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清，那就再說一遍。

    手臂往回收了些，把心愛的小奶娃擁入懷中，楚墨淵的下巴，擱在姜漓的頭頂，輕輕摩挲著她香香軟軟的頭髮，聲線溫柔，再次表露自己的心意：“朕，喜歡你。”他手緊手臂，像是要把懷中的人兒揉碎，“朕喜歡你，喜歡的要瘋了。”

    還是第一次，聽楚墨淵這般坦誠的說出愛意，姜漓整個人都是懵的。

    “皇哥哥，我...”她在想，她對楚墨淵的喜歡，是不是普通的妹妹對哥哥的那種喜歡，“我還小，我不懂。”她還不能確定自己對楚墨淵的感情。

    “傻丫頭，你不小了，十五歲已經可以談婚論嫁了。”楚墨淵不肯鬆開手，他很享受，與姜漓靜靜呆在一起的感覺。

    “我還不想嫁人。”姜漓說道。

    這還沒開始，皇哥哥就跟她談嫁人的事，也太突然了。更何況，如果真的與楚墨淵成親，就要住進皇宮啊，跟樂伽一樣，每天只能待在自己的寢宮裏，期盼著皇上的寵幸。

    “你不想現在成親沒關係，朕可以等你。”

    已經等了十多年了，再多個幾年，也不礙事。

    “我還沒說我喜不喜歡你呢？你就談成親，談出嫁，太冒昧了吧。”姜漓與楚墨淵說話的時候，沒有所謂的小心謹慎，想什麼便說什麼。

    都已經表明心意了，今天勢必要拿下小奶娃。沒辦法，楚墨淵只能拿出殺手鐗了，他敢斷定，小奶娃一定是喜歡他的：“你還記得，你小的時候看的小人書嗎？”

    不知道楚墨淵忽然提小人書做什麼，姜漓回答：“記得啊，怎麼了？”

    “你喜歡的，小人書中的公子，原型皆是朕。”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身子怔了一瞬，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姜漓有些不敢相信，細聲詢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從小伴著她成長的小人書，裡面的翩翩公子，皆是姜漓所欽佩的。

    楚墨淵又把姜漓往懷中揉了揉：“當然是真的，君無戲言。若是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張謙。那小子借朕的事蹟寫書冊，朕還沒找他算賬呢。”

    懷中的人兒，忽然用力往前一撲，將毫無防備的楚墨淵，壓到了地上。

    姜漓雙眼紅紅，翻身坐到了楚墨淵的身上，氣惱的揪住楚墨淵的衣領：“你好討厭，既然是你，為何不告訴我。”鼻頭髮酸，眼淚還不爭氣的涌了出來。

    不明白姜漓為什麼生氣，楚墨淵任由姜漓扯他的衣領，毫不反抗。

    “害我爲了沈濃的事，傷心了那麼久，我討厭你。”姜漓哭著，把頭埋進了楚墨淵的頸窩。

    所以說，小奶娃對書中的公子，早就有了感情。也因此，纔會對扮演書中公子的沈濃，那般上心。

    楚墨淵輕聲的安慰：“朕錯了，朕不該一直瞞著你。張謙也錯了，誰讓他找個不靠譜的人來演朕，傷了我漓兒的心。”

    閉上眼，腦海中小人書中的公子，全都變成了楚墨淵的模樣。原來傾慕多年的人，一直陪著她，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還爲了一個冒牌的追到燕州去，被人偷了錢財，狼狽而歸。

    出的醜，傷的心，應該算在誰的頭上呢？姜漓想了想，全都算在了楚墨淵的頭上。

    從楚墨淵身上起來後，姜漓直接用楚墨淵衣裳擦了眼淚，憤憤道：“那時候，我仰慕沈濃的時候，你和張謙是不是在背地裏，偷偷笑話我？”回想起來，覺得自己那時候肯定蠢極了。

    楚墨淵也坐了起來，從懷中掏出帕子，遞到姜漓的手中，邊解釋說：“朕發誓，朕從未笑過你。不過張謙那小子，倒是說過幾句你的壞話。”

    這會兒小奶娃正氣頭上，非要拎個人出來，讓小奶娃撒撒氣才行。楚墨淵想要小奶娃愛他，不想要小奶娃厭他，那就讓張謙吃點虧，做了靶子。

    聽完之後，姜漓立馬起身，嚷嚷著要去找張謙的麻煩。

    楚墨淵拉住了姜漓的手：“都什麼時辰了，明天我讓丁未去把張謙請到宮裏來，讓你狠狠的把張謙揍一頓，好不好？”用哄孩子的語氣，對姜漓說話。

    看見姜漓的眼角還帶著淚痕，楚墨淵心疼的替姜漓擦掉眼淚：“是朕不好，朕該早些讓你知道的。”

    拿出了殺手鐗的楚墨淵，地位瞬間變了，前幾日還只能睡地上的，今晚稍稍哄幾句，裝了一些可憐，姜漓就許他上/床了。

    兩人合衣而睡，楚墨淵一開始，還老實的很，靜靜的躺著與姜漓閒談：“漓兒，你愛朕嗎？”

    姜漓咬了咬唇，小聲的說：“不討厭就是。”

    很久之前，商裳問過姜漓一個問題，問姜漓有沒有想過，將來想要嫁給什麼樣的夫君？當時，姜漓回答的是沒想過，但是當商裳和姜老三在一起後，姜漓開始細想她的將來。

    她自己問自己，想要一個什麼樣的郎君，後來內心的答案是，她喜歡的，是小人書中那些個公子。可是，沈濃毀了她的傾慕，姜漓落入迷茫。

    當知道小人書中，所有的公子的原型，都來自楚墨淵的時候，姜漓瞬間堅定了內心的答案，她要找的郎君，就是楚墨淵這樣的。

    但是楚墨淵好煩哦，開口就問愛不愛的，一點都不害臊。

    “你願意與朕成親嗎？”楚墨淵翻了個身，一手搭在姜漓的腰間。

    姜漓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很肯定的回答：“不願意。”

    搭在腰間的手，頓時就滑到了床上，楚墨淵著急的問：“為什麼？”

    “皇哥哥你，已經娶了妻。”姜漓這是，吃醋了。

    楚墨淵十分堅定的說：“朕立馬休了她！”

    黑暗中，姜漓準確的按住了楚墨淵的唇：“別胡說，才成親幾日，便要休妻。若是挑起兩國戰亂，受難的還是老百姓。”

    握住姜漓的手腕，輕輕的啄了一口，楚墨淵告訴姜漓：“你能不能等等朕，待幽齊兵力修整好了，朕便退了這門親事，與遠域血戰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