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爲了邀請函
周煙兒坐在軟墊上悠閒地喝著茶水,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葉子騫聊著天。
叩叩叩——
外面響起三聲敲門聲。
周煙兒:“進來。”
春香推開門走進來,湊到周煙兒耳邊說:“白玉來了。”
“她來幹什麼?”周煙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笑意不達眼底地說:“安安生生當她的少奶奶不好嗎?”
“就是,她也好意思往少奶奶面前湊,她幹了什麼事心裏沒底嗎?”春眠忿忿地說。
“不見,讓她走。”周煙兒淡淡地說。
春香拉著春眠出去。
“你說白玉是怎麼想的?關係鬧得這麼僵,她還有臉來見少奶奶,我真是想不通她在想什麼。”春眠小聲說。
“我知道。”春香嘴角一勾,冷笑道:“她是爲了邀請函來的。”
“時裝秀的邀請函?”春眠彷彿明白了。
“我猜她沒有拿到邀請函,想求少奶奶給她一張。”春香說。
“沒有邀請函就沒有唄,至於急成這樣嗎?”春眠不解地說。
春香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你知道邀請函的含金量有多高嗎?富人們爭著搶著要的東西,一張邀請函的價格已經炒到了上千兩銀子,想買都買不到。換句話說,邀請函是身份地位的象徵。白玉拼死都要嫁給富人,可見她是極度愛面子的人。別人都有邀請函,只有她沒有,你說她好不好受?”
“哇,你好厲害,我都想不到這麼多。”春眠一臉崇拜地說:“我還以為白玉是來贈禮道歉的,搞半天她還是爲了自己啊。”
“賠禮道歉只是藉口,她真正的目的還是邀請函。我都能看透的事情,少奶奶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春香拍拍春香的胳膊,笑著說:“你別偷懶了,以後好好跟著少奶奶學。跟在少奶奶身邊的時間越久,我就越是覺得少奶奶太有智慧了。”
春香客氣地說:“我們少奶奶忙,沒時間見你。”
白玉愣了下,滿懷期待地問:“那她什麼時候有時間?”
春眠纔不管她難堪不難堪,直接說:“見別人有時間,見你什麼時候都沒有時間。”
白玉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像鋼針一樣紮在她身上,她強壓著落荒而逃的衝動,硬著頭皮說:“少奶奶還在生我的氣嗎?”
“那...”春眠剛要說話,被春香打斷了:“你想太多了,少奶奶怎麼會生你的氣?因為她可能都忘記你是誰了,畢竟每天來求少奶奶的人那麼多,有的人捧著上萬兩銀子就爲了一張邀請函。”
春香意有所指,話裏有話地敲打著白玉。
白玉是聰明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春香又說:“你也是爲了邀請函來的吧?”
白玉灰溜溜地走了。
嫁給有錢人之後,白玉以為自己能和周煙兒平起平坐了,現實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在那個家裏,小姑子和嫂子都看不起她,能跟她玩在一起的都是些富人的小老婆。更氣人的是,小老婆們都拿到了時裝秀的邀請函,她這個正妻卻連邀請函的邊角都摸不到。
孫長福把一摞劇本放到桌子上,笑著說:“這是劇團收到的劇本,我和演員們一起挑出來的,覺得寫得不錯的拿給你看。”
周煙兒扶著腰走過來人,拿起一本看了幾眼說:“都是談情說愛的嗎?”
孫長福愣了下說:“嗯。”
周煙兒一下子失去了興趣,扔掉手裏的劇本說:“我讓人把往年流行的話本都買回來,大概看了下都是寫男歡女愛的。這些劇本跟話本寫得一樣,那我還來看話劇幹什麼?”
孫長福點點頭。
“我想看到的是,現實與夢想的碰撞,年輕人爲了理想拼搏奮鬥,少女爲了反對包辦婚姻反抗家家人,士兵爲了國家拋頭顱撒熱血,少年俠士爲了江湖正義四處奔走...”一口氣說出好幾個,周煙兒停了停又說:“千篇一律就沒意思了,除非特別好的劇本,大家看了都說好,再拿過來給我看。”
“好。”孫長福開始收拾劇本。
“把劇本放下,我再看看有沒有好看的。”周煙兒說。
孫長福走了。
周煙兒把春香叫進來,讓她幫忙念劇本。
“一字一句地看太累眼睛了。”周煙兒抱怨道。
春香任勞任怨地念劇本,周煙兒靠在軟榻上閉著眼睛聽著。
有時候,春香都以為她睡著了,她突然說話了。
“不用唸了,換下一本。”
一連唸了好幾本,周煙兒睜開眼睛無奈地說:“別念了,我聽得都快睡著了。文筆就不說了,無病呻吟悲春傷秋。”
春香笑著說:“可能是上一本火了,他們以為寫一樣也能火。”
“第一本是新鮮,第二本再來一樣的,人們就膩煩了。”周煙兒說。
因為選劇本的事,孫長福愁得頭髮都要禿了。
周煙兒不忍心,讓人貼了一張徵文啓事出去,分成江湖快意恩仇,將士殺敵戰死沙場,個人追夢四處奔走等等,前十名有豐厚的獎勵。特別優秀的作品會改編成話劇和連環畫,獲得的利潤和作者分成等等。
“聽說了嗎?那個徵文比賽...”
“利潤和作者分成,每賣出一本,作者分五成!!”
訊息在國學院傳開了,不止學生們在討論,教員們也在討論。
“這要是得獎了,下半輩子就不愁了。”
“可不是,當教員纔多少錢,每個月那點工錢,都不夠去月亮灣吃一頓的。”
“什麼是武俠啊?”
龔教員拉開櫃子,滿臉糾結地拿出一個本子。
他像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撫塻著那個本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下了一個決定,拿著那個本子走出了教員辦公室。
“這是什麼?”孫長福把一個劇本放到周煙兒面前,她拿起來一臉無奈地說:“不會又是情情愛愛的小說吧?”
“不是,是一本俠義道小說,我看到的時候也很吃驚。”孫長福說。
“吃驚什麼?是寫得太差了,還是寫得太好了?”周煙兒翻開小說,沒想到一下子看得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