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牙關，榕枱的手臂被咬出了血痕。

    “我是誰？”榕枱一遍遍地問他：“想起我是誰了嗎？”

    “榕...”青詞開口的聲音嘶啞。

    “...榕枱...”青詞呼吸急促，他的眼神漸漸蒙上一層水霧。

    “是我。”榕枱捧著他的臉，以額抵著他的額：“我不會傷害你，別害怕，好嗎？”

    青詞想說好，但他張了張口，聲音都被撕爛在喉嚨口。

    他輕輕點了點頭。

    榕枱輕輕笑了一下，然後直起身，將青詞整個裹進了懷裏，那是一個完全佔有的擁抱，珍重異常。

    青詞被榕枱鋪天蓋地的氣息罩住，他終於從恐懼中找回神志，將自己縮小了一點，下巴埋在榕枱肩膀上，像個受驚過後的小鹿。

    “榕枱。”

    他又叫了一聲。

    “我在。”榕枱單手覆住青詞後腦，將人更緊地抱在懷裏：“我在呢，沒事了。”

    又過了很久，青詞的呼吸才漸漸慢下來，整個身體不再那麼僵硬了，軟軟地任由榕枱抱著。

    他虛虛地抬手，環過榕枱的腰。

    “對不起。”他說。

    兩個人的空間靜謐無聲，站在這個青詞曾經的恐懼裡，依偎成親密的姿勢。

    似乎榕枱撐起的這一片天裡，青詞可以肆無忌憚不需要害怕。

    他確實不再害怕了。

    “幹嘛道歉。”榕枱剛纔只顧著照顧青詞的情緒，手雖然被咬的很重心思沒在那也不覺得疼，現在回過神來，傷口疼的他微微抽氣。

    青詞立刻推開他，擼起榕枱的袖子看傷口。

    牙印上面滲著血，沒破的地方積了淤青，在白面板上莫名猙獰。

    “沒事。”榕枱不想讓他看，搶著要把袖子蓋下去：“很快就能好，你別皺眉頭。”

    他去撫青詞眉間的褶皺。

    “對不起。”青詞又說了一遍。

    “夠了啊。”榕枱故作嚴肅：“再說我親你了。”

    他本來就是一句玩笑的威脅。

    可青詞去看榕枱的眼睛，還說：“對不起。”

    這...不親對不起我這隻傷手。

    榕枱猶豫都沒有，捧起青詞的臉，湊近，親在那總是冷淡的，抿緊的，淺粉色的唇上。

    青詞的唇峰上有個小唇珠，榕枱幾乎有些虔誠地在那上面輕含了一下。

    不意外地感受到青詞一僵，他的笑意從唇角漏出來，淺嘗輒止，他沒有再進一步，照顧助教先生的自尊心，重新把人往懷裏摟。

    青詞這一次幾乎把整張臉都埋在榕枱衣服裡了，唇齒上屬於榕枱的味道很久都散不去。

    “這下扯平了。”榕枱打趣他：“我本來可不想把初吻廢在這種破地方，虧死我。”

    初吻......

    青詞的溫度從頭燒到腳，聲音悶悶地從榕枱的衣料裡透出來：“別說了。”

    助教先生又開始彆彆扭扭地害羞了。

    榕枱眼裏的笑意滿的要溢出來，但青詞沒事了他就又開始滿嘴跑火車：“這都要羞一下啊？那以後我對你做更過分的事，是不是還得給我們青小詞備個地洞，方便你事後鑽進去？你怎麼那麼愛撒嬌？”

    ...事後...

    青詞露在外面的耳朵尖紅的能滴血：“我沒有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