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榕枱去Psi。”刑倉頭也沒抬：“你是要擔起星球責任，但不是現在，什麼世面都沒見過，到時候怎麼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榕枱面對自家父親的時候永遠都是一臉冷漠：“我怎麼玩死的你別擔心，我跟紀靈還不一定誰死誰生呢。”

    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剝一個橘子，修長手指浸在光裡，顯得很漫不經心。

    榕枱沒有針對昨天的事發表意見，像是渾不在意，又像是忘了。

    刑倉平時見不得他不規矩，這時候卻沒有說什麼。

    兩父子很有默契地不撕破臉，但刑倉也沒法眼睜睜看榕枱胡來：“你纔多大？紀靈當年帶著軍隊打仗的時候你屁都不是，年紀不大，這一身臭脾氣也不知道遺傳了誰。”

    “不是您就是我那不見蹤影的媽，還能是誰，你現在說我不是你兒子也來不及了，星球領袖的兒子入族譜都得DNA公證。”榕枱冷笑道：“紀靈當年帶軍隊也就我現在的年紀，他能做的事我沒道理做不成。”

    刑倉被他這一連串堵得差點當場高血壓。

    榕枱罕見地提起他母親，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這讓他隱約有些不舒服。

    榕枱母親的話題不是很需要回避，榕枱從記事起刑倉就跟他解釋過為什麼同齡人都有母親陪伴而他沒有，榕枱聽完沒有鬧脾氣，後面也沒有問起過。

    刑倉以為這麼多年，母親這個詞已經是他們父子之間心照不宣，大家不願意提起的話題。

    榕枱剛纔那句只是脫口而出，但這句話達成的反效果很明顯——大家都沉默了。

    希伯來坐在一邊甚至想當自己不存在。

    他並不是對母親這個角色有什麼執念，也沒想怪罪誰，榕枱有些懊惱:“當我沒說。”

    “你是不是...”

    “不是。”榕枱很快速地打斷刑倉的話：“我沒想見她。繼續剛纔的話題，我這次一定要去Psi，你不是嫌我沒出息麼，我學點東西再回來。”

    他打定了主意要去，其實不用跟刑倉說也有辦法去。

    為什麼非得這麼劍拔弩張地說，榕枱也沒有想清楚，大概雖然對刑倉的態度不屑，心底也還是有那麼點希望被父親認可的吧。

    “我說一句。”希伯來舉了個手，“我同意榕枱去一趟，他接觸過實驗室的X病毒案例，這孩子還是有點細胞生物醫學覺悟的，而且他從小想法心思就比較跳躍，沒準真能叫他找著紀靈也不一定。”

    刑倉看了榕枱一眼，道：“你們知道現在是什麼局勢，紀靈丟擲這個感染者，就是在等我們入套，他會做什麼根本無法想象，榕枱年紀小，我去一趟更合適。”

    “你別老拿我年紀小說事，我又不是嬌養長大的。”榕枱不想聊了：“現在還是調查階段，自保的能力我有，你讓我留在β我可搞不定你這堆事。”

    他特煩刑倉這時候表現出來的父愛，活像他是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