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周煙兒溫柔地問。

    “小憐，我叫於小憐。”少女睜大眼睛，一臉驚豔地看著她：“少奶奶，你好漂亮。”

    周煙兒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你是哪裏人？”

    她問得很想詳細，於小憐都一一回答了。

    “我家裏遭了水災，父母親人都淹死了，在老家實在活不下去了，我一個人到哪兒都一樣。聽人說，桃花村是個好地說，不管男女老幼，只要有雙手能幹活，我尋思著過來找份活幹。誰知道路上碰到了一個地痞，幸虧張大哥路過救了我...”

    淚水打溼了於小憐的眼眶，她淚眼迷離地說。

    “你張大哥是個好心人。”周煙兒說。

    張子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春杏呢？”周煙兒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春杏的身影。

    張子誠連忙說：“她在照顧我女兒。”

    進來的是春香，春香笑盈盈地說：“春杏姐姐抽不出空來，少奶奶有事可以吩吩我。”

    “把這位於小憐姑娘帶下去，先安排她住下。其他的事，明天再處理。”周煙兒說。

    於小憐溫順地跟著春香走了。

    周煙兒看著張子誠說：“你一路上辛苦了。”

    張子誠一臉受寵若驚：“少奶奶太客氣了。”

    “我都聽說了，你做得很不錯，新店開張後，涌進來很多客人，客人對服務質量和桃林小吃的食物都非常滿意。”周煙兒說。

    張子誠心頭一驚，他以為周煙兒閉目不出，對外面的訊息一無所知。原來，周煙兒什麼都知道。

    “少奶奶滿意就好，回來之前，我還很忐忑，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有你這句話，我的心就能放一半了。”

    張子誠一臉欣慰地說。

    這時，春杏牽著張子誠的女兒走進來。

    “清清。”張子誠奔過去，一把摟住了煥然一新的女兒。

    春杏給張清清洗了臉，發現張清清裡面穿得太單薄，她還找了件厚衣服。

    吃了三塊點心後，張清清的臉色好多了，看著是個很漂亮的孩子。

    張清清才學會學會，吐字還不清晰，艱難地吐出一個字：“爹。”

    張子誠的眼眶瞬間就溼潤了。

    “你先帶著孩子回去，明天再過來說話。”周煙兒說。

    “好。”

    張子誠一臉感激，抱起孩子離開了。

    “孩子是怎麼回事？”周煙兒問。

    “我聽人說的，張先生剛進村子，胡曉桐就得到訊息趕過來了。她穿得體體面麵，小孩穿得埋埋汰汰。我給孩子換衣服時，發現孩子身上的衣服很單薄，身上還有一些被抽打的痕跡，想來是孩子不聽話...”

    春杏沒有說下去。

    “胡曉桐是越活越過去了，以前還有點小精明，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什麼，淨會耍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周煙兒諷刺道。

    “對了，那個小憐，你看著安排一下。”

    “知道了。”"春杏福了福身，笑著問：“你要歇下了嗎？”

    “嗯。”周煙兒揉了揉額角，模樣看著有些疲憊。

    春杏一邊幫她整理床鋪，一邊嘮叨道：“公子知道你又睡得這麼晚，他又該說你了。下次不要等了，要是張先生半夜纔回來，你是不是也要等到半夜去？”

    周煙兒發了一會兒呆，猛地一拍額頭說：“我差點忘了，你和宋臨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春杏的臉像是被熱開水燙到了，騰地紅了臉。

    她清了清嗓子說：“就在這個月月底。”

    周煙兒笑了：“那我得準備一份大禮。”

    “你還知道回來？”

    胡曉桐一臉地陰陽怪氣。

    “我不回來還能去哪兒？”張子誠放下孩子，冷著臉走過去。

    胡曉桐纔想起自己有個孩子，她抱住清清上下打量一番，高興地說：“喲，穿新衣服了。我就知道，進了葉家的門，肯定會換一身新衣服出來。葉家那麼有錢，不能眼看著一個孩子穿那麼點衣服。再說了，你還在她的手下做事，她不至於那麼小氣。”

    “你說的是人話嗎？孩子是我們的，她那麼小，你讓她穿那麼少，是想凍死她嗎？”張子誠怒道。

    “我不是故意的，家裏真的沒錢了。”胡曉桐伸出手，理直氣壯地說：“給我錢，我有錢了就給清清做新衣。”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張子誠一臉煩躁，掏出一袋錢放到她手裏。

    一看到錢，胡曉桐就樂開了花：“這還差不多。”

    張子誠對她厭惡至極，躺到床上後很快閉上了眼睛。

    “相公。”胡曉桐身體散發著一股幽香，是牡丹花的味道。一小瓶就花掉了她很多錢，她經過的地方都能留下香味。她不得不承認，周煙兒太會掙錢了。這麼好的掙錢門路都能被她找到，做出來的東西還這麼好用。

    胡曉桐伸出手，悄悄往張子誠身上摸去...

    張子誠閉著眼睛，表情煩躁地說：“累一天了，早點睡吧，我明天還要早起。”

    接著，他翻了個身，背對著胡曉桐。

    胡曉桐渾身的血都涼透了，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

    西北風颳了一晚上，周煙兒難得睡了個好覺，天都亮了還沒有起來。

    張子誠坐在外面等她，春杏走動都是小心翼翼的，送上熱騰騰的早餐給他吃。

    他吃完早餐，周煙兒才慢悠悠地起床。

    周煙兒：“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嘴裏這麼說，她臉上可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春杏擺上來一碗餛飩，聞著味道就很香。

    張子誠嚥了下口水，周煙兒發現了，就讓春杏又送了一碗。

    “我吃過了。”

    張子誠不好意思地說。

    “我都看見你咽口水了，你真不吃嗎？”

    周煙兒往碗裡倒了不少醋和辣椒油。

    張子誠嘴裏口水氾濫，紅著臉說：“我吃。”

    小餛飩是用排骨湯慢火燉出來的，餡是用羊肉剁成的，味道十分鮮美。

    “你家裏還好吧？”周煙兒問。

    “哎，一言難盡。我以前覺得曉桐挺好的，成親後發現她太愛美了。爲了美，她可以連孩子都不管不顧。上次，我拒絕幫她家人安排工作後，她就埋怨上我了。我不想搭理她，她就折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