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及時雨少司
鄒寒雙眼猩紅。
青詞這一口毫不留情,牙齒幾乎都陷進他的軟肉裡,火辣辣的痛感瞬間席捲全身。
他瘋了一般去揮青詞的頭,狠狠甩出去,抬腳就要踢。
只是這次依舊沒有成功。
有人在半空中接住了他這一腳。
他發的是狠力,但那人更狠。
雲靴上的金屬設計很繁複,踢在他的小腿上帶起的麻痺感一點都不輸脖子上那個傷口。
他被狠狠彈出去,身體落地之後一聲悶響。
抬頭,看見一張羅剎般的臉。
這是鄒寒今天遇見的第二張沒見過的好看臉,只是這人不像地上躺著的那個軟弱可欺。
他周身充斥著被惹火的氣場,一腳不夠,直接踩在了鄒寒的胸口,俯視過來:“強搶豪奪?很有一套啊。”
鄒寒被他踩得差點吐血,完全喘不上氣。
直到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惹了不該惹的人。
他脖子上鮮血淋漓,眼神瑟縮,一句話也說不出。
不開玩笑,踩在他胸上那隻腳,只要再用力一分,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就要被壓碎了。
所幸榕枱的心思還在青詞那裏,他補踢了鄒寒一腳,將人踢遠了,才蹲下身,要將青詞拉起來。
青詞什麼都看不清,他整個人還處於應激反應中。
榕枱觸碰他的時候照樣被他一口叼住。
——那是青詞最後的力氣了。
他唇齒間還有鄒寒的鮮血,咬人的時候不留餘力,貝齒滲進面板裡。
他鬢髮繚亂,雙眼沒有聚焦,像個慌不擇路的小刺蝟。
那根刺在榕枱心底輕輕刮過,帶起漣漪。
他沒有用任何動作強迫青詞鬆口,而是承受著這嗜咬,將青詞託抱在懷裏,一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青詞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聽見有聲音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地在他耳邊呢喃,聲聲句句,全是安撫。
貼在耳邊的心跳還帶著一些急喘,像是剛經歷長跑。
這是誰?
他為什麼不還手?
我都咬他了。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迷糊,他深陷睡眠時唯一的念頭就是:好像不危險了。
他落在一個溫熱的懷抱裡,剛剛那種劍拔弩張的危險感如潮水一般褪去了。
榕枱肩頭穆地接住青詞垂下來的頭,他軟軟地陷進自己的懷裏,嘴上的力道也完全鬆開。
他嘆了口氣。
心想好歹來的及時。
青詞如果在鄒寒面前這樣昏過去了,他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榕枱小心地抬起袖子將青詞嘴角的血跡擦去,彎腰抄著他的膝彎抱起來。
街麵驀然被車燈照亮。
鄒寒的人到了。
現在人在自己身邊,榕枱提起來的一顆心落回原處,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鄒寒被人扶站起來,捂著胸口好不容易換了口氣,怒道:“你是誰?知道我是誰嗎?”
這種唯我獨尊的質問榕枱理都不想理,他翻了個白眼:“你是天選之子,宇宙中心?怎麼,幹這種事還讓你自豪上了?”
榕枱本來也不是正人君子那一掛的,但這種出格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身份沒有變成一個人的桎梏而是資本,這本身就很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