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尋人
他抓過一個送酒的侍應生,急問:“剛纔跟我一起進來的人呢?戴著白色耳麥那個?”
他們一進門就受到諸多注視,雖然環境昏暗嘈雜,絲毫不掩兩人的相貌。
背地裏盯著榕枱和青詞的人不在少數。
適應生還未回答,已經有人搶答了:“我看他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榕枱心裏一急,也不管孟晚照了,直接奔過去。
可洗手間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喝多了的男人靠在洗手池邊衝臉。
青詞不在這裏。
榕枱隱約想起青詞一整天的狀態。
他中午將人喊醒,趁警司那邊事情傳開之前就跟珂叔告辭離開,隨後帶著青詞在附近消磨時間。
榕枱的性子偏好動,他不是個能閒下來的人。
但青詞始終一副懨懨兒的狀態。
榕枱打電玩他抄手靠在門框閉目養神;
榕枱逗他吃飯他只輕抿了兩口湯水;
榕枱說今晚要在酒吧交易,他有些沉思地皺了皺眉但沒有異議。
他始終沒有說自己不舒服。
榕枱插科打諢地試圖碰過他兩回,除了被狠狠甩開之外,沒有發熱異常。
但越是這樣就越讓人奇怪。
表面越是風平浪靜,榕枱越怕藏在面具下的波濤洶涌。
偏偏這會兒還找不到人。
他一把揪過洗手間那個喝的昏呼呼的男人,急問:“剛纔有別人進來過嗎?一個個子很高很瘦的青年?”
“什麼青年...”醉酒的是個混混,平時什麼花樣都玩過,這時候猛然出現一個長得很好看的青年在面前,腦子一下就興奮了。
他伸手要往榕枱臉上摸:“青...青年,我面前不就有一個麼?”
榕枱一把拍開他,他很少動怒,但偶爾一次動怒,周圍的氣溫都要下降幾度。
那男人被他一手拎砸在牆上,衣領被攥著差點就呼吸不過來,酒醒了一半,驚恐地看向榕枱。
“能聽懂人話了麼?有沒有見過一個青年來這裏?!”
他莫名腿軟,哆哆嗦嗦地指了指酒吧後門,顫聲答道:“見、見過。被鄒寒帶、帶走了。”
鄒寒是誰?
被帶走了?
青詞能被誰帶走?
他明明是個被接近都會有排斥反應的人。
‘砰’——
醉酒的男人被榕枱狠狠甩在地上。
再抬眼看去,只能見著消失在牆角的一點衣角。
他像是大難不死似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啐了一口:“都是來玩的,還整的多高貴,能被鄒寒看上的,就沒有跑得了的。”
酒吧後門有個別緻的院子,花草長勢喜人。
但沿著後門出去就是分散的街巷,錯落的街道四通八達,根本無法判定人往哪邊走。
榕枱此時在心底將孟晚照罵了好幾遍,這少爺定什麼地方不好,選在這種場所。
偏偏貓靈此時還不在身邊。
——
青詞只覺得頭越來越昏沉。
他反應變慢,行動遲緩,雙手抖得很厲害。
這並不陌生。
12歲以前,他要捱過很多實驗注射反應,有當下激烈的藥物作用,也有漫長的後遺症。
那些病痛幾乎是組成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