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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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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依舊是村醜

    “剛纔那就是個誤會。”

    周煙兒汗顏,往葉玉珠手裏塞了塊桂花糖。

    葉玉珠對著桂花糖一陣舔,含糊不清地說:“再大的誤會也不用撞牆啊,撞傻了怎麼辦。”

    “是是是,我以後不撞了。”周煙兒認錯態度良好,又往她手裏塞了塊桂花糖。

    葉玉珠露出滿意的神色,捧著桂花糖高高興興地走了。

    周煙兒擦擦額門上不存在的冷汗,攬鏡自照打量自己烏黑茂密的秀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臉上的紅斑好像縮小了一些。

    她摸了摸,發現頭髮真的變柔變順了。

    可能是營養都用在上心眼上的原因,原主的頭髮有點發黃,陽光下就更黃了。經過系統的加持,黃毛統梳變黑,看起來溜光水滑,讓人忍不住上手摸一摸。

    下一秒,周煙兒的臉垮了下去。

    髮質再好有個卵用,臉上的紅斑沒有消除,她還是那個“豔壓群芳”的村醜。

    院門哐地一聲,似是被寒風吹的。

    有人一腳跨過門裏,猶豫了一下才往裏面走去。

    “大娘。”

    走到院子中間時,他喊了一嗓子。

    葉大娘和葉玉珠出去了,出去打聽哪家最近要殺年豬。

    葉子騫一直呆在自己房間裡,蒼白的臉色像是不舒服。

    周煙兒關心了兩句,見人家對她不冷不熱的,她識趣地不再拿熱臉貼冷屁股。

    沒有回答他,他剛要再喊一嗓子,就見旁邊的房門開了。

    周煙兒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烏黑柔順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淺笑著問:“你找誰?”

    面相憨厚的少年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轉開目光,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找騫哥。”

    少年有些羞澀,耳朵紅成了一片。

    “他在屋裏睡覺,我帶你去找他。”

    周煙兒點頭,領著少年往屋裏走。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的門關得很嚴實。

    周煙兒抬手敲門,咚咚咚三下。

    過了好一會兒,葉子騫的聲音才響起:“誰?”

    聽起來有些沙啞,像是砂紙在水泥地上摩擦發出來的聲音。

    周煙兒頓了頓,她身後的少年立刻答道:“騫哥,是我。”

    葉子騫顯然是認識他的,連聲音都精神了幾分:“門沒鎖,進來。”

    姜海衝着周煙兒憨憨一笑,徑直推開門走進去。

    開門的瞬間,她看到葉子騫靠坐在床上,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她看得認真,冷不一道冰冷的目光射過來,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恍然間,她有種被大型猛獸盯住的感覺。

    打了個激靈,周煙兒回過神來,和葉子騫四目相對。

    葉子騫面無表情,眼神裡明晃晃地寫著兩個大字——

    輕浮。

    周煙兒露齒一笑,儘可能地向小叔子釋放善意:“二...”

    “弟”字就在嘴邊了,就聽葉子騫開口,話是對姜海說的:“關門,別讓狗進來了。”

    周煙兒:...

    真是個愛胡思亂想的小叔子。

    她拍拍胸口,不跟小氣的小叔子一般見識。

    繼續努力刷好感度,她一定要變成大美女。

    給自己打完氣,她拍拍屁股走人,該幹啥幹啥去,誰要理這個彆扭的小叔子。

    話說小白兔婆婆出去好長時間了...

    “騫哥,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姜海愧疚地低著頭。

    他跟葉子騫同歲,兩家的家境也差不多。姜海是獨生子,父母的年紀跟葉大娘差不多,父親腿腳不好,母親常年臥病在床,他是家裏的頂樑柱。家裏窮得吃不起肉,全靠他上山打獵改善生活。他沒跟任何人搭夥,在山上被一隻野豬追趕的時候,是葉子騫救了他一命。他毫髮無傷,葉子騫後背卻被劃了一道。

    “死不了。”葉子騫怔怔地看著窗戶出神,心思根本沒放在屋裏。

    他聽到院門響了兩聲,顯然是他那個輕浮的嫂子出門了。

    她會去哪兒?是不是要出去勾勾搭搭了?

    葉子騫的臉色越來越冷。

    姜海抹眼淚:“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

    都說大恩不言謝,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可他家實在太窮了,翻遍家裏的角落也找不到拿不出手的東西。他兩手空空地過來,沉重的心理負擔把他壓垮了,他忍不住流下了愧疚的淚水。

    葉子騫對他的家庭情況瞭如指掌,知道他不是摳門的人,反過來安慰他:“我真的沒事,你別哭哭啼啼的。等我傷好了,我們一起上山,想辦法把那隻野豬打死,過年就不愁沒肉吃了。”

    姜海眼角掛著淚水,不自信地問:“我們行嗎?”

    “行,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葉子騫說。

    離過年越近,村裏殺年豬的就越多。

    今天輪到狗蛋家了。

    狗蛋家住在村東頭,旁邊挨着一顆粗壯的老榕樹。

    狗蛋家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狗蛋的爹孃樂呵呵地忙碌著。

    葉玉珠和小夥伴玩耍去了。

    葉大娘孤零零地站在老榕樹下,兩隻手插在袖管裡,遠遠地看著狗蛋家。

    大黑豬在掙扎中走完了短暫的一生,被四個彪行大漢拉扯著吊在了兩根柱子上。

    再不去就來不及了,葉大娘沿著院牆,磨磨蹭蹭地往那邊走,期間她東張西望,生怕碰上什麼熟人。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剛跨過院裏,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大嗓門。

    “巧雲啊,你也來了。”

    葉大娘哆嗦了一下,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不是殺豬了嘛,我也來湊個熱鬧,你也來了啊。”

    隔壁李大娘的大餅子臉湊過來:“你家裏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別難過,子安走了是好事,就你那個媳婦,擱誰都受不了。當初,你真不該爲了錢把子安給賣了,撿了芝麻賠了西瓜。錢沒撈著,人也賠進去了。子安是個苦命,看著斯斯文文的,是塊讀書的好料子,誰能想到他...”

    葉大娘變了臉色,一陣胸悶氣短。

    李大娘真是哪壺不開不提哪壺,她就怕有人提起她大兒子。

    她強提嘴角,僵笑道:“我要去買豬雜,晚了就買不上了。”

    “急什麼?”葉大娘想走,李大娘腳步一挪,再次把她攔住了,笑呵呵地說:“豬就在那兒又不會長腿跑了。老姐妹好久不見了,咱找個地方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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