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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我來殺人

    張墨走了以後,劉遠不再有所動作,而那王客卿以及吳勇,也被嚇破了膽,他們甚至連報復張墨的念頭都不敢有,除了暗中詛咒張墨,最好死遠一些,連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也不由的大哥寒顫。

    張墨無暇理會這些,甚至當他走出劉府以後,澎湃的殺意,也盡都消散不見,只是他的目光格外冰冷,寒氣如狼煙,鬼神不敢側目。對於韓維等人,可能會找自己的麻煩,張墨之前也有所預料,可他沒有想到對方這般歹毒。

    不過下一刻,他又釋然,紅塵滾滾,蕩起的不僅只是喜笑顏歡,還有那鮮與人見,卻無處不在的汙醜汙惡,其實對於這些,張墨覺的自己早就應該明白,他日孤身陋室度日如年,更黑更毒更惡的都見過,守著那盞明燈,能讓熬過過去,他也相信,其可助他迎來明天。

    韓維等人鬧出的動靜不小,如果他的陰謀成功的話,張墨也必死無葬身之地,如要這等事情發生在過去,怕他連死都來不及,可是如今,這些與張墨而言,不過是癬疥之疾,或許踏出這一步,等待著他是死亡,但張墨卻打心底,不把韓維放在心上。

    比起他要走的路,比起別人要讓他走的路,這些又算的了什麼?就他的處事方式,他或許只能獨行,康莊大道也好,滿地荊棘也罷,他唯有一力承擔,就他揹負的傳承,更是一條絕路,如果當別人知道他是持刀人,那漫天神佛,都會來找他的麻煩,都想讓他去死,隱約間,張墨好像看到了未來,如五嶽三山,壓在他的身上,蹣跚前行,不見歸宿。

    張墨下意識的挺直了脊樑,起碼在這方面,他要做一個驕傲的人,抬起那高傲的頭顱,他便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低眉,人生自古誰無死?直面山河變遷,方是大丈夫。此刻的張墨,好似那絕壁上的青松,又好像那荒野中的翠竹,狂風撲面來,立根天地間。

    離開劉府的張墨,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韓維,那些人與他非親非故,甚至還別有用心,可是他們終究是因他受難,如要坐視他們枉死,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也對不起手中的斷刀。

    雖然張墨知道,這樣的選擇,極有可能,會讓自己陷入絕境,但這又如何?悲歌響徹天際,縱然一張冥紙都不是因他而焚,他也無悔現在的選擇,他從來沒有想過去做救世主,但是他卻不想,因為自己的漠視,而汙了那盞明燈。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樣道理張墨如何不懂?性格倔強,奈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豪情在天,豪情在我!

    劉遠把天水山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張墨,且走過一鄉趟過一鎮,知道韓維打算先強在弱,所以他直奔縣城,他好似能夠看破虛空一樣,耳邊驟然響起,陣陣慘叫聲,看到了臨死前的絕望,看到了那空洞的目光,在怨恨蒼天,瞎了眼,不降下天雷,劈死那些沒人性的畜生。

    張墨不由的緊了緊手中的斷刀,前往縣城的速度,不覺間,已經快到了極致,此刻他忽然有些後悔,把馬兒留在了劉府,不然也不會,再添無數冤魂。急速趕路的張墨,緊緊抿著嘴唇,眼神凌冽且冰冷,“我會讓他們陪葬的。”不含一絲感情的呢喃,像是在安撫那死去的亡魂,又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是他?他要幹什麼?打算一人撼動全城嗎?”進了城的張墨,直撲西城而去,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認出他的人,滿臉的難以置信,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的無比驚恐。

    “那人是誰?你老兄怎麼會一副白日見鬼的模樣?”不明所以的人,同樣望著張墨消失的方向,本能覺的有什麼大事發生的他,不由的好奇詢問出聲。

    “他?他可了不得啊,張墨,知道張墨嗎?血戰山南,力壓群雄的那個張墨!”又一人突然插嘴道。

    “什麼?他就是張墨?他怎麼還敢現身?他不會是真要?”之前好奇詢問的人,聽到‘張墨’二字,臉色頓時變的極為駭然,而後他才明白了之前那人話中的意思,這人猛然回頭看向,張墨消失的方向,震驚的一時無法言語。

