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了你，然後呢？”拓跋驍饒有興致地問道。

    沈辭臉頰上的紅暈褪去了一些，低聲說：“我就會離開——兩個人的感情裡若是還有了旁人，真的太擠了。”

    拓跋驍的目光暗了下去，頗有幾分哀怨地說：“你總是可以這樣輕易放棄我。”

    “這哪裏是放棄你？”沈辭哭笑不得地糾正道，“若你真的聯姻，那是你放棄我呀。”

    拓跋驍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淡淡地道：“天色已晚，睡吧。”

    翌日。

    沈辭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身上雖然仍有些睏乏但也不影響他行走。

    帳中已經沒有拓跋驍的身影，這人一大早就去操練兵士了。

    士兵進來給他送早餐，恭恭敬敬地說：“王爺吩咐過，若是沈世子覺得無聊，可以到附近逛逛。”

    “知道了。”沈辭抿嘴笑了，面上雖然還算平靜，心裏已經得瑟歡喜得不行。

    兩人相認了果然就不一般，這早飯也有啦，禁足也解了。

    沈辭莫名有一種成就感，覺得自己在拓跋驍心裏就是以眾不同的。

    用過早飯，沈辭撐了把傘，由士兵護衛著四處轉悠。

    耳邊突然傳來幾聲野獸的叫喚，沈辭嚇了一大跳，臉色蒼白地問道：“有野獸突襲軍營了？”

    士兵心生鄙夷，覺得這個中原來的嬌氣貴族一點兒沒有見識。

    但他面上不敢表現出來，回答說：“這是軍營裡養的狼。”

    沈辭瞠目結舌，心說：草原民族就是不一樣，竟然敢在軍中養這等兇性之物。

    他一時好奇心起，提議道：“過去看看吧。”

    走出一段路，就見數十匹狼關在柵欄裡面。這些狼目光兇悍，臉上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著疤，瘦骨嶙峋的。

    這和沈辭想象當中的一點都不一樣。他疑惑地問道：“這些狼是吃的不好嗎？”

    士兵意味深長地笑了下說：“他們吃得很好。不過，王爺爲了保持這些狼的兇性，時常會訓練他們，所以他們看著和野生狀態沒有太大區別。”

    沈辭總覺得士兵在說“吃得很好”這幾個字時，臉上的笑容有些滲人。

    狼群忽然躁動起來，摩拳擦掌的，氣勢很是嚇人。

    沈辭瞧見飼養員端著一盆東西走到了柵欄邊，接著雙臂一抖，把東西全都遠遠地拋了進去。

    不過幾步遠的距離，沈辭看得清清楚楚，那些東西分明是人的四肢。

    一股涼意直接從腳底板瞬間衝上了頭頂，沈辭頭頂發麻，臉色蒼白，胃裏也泛起了酸水。

    士兵瞧見他這副不中用的樣子就心生鄙視，故意介紹說：“昨天，有一批女奴犯了死罪，原本是要被砍頭的，可後來王爺免了他們的死罪，剁了他們的手腳喂狼。”

    沈辭大受震驚，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拓跋驍竟是以這種方式留女奴們一條性命。

    “若是沒了手腳，這些人怎麼活呀？”沈辭臉色蒼白地問道。

    “自然是生不如死，自行了斷。”士兵不以為意地道，“他們死前能獻身狼君，這是他們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