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生氣，但並不代表不生氣。

    就算不便生氣，嘴上也應該“討回”一點面子。

    “這麼髒的話，出自花一般的少女的嘴，你不認為有損你的斯文嗎？”蔣楽說，“我看你也不是……”

    蔣楽一句沒畢，這一曲終了，“蔣總，曲子完了，再會啊！”

    言歌迫不及待地想擺脫蔣楽這個“惡魔”，朝李芹走去，但是蔣楽緊追不捨。

    “言小姐，你等等我。”

    言歌走到座位上還沒有坐下，蔣楽已來到了桌邊。

    “怎麼，不請我坐下嗎？”蔣楽還是嬉皮笑臉的樣子。

    言歌本來想說“這是我們女孩子坐的地方，你去別處吧”，但想和蔣楽合夥整言歌的李芹先說話了。

    “又沒有人攔著你，要坐就坐唄。”

    蔣楽一屁股坐在了言歌的身邊。

    言歌當然不好再下逐客令，但不自主地將椅子往遠離蔣楽的方向挪了挪。

    李芹心懷鬼胎，心生一計，她倒了三杯酒，分別遞給言歌和蔣楽，然後，給蔣楽遞了一個眼色。

    蔣楽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自然明白李芹這一眼色的用意。

    蔣楽舉起酒杯，“言小姐，李小姐，來，相逢就是緣份，我們一起幹一杯。”

    李芹也舉起了酒杯。

    看著一大杯白酒，言歌雖然偶爾也喝酒，但是喝的只是紅酒，而且酒量也不是很大。

    “蔣總，李小姐，我還是一個學生，這白酒也從來沒有喝過，我能不能以水代酒，和兩位乾杯？”

    蔣楽和李芹對了一下眼色，點了點頭，這兩人雖然以前也不是很熟，但此時卻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言小姐，原則上呢，是不行的，不過，言小姐如果答應我一個條件，可以以水代酒。”

    言歌瞧了蔣楽一眼，看蔣楽的臉色，就明白，蔣楽沒安什麼好心，但已到這個局面了，不如聽這個禽獸是什麼意思。

    “蔣總，你說吧，只要不是太過分，原則上我可以答應。”

    蔣楽哈哈一笑，“好，痛快，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和我交杯，你就可以以水代酒。”

    言歌四顧了一下，“蔣總，這不好吧，我們才初次見面，也不很熟，這讓別人看見了，會產生誤會的。”

    “言小姐，逢場作戲，不當真的，沒事，不就交個杯嗎？”李芹就想出點什麼事，也算是整治言歌了。

    見李芹也這麼說，言歌只得答應，一杯白酒如果喝下去，如醉了，也不知道姓蔣的會對自己作出什麼過火的舉動。只要自己清醒，又有李芹在身邊，諒他蔣楽也不敢太放肆。

    “好吧，不過，只是交杯，不能過分啊。”言歌萬萬想不到，交杯只是蔣楽想非禮她的第一步，更讓言歌沒有想到的是，李芹事後會落井下石。

    蔣楽心花怒放，還沒交杯，就想到如何非禮言歌了。

    “來，我們開始吧！”

    蔣楽已開始行動了，言歌也不得已將手舉了起來，現在兩人的手已是交叉的形狀。

    言歌正要喝水，冷不防蔣楽的嘴竟湊到自己臉上了，這意思當然很明顯，是想吻言歌了。

    可不能讓這個禽獸佔這個便宜，大庭廣眾之下，如果讓蔣楽佔這個便宜，那如何了得？舞場上，蔣楽佔的那個便宜沒有人看見，也就罷了，現在可不能再讓蔣楽的陰謀得逞。

    在緊急情況之下，言歌也顧不了那麼多，將手中的杯子一扔，用力將蔣楽的頭往一邊推過去。

    蔣楽的陰謀倒是沒有得逞，但是因為蔣楽的“反抗”，言歌手中的杯子飛出的方向發生了改變，飛向了李芹，杯中的水灑到李芹的臉上了。

    李芹此番來可是重妝濃抹，現在水灑在她臉上，她的臉立時成了大花臉。

    “言小姐，你……”

    言歌看到李芹的臉，知道自己闖禍了。

    “對不起，李小姐，我不是有意的，都是蔣……”

    蔣楽好事沒有做成，本來心中就無名火起，現在言歌竟將責任往他身上推，自是不會承認！

    “我看你就是有意的，”蔣楽說，“李小姐比你好看，你心存嫉妒，就想讓李小姐難堪……”

    李芹正找不到向言歌發泄的理由，這下有理由了。

    “言小姐，我處處維護著你，你竟如此對我，你作初一，別怪我作十五，想讓我難堪是不是？”

    李芹拿起桌上的一大杯礦泉水，潑向言歌……言歌全身都被淋透了。

    “你……”言歌怒不可遏，“我跟你拼了！”

    言歌拿起酒瓶，砸向李芹，但蔣楽因為沒有佔到言歌的便宜，心中對言歌自然心生怒氣，一下奪過言歌手中的酒瓶，放在桌子上。

    “言小姐，夠了，是你有錯在先，你和李小姐算是扯平了。”

    言歌想，於李芹而言，自已是有錯在先，這事也就算了。

    但是李芹卻是處心積慮地想整治言歌，豈能就此放過言歌，他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向言歌猛灑，酒灑完之後，將酒瓶擲向言歌……

    言歌伸手接住瓶子，還好沒有受到灑瓶的傷害，但此時的言歌，全身都被酒水弄得溼透了，樣子非常狼狽！

    很多人都圍了過來！

    也有人去向蘇家報告了。

    言歌可不想讓大家看笑話，捂著臉朝外跑去……

    言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蘇家別墅的，只知道身上，心裏上都非常難受，光是水還無所謂，現在言歌身上是酒水交加……

    言歌很想向許嶧城和齊麟求助，可是身上沒有手機……

    不知道怎麼的，言歌突然恨起許嶧城來，這個許嶧城，平時一直管著自己，為什麼在關鍵的時刻卻不在自己身邊呢？

    言歌朝前跑著，沒有目標，也不知道跑向哪裏去，只是一味地往前跑……

    不只一次摔倒在地上，言歌滿臉是水，現在也分不清臉上的水，是酒水還是淚水！

    幾跑幾停，言歌不自不覺地竟跑到了墓地……

    “爸，媽……”言歌昏倒在劉秉之和言婭的墓碑面前……

    其實言歌本來想要選擇堅強的，可惜畢竟年紀太小，經歷過的事情還太少，一下子脆弱情緒便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