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枱確實沒有想過這樣......二十九年的時間，每年30個。

    “大概你口中的這位027朋友，基因優秀也不一定，他居然能活到現在。”秦瓊明的笑容有點自嘲：“這大概就是將軍一直在找的那個，能讓他覺得實驗有意義的實驗體。”

    榕枱只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在發涼，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偷孩子？紀靈想要統治β的初衷是什麼？拿人民的生命來玩嗎？！”

    “你說的對，不管你信不信，但在過去的十來年裏，我確實開始慶幸過當時贏的人是刑倉。”踏著人血的滋味太痛苦了，秦瓊明閉上眼睛都還能看見當年那些孩子睜大了眼睛在看他。

    說到孩子，他突然想到一些碎片。

    “027反抗，秦上校，他又拒絕我們的注射。”

    “027！按住他，別讓他掙扎！”

    記憶裡有個特別瘦小的孩子，總縮在昏暗的角落裏望外面的光，無論暴力教訓多少次都不長記性，好像天生帶著某種韌勁似的反抗，常常因此落得一身傷。

    “有那麼個孩子，很瘦，很白，五官長得好，不愛說話，我記得當時艾登實驗室被攻陷的時候他還沒有死，好像就叫027.”秦瓊明說著，網向榕枱：“是你口裏那個？”

    瘦，白，不愛說話，不是青詞還能是誰？

    “你想起來了？就是他，當年你們從哪裏把他帶來的？”榕枱眼底亮起一抹希望的弧度。

    他不是執著什麼，畢竟身世這種事情似乎就連青詞自己都沒有執著過，但他就是想找出青詞當年的來歷，慰藉也好，補償也罷，不管青詞在不在乎，他還是試著找一找。

    但是早在當初決定做這個實驗的時候，不論是紀靈還是秦瓊明都知道，這種被人性明令禁止的實驗，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他們都逃脫不了罵名，所以對實驗體的資訊保留可謂相當草率。

    因為保留下來就等於時時刻刻在拿這些來膈應自己，而每當望著那些孩子的眼睛，已經看著他們被注射時的痛苦神情，只要有一點良知在，都會感到難受。

    所以有些東西是刻意去忘記的。

    但是記憶裡的零碎如果提起，也能拼湊一個，比如027.

    秦瓊明想起他的那些反抗過程，腦子裏就會出現一個影子，長得很好看的孩子...那張臉，似曾相熟。

    榕枱在時候很適時的遞上一張青詞的照片。

    青詞助教不愛面對鏡頭，他的留影大部分是榕枱從貓靈過往的錄影裡截出來的，幾乎都是他板着臉沒有表情的模樣，漂亮的五官輪廓在紛雜的背影裡，看過的人都不會忘。

    秦瓊明的記憶被這張臉徹底拉回來了。

    有兩張肖似的臉浮現在腦海。

    男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英氣滿滿，五官輪廓很英俊，尤其是鼻子，跟剛纔榕枱手上的照片很相似。

    女的長相偏溫柔，是很柔弱的漂亮。

    而027的長相大部分像這個女人，柳葉眉，櫻桃唇，全都可以歸為漂亮驚豔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