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本是敲鐘牧日客,卻言天道無光明
“真是好膽!”曹禮聽到張墨的訊息之後,便迫不及待的直撲過去,如同一條惡狗,而喬明聽到張墨,竟敢在這個時候,攪動風雲,哪怕他同樣極為不喜張墨這個人,也不由的讚歎出聲。
其實不僅是喬明,李郎等人也是這樣,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不是沒有遇見過猖狂之徒,也不是沒有聽說過狂妄之輩,但是像張墨這樣,可是作為一名小小的先天修士,他們還沒有見過比張墨更狂的人。
按照他們的想法,但凡聽說了他們的人,要不了就是洗乾淨了脖子等死,要不就是連夜逃跑,哪裏有張墨這樣的?分明知道他們要對付他,不僅沒有迴避,還大搖大擺的在他們的眼前晃悠,這些人只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極大的冒犯,之前的時候,他們覺的張墨該死,現在他們想來,就算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張墨,一定要剝了對方的皮。
曹禮帶著他們,風風火火的,走在殺向張墨的路上,那些沒有見過張墨真人的人,十分好奇,曾經活的不如一個乞丐的人,究竟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目張膽的的挑釁這個世界的規則,明目張膽的無視狼衛的惡名。
“你說什麼?曹禮要對付張墨?這怎麼可能?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怨嗎?”夏宏有些詫異的詢問著,前來通報曹禮等人的動向的人,其實這更像是在捫心自問,且就他那幾近壓制不住的喜色,更讓他人懷疑,他實是不是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給高興傻了,纔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夏宏也想對付張墨,可是那位先天高手那裏,一直沒有傳來訊息,因此就算其他地方取得的成果不錯,但張墨就像是壓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一樣,這人一刻不拔除,就讓他不能安心。
但是他也不能催促那位先天高手,只能備受煎熬的等待著,如今突然聽到狼衛所的人要對付張墨,他儘管好奇,狼衛所的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實際上,他所關心的,只有狼衛所要對付張墨的結果。
就夏宏而言,從他聽到這訊息,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且因為這一訊息,祛除了積壓在他心中已久的鬱壘,如要不是大局未定,他真想設宴大慶三天,報信的人離開之後,夏宏猛然站起身來,在屋子內不停的轉起了圈,還不斷的拍著手,臉上的笑意,隨著時間的流逝,變的越發濃郁,直到後來,他都有些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來,要不是不想讓人看到他那輕浮的樣子,此刻的他,或許早就手舞足蹈起來。
“局勢有些不對頭,我們還要等嗎?”隨著張墨與狼衛所的人,即將碰撞的訊息傳出,其實靈縣內,就數那些神祇最為緊張,如今的情況,與他們而言,是何等的熟悉,看著眾神靜默不言的樣子,終於有人撐不住氣了。
城隍麾下的文書的話音剛落,其餘眾神的臉色,便頓時驟然一變,他們盡都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了其中掩藏的意思,說真的,就上次發生的事情,現在想來,依舊讓他們心有餘悸。
張墨直接指著他們的鼻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大罵他們德不配位,這簡直就在在撅他們的根,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就依舊夠多了,如果在來一次,他們根本不敢去想,倒是那時,他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坐在這裏,接受別人的供奉,妄言長生!
同樣上一次,那幾大勢力都攪合了進來,其所具備的威脅,根本足以使得靈縣沉淪,而這一次,雖然某些人自覺隱秘,可是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們的視線之中,狼衛如今要對付張墨,同樣知道,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操什麼好心的他們,一想到,往事會再次重演,真篆都驚駭的有些不穩的他們,很少像現在這樣,顯的如此煞氣騰騰。
用他們的心裏來講,“還特麼的有完沒完?這小小的靈縣,就這麼值得你們折騰嗎?你們是沒什麼事幹了?閒的要死是不?特麼的,本來你們要做什麼,和老子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可是你們要死,能不能死遠一點?非要牽扯那些無辜之人?你們根本就沒有把老子放在眼裏吧?”
