。
青詞想。
那我原諒他剛纔碰我那一下吧。
“喝點水嗎?你出了很多汗。”榕枱問他。
青詞動了動唇,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因為長時間昏迷顯得很嘶啞:“好。”
榕枱就端了水過來,生理鹽水,他將青詞扶起來,放了吸管在他耳邊。
一杯水喝到一半被榕枱撤走了。
青詞還想喝,盯著他的目光略帶譴責。
“緩一緩,一下攝入太多,機能跟不上會難受。”
青詞瘦了一點,靠在床頭上整個人有種病態的美氣,看著就讓人很想欺負。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兩眼,紗布是新的,上面有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為什麼打蝴蝶結?”
聲音被水潤過之後恢復了一點清冷,跟這兩個蝴蝶結莫名違和。
“因為我們青小詞在我這是小公主,嬌氣難養,還愛嚇人。”
青詞皺了皺眉:“我不是。”
榕枱卻沒有接話,他定定地看了青詞很久,彷彿要把青詞的臉刻在腦子裏,但這幾天他其實已經看了看多遍。
然後——少司探過身,裹住青詞的身體,將他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