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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豪紳聚首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也能讓磨推鬼。張墨的話音剛落,就連韓維等人也不例外,頓時蜂擁而至,好似那屍山上,有他老子的遺體,其像是怕別人搶走,其速速之快,讓張墨已經其他趕過來的人,不由打翻白眼。

    或許是爲了更好的表現自己,應該是想多分點錢才差不多,蜂擁而至的這些傢伙,各顯神通,恐怕落於人後,堪輿點穴的大有人在,而那些不精通此道的人,不是去挖坑,便是滿山的砍樹做棺材,硬是驅散了原本的陰森,好像過節過年一樣熱鬧。

    這些人這般努力,張墨也沒有出風頭的必要了,他與其中的一部分人,忙活著做棺材,而在此期間,不論誰人,都沒有靠近過,那一堆勾動人心的銅錢金銀,甚至就連那圓覺和尚的經書,也沒有誰人,在大家熱火朝天的大幹一場的時候,鬼鬼祟祟的,把其搞到手。

    當然不是他們不想,而是沒有這個膽量,拋開張墨不說,他們清楚的很,這些最動人的東西,此刻就是火藥桶,如要誰人不能剋制內心的貪婪,真要打算做些什麼,下一刻,成為眾矢之的的他或者他們,必然會被其他人撕成碎片,如此除了暗中吐槽,這些人幹起活來,真是一個比一個賣力。

    同時就在他人這麼做的時候,也有人暗中猜測,張墨莫非想要把這裏弄成一個養屍地?不然的話,何不火葬?其實張墨最初的想法,就是打算把這些屍體給火葬,但是因為持刀令再解封,讓他知道,經過他超度的死人,除了重入輪迴,再無其他可能,且這些被他超度過的屍體,更不可能被邪修利用,經過他的超度,這些屍體,好似失去了全部精華,除了在這裏躺屍,作為別人的念想,用不了幾年,就會化為塵土。

    對於這些,張墨沒有必要告訴其他人,而其他人因為忌憚於張墨,哪怕他們心中藏著別樣的念頭,此刻也不會,提出什麼非議,更不會去挑釁張墨,分完錢,拿著想要的東西離開就是了,這裏的一切,與他們沒有半點關係,起碼今天他們不想多管閒事,也不想節外生枝。

    讓人垂涎不已的東西擺在那裏,幹勁十足的眾人,僅僅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令所有屍體入土,看著那一座座墳頭,有那麼一部分人,突然感慨萬千,其大意,不外乎他們有些羨慕這些被他們埋葬的人,踏上了一條不歸路的他們,根本無法保證,或許有一天,也有人不會讓他們暴屍荒野。

    如是,本該摘取誘人的果實的他們,其心情也難免低落,和最初的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且因為他們這裏發生的狀況,不知不覺,影響到了所有人,且原本吵嚷的南山,漸漸變的無比低沉和壓抑。

    “各位,望你們安息,望你們安寧,如若有緣,千山萬水亦相逢,至此別過。”張墨雖然也受到影響,可是比起其他人,他倒是輕鬆的很,他雖然畏“死”且貪生,但在這件事上,他看的很開,以往他所在意的,只有當下,這是刻入骨子裏的東西,儘管今時今日的他,早就身份不同,卻也難改以往的習慣,站在墳頭的最前面,點燃三炷香,鄭重且肅穆的插在地上,拜了三拜,而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張墨的瀟灑,讓他人側目不已,張墨的複雜,讓他們無法看清這個人,且因為張墨的行為,打破了之前的氣氛,收斂好心思的他們,看著那道背影,原本沉寂的火焰,驟然重新燃起。

    “一共三萬兩千五百兩紋銀,不取經書者,可得九十三兩,有請各位上前領取。”站在那堆財物經書面前,張墨也沒有讓眾人等太久,他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大聲的說道。

    “多謝張公子!”

    “張公子高義!”