齊聚一堂的神祇,各個眼中帶煞,且他們本為正神,如今驟然發怒,倒顯的極具威嚴。其神目環顧整個靈縣,尤其盯著那幾個不讓他們省心的刺頭,眼中神芒閃動之際,好似已經下定了決心的他們,盯著張墨他們的目光,看起來十分的危險。
“喂!你瞧?”前來拜神的人,突然覺的神殿之中,變的極為壓抑,讓他有種喘不過起來的感覺,這頓時嚇了他一大跳,而後鬼使神差的,抬起頭瞥了一眼,供奉在那裏的神像,被神像臉上的變化嚇了一大跳的他,險些差點叫出聲來,壓著驚恐之情,捅了捅與他一起前來拜神的同伴,想要確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神怒?怎麼會這樣?”他的同伴起初的時候,有些不耐,且覺的他的行為,是對神的不敬,暗中瞪了他一眼,便繼續虔誠的敬拜起來,只是終究還是抵不住他的糾纏,還是朝著神像望了一眼,這一看,差點沒把他的魂給嚇出來,以為自己的行為冒犯了神,驚駭的跪在那裏,要不是先前糾纏他的那人,看到其他人同樣發現了這種情況,驚恐的跑出了出去,擔心他們留下來會遭什麼禍事,用力拉了他一把,他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緩過勁兒來呢。
因為眾神發怒的原因,靈縣所有神殿,就算是土地神那裏,也亂成了一鍋粥,不僅前來拜神的平民,好像有狼追一樣,恨不得爹孃多生兩條腿似的倉惶而逃,就算廟祝等人,也和他們一樣,面色驚恐的奔逃而去。
看到這樣的情況,眾神頓時變的更加憤怒,當然很少有遷怒於那些平民的人,他們只是把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惹他們發怒的地方,此時下定了決心的他們,雖然沒有打算立刻,要插手張墨他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他們每一位,都暗想到,等到動手的時候,這一次如果不把這些攪動靈縣的人全部驅離出去,或者永遠留在靈縣,他們絕對不會收兵。
神道不容別人看清,事情更不能再一再二!
神殿那裏的發生的混亂,引起了不少的人主意,平民除了惶恐之外,倒也無法想的更深,而那些稍微有點地位,但凡能夠接觸到這一層面的人,卻因為想到了,神祇可能會插手的原因,其臉色不由的,變的無比凝重起來。
夏宏聽到訊息之後,連因為張墨會與曹禮對上的事情,都顧不得高興了,他盯著靈縣城隍廟,其神情變幻之間,更直接讓人給那些,正在那裏搞事情的人傳令,讓他們加快動手的速度,他不知道那些神祇要做什麼,可是突然襲來的那種不祥之感,卻不僅沒能讓他退縮,反而更刺激的他,變的更加瘋狂起來,他想在那些神祇出手之前,讓塵埃落定,還是之前的想法,爲了他的野心,爲了整個夏家,誰人膽敢阻攔,他便於誰人不死不休。
天龍寺的暗子,龍虎山的來人,還有那欽天衛的人,看到靈縣神祇,也不安分起來,之前那件事情,已經表明過態度的神祇,讓他們不得不慎重對待,如是先前的時候,他們還打算坐收漁翁之利,打算讓張墨與那狼衛鬥一鬥,然後在現身,可是如今看到神祇,都不再保持沉默,擔心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且來得時被人叮囑過的事情,變成了現實,所以他們便不再打算等候,如同那夏宏一樣,全都下定了孤注一擲的決心。
現在局勢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只有那玄都觀的人,最為輕鬆,高坐雲端的他,只覺大戲要開始了,如要不是擔心,他過於放縱,受到宗門的責罰,他現在真想,去稱二兩瓜子,沏一壺好茶,這樣纔是看戲的標準配置。
“他們要插手?這一次還打算要站在那人一邊?如要這樣,我就該早做打算了。”喪失理智的曹禮,好像沒有覺察什麼,但是那喬明感覺到了,因為那些神祇的變化,突然讓靈縣的氣氛,都為之一變,其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幽光,心中盤謀著,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如何保全性命的他,此刻卻也突然心生一計,其人瞥向那曹禮和李郎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利芒,他打算趁著這個機會,把曹禮和李郎給解決掉。
心中涌出這樣的想法,便立刻變的一發不可收拾,只是他這人,並沒有打算蠻幹,不說別的,如果他留下了尾巴,他都不好向上面交代,暗害同僚之罪,根本不是他揹負的起的,可既然打算藉此機會除掉曹李二人,心神不由的陷入沉思之中的他,眼神不由的變的飄忽起來,與他而言,只有最狠毒的計策,才能扯掉消除他的心頭之恨。