    “就是你想的那樣,哎~可惜了!”這人是得過張墨的好處的,山南埋屍就有他,比起別人的震驚與駭然,他眼中卻藏著無盡的可惜,向張墨的那樣的人,他從未見到過,像張墨那樣的人,他真期望,他不要死了纔好。

    認識張墨不少,張墨進城之後,如同蛟龍入海,攪的四境不寧,比起那些連炮灰都算不上的人,那些炮灰們,那些自以為棋手的人,在聽到這一訊息之後,有的慌了手腳,有的亢奮異常。

    “盯死他!讓那些速度快一點!”韓維本來因為沒有尋到張墨的蹤跡,心情差到了極點,此刻突聞張墨自己送上門兒來了,他眼中頓時閃現一抹精光,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從那道發號施令的身影上,感受到強烈至極的奮亢之意。

    如今的韓維,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原本別人只覺的他陰狠毒辣,可是此刻他給別人的感覺,卻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十年磨一劍,劍出天下驚!之前發號施令的韓維,雖然無比強勢,可少了幾分睥睨天下之勢,如今聽到張墨現身的訊息,他好像吃了‘傲紅塵’一般,那無視天下的霸氣,令所有震撼不已。

    “劉家的人還沒來嗎?去找,問問那劉遠是不是忘了之前的承諾?只要他還沒有動身,那劉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位大人現在到兒了?最好能讓他看見這場好戲。”就在別人震驚於韓維身上的變化的時候,突然又冷靜下來的他,此刻卻突然酷烈的說道,提起劉遠,其殺意,濃郁的讓人心悸,提起那位陳大人,他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猙獰。

    就在韓維好像注入一針強心針一樣,在那裏揮斥方遒的時候,就在旁人立刻奔向呼告的時候,就在那些連炮灰都算不上的人,指點江山的時候,張墨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張墨剛要靠近鄧府大門,那站在外面的一隊精壯漢子最前面的兩人,頓時厲聲呵斥,“不想死,就滾遠點兒!”“走?往哪兒走?還真被韓大人說中了,果然有不要命的人,拿下他!”

    驅趕張墨離開的,是沙河幫的人,而那不分青紅皁白,便給張墨頭上安了一個,前來支援鄧家,而作死的名頭,韓家精衛的話音剛落,那沙河幫幫眾的臉色猛然一變,可是當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因為看到,韓家精衛那瞥過來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驚之餘,便把到了嘴邊的話,給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除了韓維、王客己、吳清衛以及李志遠,其他人的人,雖然被迫無奈,只能同流合污,但是其他幾家,終究還是做不到,讓靈縣慟哭的瘋狂,而對於這種情況,韓維早就預料到,所以每派出一隊滅門的人,他便不會放過,往裏面摻沙子的機會。

    韓維想要提防的,不僅僅不能斬草除根,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哪一家會反水的情況出現,如是他們雖然站在同一條戰線,其從一開始,便有了分歧,因此下面的人,當然是上有所好,下自效仿。

    就像現在這樣,其實韓家精衛,之所以要拿下張墨,不僅僅是因為,他想杜絕隱患,他更想借此機會打擊沙河幫,此刻的韓家精衛,他雖然楊言要把張墨給拿下,實際上他一直都在盯著沙河幫的那個漢子,比起他眼中可有可無的張墨,他更願意把那沙河幫的漢子給擒下。

    張墨聽到了大門裏麵的喊殺聲,哀求聲,慘叫聲,本來好似沒有憤怒的他,此刻卻是青筋根根暴起,如今那人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把自己拿下,張墨看向韓家精衛的眼神,猶如再看一個死人。

    而之前滿臉漠然的張墨,突然散發出,讓人心悸的寒氣,就連那本沙河幫的漢子,和韓家精衛,也都被這一變化,給吸引了過去,他們盡都握緊了手中的刀,且神經緊繃的他們,更是毫不猶豫的朝著張墨圍了過去。

