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的時候希伯來從擔心一個人變成擔心兩個人，眼見榕枱除了三餐和必要的急事，幾乎不離開青詞床邊半步，整個人熬的頹了一圈，他又不說話，兩隻眼睛都累紅了。

    他們都不知道青詞的昏迷時間和規律，畢竟這事只是第二次發生，他們掌握的東西少的可憐。

    紀靈。

    紀靈是唯一的關鍵。

    甫聆見此也只能催促飛船加快行駛速度，爭取提前到達。

    除此之外紀靈的通緝也被提成重點事項，榕枱除了守著青詞，唯一的正事就是盯著各地發回的搜查結果。

    但星際太大了，Psi作為一個星球也太大了，搜查一個人就如海底撈針，哪那麼容易。

    除此之外更加棘手的事情是，那個病體樣體死了，可他沒有造成任何感染，或許有，但是沒被發現的隱於市井，只能去篩查醫院病歷，擴大範圍和層次。

    很矛盾點額一件事，一方面希望出現新的病歷，這樣的話線索就能重新接上，他們不至於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茫茫宇宙裡找一個失去音訊好幾十年的人。

    另外一方面，沒有醒的病歷代表之前他們的推測可能是假的，沒有紀靈，沒有X病毒的升級版，樣例可能是個特殊不常見的面板病，Psi沒有遭遇什麼威脅。

    這是好事。

    可是這樣一來，青詞的病症又陷入了無解狀態，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能解決的途徑，也都會斷在這個節點。

    甫聆將這個想法告訴榕枱，表示他的擔心的時候，榕枱卻沒有立刻回答。

    缺覺讓他整個人身上都籠罩了一層陰鬱，他的想法跟甫聆完全不一樣：“不會。從丟擲樣體引起你的注意，到你回β報告，到病體死亡，讓我只能往一個方向想。”

    甫聆感覺自己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聽清楚：“什麼東西？”

    “紀靈在引我們往Psi走，他將事情一步步往大的方向引導，因為他需要一個高調的迴歸儀式。”

    甫聆就更糊塗了：“儀式？他一個前戰敗者，迴歸還需要搞什麼儀式？榕枱你...在說什麼呢？”

    他的表情很實在地表達了他的想法，他覺得榕枱守青詞守魔怔了。

    榕枱其實很清醒，他這幾天不斷去推測這幾件事情，拋開青詞，再結合了一下前期接觸過的關於紀靈的文獻記載，他發現紀靈有個典型的性格特徵——表現型。

    四十年前那場不堪回憶的疫病，為什麼刑倉能這麼快找出源頭，不是他調查的有多密切，他那時候的兵力都分去照顧病人疏散住民，所以其實在這件事上分去的關注並不多。

    但偏偏就查出了東西，扯出來紀靈的反社會人格。

    接下去的種種，中間抗爭的兩年多難搞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最後紀靈憑空消失跑了。

    之後雖然刑倉一直有派人調查，但確實在四十年的時間裏沒有他的訊息。

    這讓榕枱覺得，紀靈被不被人爆出來，被不被人查，似乎都在憑著他自己的意願走，他的每一步都像個瘋子在特立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