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沈聰文的顧忌
從小被寵慣了的沈懷柔哪裏見過沈聰文這樣子,嚇得趔趄了一下,癱坐在地上。
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哭著說道:“父親!哪裏是女兒惹了誰!明明就是沈琦南那個賤人陷害我!爹你要給我做主啊!要不是她我哪裏會受這種罪!”
看著兩個倒在地上的女人,沈聰文緊皺著眉頭,煩躁不已。要不是面前這兩個不知好歹的,沈家怎麼會被挖出那麼多的賬目!越想他這心裏越不是滋味,也不想再管這兩人,轉身便離開了正廳。他現在可能要重新考慮沈琦南的位置了。
“娘,現在怎麼辦啊?”眼睜睜的看著爹離開,沈懷柔有些氣憤,還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沈琦南到底做了什麼,那德妃便處處為難我!”她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覺著有人拉住了她的袖子。
轉過頭便見著王瓊英皺眉看著她:“柔兒,有些話,心裏知道就好了,可不能說出來,你看你今天因為她受了多少罪!”
雖說她是個農婦出身,但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心裏面還是清楚的,只不過沈懷柔太小,根本不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
見娘都開了口,沈懷柔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心裏面狠狠地罵著沈琦南那個小賤人。
另一邊,在她走了之後,沈聰文也沒有再找柳夢芸,大概心裏面也是有些明白自己是找了個靠山吧。
沈琦南略帶嘲諷地笑笑,就是不知道自己這個靠山能靠多久就是了。不過將母親翠萍和她帶出那個破屋子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走進屋子,便見著翠萍在給柳夢芸上藥。“娘,那一棍子……還疼嗎?”說不疼肯定是假的,翠萍上藥的時候她明顯能看到她娘因為疼痛而顫抖的身子。
她緊緊地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孃親爲了安慰她而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之前孃親經歷過的那些痛,以後她絕對不會再給沈聰文甚至是須修賢一絲機會了!
湊近看了看柳夢芸的傷口,沈琦南才發現這到底是有多嚴重。她抿了抿嘴,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屋子。
書房。
抬手敲了敲門,便聽沈聰文一句“進”,沈琦南走進去便見自己所謂的父親皺著眉頭覈對著什麼。
不過她也無意關心那些問題,一開口就直達其意:“我要一個醫師,給我娘治她身上的傷。”
沈聰文也沒有完全被王瓊英和沈懷柔兩人帶偏,他還分得清現在的她身後有沒有人。
大略想了一下,他便斟酌道:“去吧,柔兒那邊你大可放心,我已讓她們在祠堂抄寫佛文,不會再去你娘那兒了。”
畢竟沈夢芸身上還有渡生秘籍他沒有拿到,就算是她沈琦南沒有靠山,他也絕不可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聽到他說的話,沈琦南不禁輕笑了一聲,她來的目的本就是想聽一下那兩人的處境,現在看來……還是她做的不夠絕。
“知道了。”她心裏一邊想著,一邊淡淡的回了一聲,離開了書房直直的出了沈府,她娘那個傷口一看就不能再耽擱了。
街上的醫師不算少,可也有些距離。她皺著眉一心想趕緊將人請回沈府,卻沒發覺有人悄悄的跟上了她的步子。
“姑娘,你是有什麼急事?可是需要本少爺幫忙?”那個尾隨她的男子終究是沒忍住,輕佻地笑著上前搭訕。
沈琦南瞥了一眼,冷冷的回了一句:“不需要幫忙,既然看到我有急事就讓開。”
這話說的讓那男人一愣:“你可知道我是這太守府的少爺?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雖然被人冷淡對待,他卻越發對這個女子感興趣,“姑娘,急事本少爺可以幫你,只要你陪我一晚上,什麼事都好說,怎麼樣?”
“陪你?”沈琦南不禁冷笑一聲,“我倒是不知道,沈家大小姐竟然要淪落到陪太守府少爺才能過日子了!”
說著她就想直接繞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緊找到醫師。
見她還是如此冷淡,那少爺也沒有了耐心:“沈家大小姐?本少爺可從來不知道哪家的大小姐是自己跑出來的!”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自己的下人揮了揮手,“直接帶走!哪來那麼多廢話!”
沈琦南見他越發囂張,皺緊了眉頭正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夜行服的男人:“這位公子,這的確是我們家大小姐,您還是別說什麼帶走的話了吧?”
黑衣人好像並不害怕那太守府的少爺,沈琦南挑了挑眉,也不知道這是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個人。
只見原本輕佻的少爺見到這黑衣人之後頓時變得有些煩悶:“原來還真是……算了,我們走!”
他心知沈家是皇商,明面上的一些人和事,還是不能得罪。
知道沈琦南心有疑惑,黑衣人便主動開口解釋:“屬下是老爺派過來的暗衛阿七,以便保護大小姐安全。”
一邊說著一邊行了個禮。沈琦南聽著這話,也不說什麼,她明白這個人說是派過來保護她,實際上則是爲了監視她不讓她跑了罷了。
這沈聰文始終是低估了她娘在她心中的地位,只要沈夢芸沒有從沈家走出來,她也就不可能離開沈家。
有了阿七明面上的跟隨,她很快便將醫師帶回了沈府。
柳夢芸看著跟在自己女兒身後的醫師有些慌亂,她不知道沈琦南是怎麼將人帶過來的,只以為她又答應了沈聰文什麼條件。
“南南……娘哪裏用的了醫師,你快趕緊把人送回去!”她一心只想趕緊讓醫師回去,這樣自己女兒就不用像她一樣被人牽制著了。
可沈琦南又如何不知自己孃親心裏的想法,只是偏頭讓醫師給沈夢芸診脈,轉過頭安慰著她:“娘,你放心,女兒既然將大夫請了回來,就必定要讓人給您把把脈的,至於其他的您別操心,一切有女兒在。”
話雖說的溫柔,可字字句句裡都透露出讓她不能拒絕的意思。索性柳夢芸也不再說什麼,反過來想,就算是自己女兒現在將人打發回去,說不定那些要她做的事情還是得讓她去,還不如就好好讓人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