    “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被韓家精衛指使的那幾人,因為感覺到了危險,所以不敢輕易出手,直到他們的頭過來,纔敢把張墨給合圍起來,韓家精衛如同鷹鷲一般的盯著張墨厲聲問道,且看他的樣子,更是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準備。

    “我來殺人!”張墨沒有時間與這些人糾纏,且更不會對他們客氣,他冷漠的掃了眾人一眼,除了目光在沙河幫的那漢子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便提起了手中的斷刀,冷酷的聲音,還在那裏迴盪,他本身,卻早已衝向了離他最近的人。

    “放肆!”

    “大膽!”

    張墨說動手就動手,讓韓家精衛驚怒至極,那一刻後天中期的修為,暴露無遺的他,陰戾的大喝一聲,便欺身而上,同時沙河幫的那人,也沒有落後,雖然被逼無奈,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怎麼可能?你究竟是誰?”只是下一刻,殺氣騰騰眾人,卻傻了眼,他們這些人,雖然實力不強,但是結陣之後,其爆發的戰力,絕對可以力壓一般的後天中期修者,可是面對張墨,這些所謂的精英,好似土雞瓦狗一般,還不等他們爆發,除了那韓家精衛以及沙河幫的那個漢子,其餘的人,卻盡都死在了張墨的刀下,看到這種情況,這二人的頓時變的慘無人色,沙河幫的那人,好似想到了什麼,其心神早就被恐懼給吞噬,而那韓家精衛,雖然同樣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但他終究沒有落了韓家的名頭。

    “我叫張墨,我來殺人!”再次揚刀,光芒一閃,擋在張墨身前的二人,便斷了呼吸,而張墨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驚駭的表情,定格在臉上的屍體,便堅定的朝著鄧府走去。

    原本的鄧府是什麼樣子,張墨不曾見過,此刻推開大門的他,所看到的,卻是人間地獄,僕人丫鬟管家以及韓維派來的人的屍體,鋪了一地,“你們真是該死啊!”其中幾個孩童的屍體,深深的刺痛了張墨的心門,那一瞬間,恐怖的煞氣,驟然爆發,此刻的張墨,就好比跨越萬古而來的殺神。

    內院的戰鬥還在繼續,當徹底爆發的張墨,踏入內院以後,便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中的屠刀,好似殺神下凡的他,所向無敵,那讓鄧府絕望的黑衣人,沒有人有資格,讓張墨出手第二次。

    因為張墨的加入,看到了希望的鄧府,頓時變的無比瘋狂,尤其當鄧家主,道出張墨的名字以後,他們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本來被黑衣人逼入絕境的他們,此刻卻反過來,殺的黑衣人,人頭滾滾落。

    當然出現這種情況,根本與張墨脫不開關係,本來就被張墨的強大給嚇破了膽的黑衣人,在聽到張墨的名字以後,更是連招架之功都沒有了,不過不管是張墨,還是鄧府的人,他們直接無視這些人的變化,且從來也沒有想過,要留活口的他們,用了大概兩刻鐘的時間,最終還是把所有人黑衣人,送入輪迴。

    在此期間,他們同樣無視這些黑人的哀求與瘋狂,張墨從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過,一直冷若千年寒冰,而那鄧家人,從他們好似瘋了一般那一刻起,縱然那些黑衣人臨死反撲,都沒有讓他們後退半步。

    這場廝殺同樣酷烈,當最後一個黑衣人被殺死的一刻,鄧府上下,還活著的人,在鄧家主的帶領下,向張墨道謝的同時,且眼中的怒火,卻沒有因為黑衣人死絕而熄滅,反而根本不敢去看那些死去的家人,不敢去聽那悲慟的哭聲的他們,盡都覺的心中那團怒火好似要把他們給燒盡一樣,等到沉默了許久的張墨,緊繃着臉,看了一眼鄧家主,道了一聲“節哀”就要離開的時候,鄧家那些還活著的人,卻盡都希冀且哀求的看著張墨,希望他能夠帶他們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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