    “張公子……”

    圓覺和尚的經文,以及那些有本事在身的人留下的功法,不是真的有人願意放棄,只是有的人,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且那些墳頭就在眼前,恍如陣陣驚雷,當他們心生不該有的貪念的時候,總能夠快速清醒過來。

    如是哪怕心有不甘,那些自認為,如要得到這些經書,根本就是自招禍事的他們,很快做出了選擇,且當第一個人,拿了銀子謝過張墨以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以後,剩下的那些人,有九成都有樣學樣,很快這山南,便剩下張墨他們這些有修為在身的一小撮人,還有最終沒有剋制住內心的不甘,雖然沒有去取經文,但是仍然留下來,想看看最後的結果的一些不知死活的傢伙。

    對於別人如何選擇,張墨沒有阻止,也沒有勸說,有人謝他,他便客氣的回禮,如有人無視他的存在,他便漠然相對,等到再也沒人動手,且剩下的那些人,盡都目光灼灼的望著他的時候,他纔再次出聲道:“所有的功法、經文,大家都可以拓印一份,我也不例外,至於原本,等大家拓印完之後,我會立刻把其毀掉,一個一個來,動手吧。”

    張墨的話,讓剩下的那一部分只關心經書功法的人,不由露出笑臉,可是事關張墨,將要毀去原本的行為,又讓不少人,徒然色變,且就在那麼一瞬間,差點兒有人忍不住,喝出有悖於張墨的決定的話。

    還好這些傢伙,終究還是忍住了,其神色數變以後,重重的撥出了一口濁氣,深深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張墨,便也加入了拓印大軍,在此過程中,沒人耍花招,尤其是在這詭異的氣氛裡。

    “倒真是滴水不漏,他以前,真的是一個連乞丐都不如,只能等死的可憐蟲嗎?還是此人真乃天成就?這朝雲觀莫非真的如此了得?不僅讓他變的,如此讓人忌憚,耍起手段來,更是信手捏來,看來以後要多動動心思了。”

    在這些人拓印經文、功法的時候,尤其對張墨有過了解的,按捺不住的想到,不過不管他們怎麼想,其拓印的速度,盡都沒有減慢,且離開的時候,更是沒有半點猶豫,且在此期間,韓維等人好似忘記了,他們齊聚菩薩廟外,也是爲了春三十娘以及黃家姐妹。

    與此同時,也不是沒有想到,張墨或許還有隱藏,可是這樣的念頭,之前就有的人,沒有指出來,而之後泛起這股念頭的人,也盡都保持靜默,隨著時間的推移,聚集在山南的人,變的越來越少,等到身有修為,或者有野心的人拓印完經文和功法,全部離開以後,終究沒有發生變故,所以那些拿了錢,卻停留的傢伙們,也盡都一散而空。

    等所有人都離開以後,站在廟門外的張墨,突然重重的撥出了一口濁氣,那緊繃着額神經,此刻才得以放鬆,也就在此時,他突然覺的很是疲憊,真有想要以地為席,大睡三天的衝動。

    “就這樣吧,就此別過!”當然張墨不會如此行事,他剋制著內心的衝動,抵禦著難以掙脫的疲憊,先是朝著那些人離開的黑暗,怔怔的看了一會兒,而後猛然回頭,眼神灼灼的看向了那一座座的新墳,看了一眼孤寂的菩薩廟,低聲呢喃了兩句。

    這一聲呢喃,不僅是張墨再次與這裏告別,其實也是他在向自己的過去告別,歷經山南一事,他張墨雖然還是他自己,可如今的他,纔算與往日,徹底隔河相望,歷經山南一事,讓他得以超脫,其實就他而言,那一座座新墳中,也有屬於他的一座,不同是,其他的墳中,埋葬的盡是屍身,而屬於他的那一座,卻埋葬著他的過往

    告別聲響起的那一刻,張墨恍惚看到,其中的一座墳頭上,有一道清瘦的身影,在笑嘻嘻的與他揮手,那一瞬間,他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突然也跟著笑了起來,沉悶且壓抑的氣氛,因為他的笑容,徹底消散,轉身離開的他,恍如放下了重擔的樵夫,邁著輕鬆的步伐,奔向了新生命。