“這雜種又有什麼詭計?”李郎其實一直都在盯著喬明,之前喬明瞥他那一眼,讓他倍覺毛骨悚然,他的層次不如喬明,想不到神祇的變化會給帶來什麼影響,可是這不能影響他,因為方纔喬明看他那一眼,讓他變的極為警覺,其人在暗自思量,那喬明有什麼盤算的時候,更加堅定了要除掉喬明的決心的他,因為方纔的那一眼,更暗中告誡自己,千萬要加倍小心了,他雖然不知喬明在謀劃什麼,可是他卻能夠感覺的到,那喬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要動手了,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就這樣死去的。
“又來了!我是天煞孤星嗎?”其他先天人能夠感受到靈縣的氣氛變化,張墨當然也能感受的到,此刻的他,因為神祇也不再沉默,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心神也難免受到影響。
不過這樣的念頭,僅僅在那麼一瞬間,就被張墨給徹底掐滅。“從來都是你們惹出事情,招惹我,我張墨什麼時候,主動挑起過事端?來就來吧,最多不過如同上次那樣兇險,最多不過把命丟了。可是在這之前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亂殺無辜的人,要死!那夏宏要死!想要讓我死的人,也要死!就看誰人的刀更鋒利了!”
心存這樣的念頭,張墨臉上的表情,不由變的極為蕭殺起來,他好像又找到了那種獨自赴宴的感覺,茫茫人世間,行走在街頭,有刀陪伴,孤膽長存,這種感覺很爽快,這種感覺,真的能夠讓人忘記或是忽略所有的煩惱。
“你們不必在跟著我,去與其他人匯合,儘量阻止那些為非作歹的人,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如果還能活著,到時候自當有所交代,如果不能再見,那一切免談!”張墨又開始攆人,且他的神情極為堅定,讓那些人,根本生不出拒絕的念頭,說不出拒絕的話。
“呵呵~現在能有一壺酒就好了!有人醉裡挑燈看劍,我倒想提壺舞刀!刀鋒所過,斬盡鬼魅魍魎!只是想想就是那般痛快!”與其他人分別之後,獨自上路的張墨,突然有種想要喝酒的衝動,他不羨慕大俠的風光,倒是對大俠的風姿而頗爲着迷。
廝殺來的極為突然,還不等張墨說話,那些早就恭候多時的人,便率先對他出手,他們好像想要打張墨一個措手不及,可是與張墨而言,其好像沒有多大的影響,臨戰之際,大敵當前,他只看重手中的斷刀,只要有它在,他便能安心。
看著那些想要讓他死的人,嗷嗷叫著衝殺過來,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辛辣的讓他咳嗽了起來,只是這樣並沒有影響他出刀的速度,此刻的他,顯的尤為張揚,猛灌一口酒,嗆的咳嗽之餘,總不耽誤出刀,也不耽擱他狂笑出聲。
看到這一幕,有不少人,眼神猛然一亮,或是暗歎或者感慨,“好一個狂生!好道人!”只是他們越是看好張墨,就越不能讓他成長下去,隨著曹禮的到來,什麼牛鬼蛇神,都不再隱藏自己,參戰的參戰,下黑手的下黑手,就連高坐雲端的人,也狠狠的瞪大的眼睛,不想放過一個細節。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你們怎敢漠視那些人行兇?身為狼衛,你們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嗎?”別人要殺自己,張墨根本無心去理會,他只對那狼衛耿耿於懷。
“殺你,是因為你該死!老子行事就是這樣!你算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事?”對於張墨的質問,曹禮頓時獰笑道。
“原來如此,我本不該對你們抱有期望的!爾等即為走狗鷹犬,與畜生無疑,把你們當人看,是我的不對,是老子的不對啊!”曹禮的話很少,可張墨聽明白了他所表達的意思,而其他狼衛沉默不言,讓他看清了這些人的本質,在那麼一瞬間,他只覺胸腔中的怒氣,快要把他給撐爆,張墨此刻看向曹禮等人的目光,再也不見半分感情,他出刀的時候,更變的極為凌厲與兇狠。
真是年少不由群綺夢,更覺朗日耀寰宇,今朝突覺自多情,揮刀欲要換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