    隨著張墨的離開,這山南,徹底歸於平靜,一座座墳頭,像是肅穆的比丘,靜心在這裏參悟佛法,而那本被血洗過的菩薩廟,此刻像是菩薩顯靈,原本的陰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他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一座千年古剎,幽靜且堂皇。

    離開的張墨,直奔清溪而去,一路上,他沒有遇到,心有不甘的作死人,也沒有遇到,打算與他交好的存在,那之前打算附人驥尾,且縱觀張墨的種種行為,更加堅定了,要追隨張墨的春三十娘三人,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有選擇與他相見,只有清風和明月,一路相伴相隨。

    回到清溪鎮劉家,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劉遠為他準備的房間,張墨倒頭就睡,他實在是他疲憊了,只是一天一夜的時間,其所經歷的一切,從某種情況而言,甚至超過了他以往度過的所有歲月,外加上,歷經好幾場生死之戰,縱然他已經擁有後天巔峰的實力,可還是有些扛不住,不僅身累,心神更是疲憊至極。

    倒在床上的張墨,瞬間進入夢想,至此所有的一切,都與再無半點關係,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呼呼大睡的時候,整個靈縣,卻因為山南發生的事情,鬧翻了天,靈縣上下,只有有頭有臉的人,在有心人的撮合下,齊聚一堂。

    有的人是爲了既得的利益而來,有的人是爲了,所覬覦的東西而奔波,齊聚一堂的他們,就山南所發生的事情議論紛紛,深夜裏,聚集在天水山莊的他們,好似要把天給捅個窟窿出來。

    他們所談論的,有誰家經此一事,損失慘重,也有誰人經此一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在他們談論的時候,有人試探著說,要藉此機會更進一步,希望有人能夠與他共進退,也有人打算換個門庭,重新找個靠山。

    而就他們所談論的,最多的便是圓覺和尚,以及最後摘得了,最誘人的果實的那些人,其中張墨屬於被他們所提起的最多的那個人,就山南發生的事情,張墨卻是風頭無兩,這樣的存在,就算他們想要刻意的忘記,都做不到也不敢,更何況,因為有心人的引導,張墨想不出名都難。

    就在這些人談論的時候,其實在天水山莊的一間密室中,有那麼幾人,卻從聚集在一起的那一刻算起,那臉上的凝重之意,就從來沒有解輕過,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更是變的愈發凝重。

    韓王李三家都在,青龍幫的人,不知道什麼也變成了靈縣人,之後便是靈縣的三的幫派,本來這屬於不同陣營的他們,相安無事的聚集在一起,如要被別人看到,必然會驚掉下巴,然後難以壓制的去猜想,莫不是又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韓家子弟韓維以及韓維的護衛忠叔,縣尉公子李然,縣丞王家王客己,青龍幫長老吳清衛,沙河幫幫主俞成以及沙河幫砥柱黃全,採藥幫幫主戚望和採藥幫砥柱邊峰,風雲會推出的三家代表,把控著靈縣七層以上的酒樓深意的李家李志明,幾近壟斷了整個靈縣糧食買賣的,最大糧行東家胡家胡海山,還有清溪劉家劉遠,當然還有風雲會全力培養的第一高手萬無年。

    他們與密室外面的那些人,盡都是因為山南發生的事齊聚一堂,不過比起外面的那些人,他們這些傢伙,所注重的物件不一樣,他們所針對的物件只有一人,張墨實在是給他們帶來了太大的壓力,因為不想,把他們所佔有的份額分出一部分,因為想要把張墨摁死在成長起來之前,也因為某些人壓不下心中的那口惡氣,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張墨的身上,有令他們所覬覦的東西。

    他們這些話雖然不言,但是每個人心裏都清楚,就在今天晚上,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究竟是真的要與張墨死磕到底,還是認可對方,可就這兩個選擇,有他們而言,實在是難以下定決心,如果放棄對付張墨,無法熨平心中的不甘,如要去對付張墨,因為見識了張墨的厲害,其實差點沒有被嚇破膽的他們,卻又無比擔心,要是真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怕會給他們帶來無盡的麻煩,甚至打虎不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或許會因為招惹張墨,而徹底被奪走,極有可能還會連累家人,破了門,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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