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遭遇(十)
神秘人的出現,好似一切又回到昨天,劫後餘生,可不僅僅只是他們沒有死在張墨刀下,更重要的是,張墨爆發滅了“鬼屍”和天妖藤的威脅,如此這些人,對張墨的忌憚,確實是達到了頂點,可是要說這些人對張墨的感情,卻也很是複雜,不管怎麼說,張墨殺了“鬼屍”和天妖藤,是真真正正的救了他們一命。
當然要讓這些人感謝張墨,哪怕是天河水乾涸,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只是張墨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帶來的人,只留下包括他在內的五人,這還因為春三十娘一直潛藏的緣故,雖然對於刀門的損失,與其他人相比,可以說是損失最少,但張墨一想起,那些人因為自己而慷慨赴死,他的心,就好似被狠狠的捏了一把,如此他哪有什麼好臉色給別人看?
刀門中人,以及玄都觀和朱家的人,對張墨最為熟悉,他們知道張墨為什麼而憤怒,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還以為,張墨是因為不甘心,之前的那一刀,沒有把他們斬殺,所以他們無比忌憚且頗為複雜的看著張墨的時候,不想死的他們,更是做好了,隨時與張墨翻臉的準備。
“草!你們這些狗日的算是命好,幸好老子沒能力把你們這些狗東西斬殺殆盡,幸好老子也不算一個喜歡遷怒於人的人,不然,你們這些狗東西,很難活過今天,不過死罪可滅,活罪難逃,因為老子出手,你們才能僥倖活下來,老子要是不榨出你們的豬油,老子決不罷休。”
心中這樣想的張墨,看向那些人的目光,漸漸變的愈發不善起來,這讓那些關注著張墨的人,本來就提著的心,頓時到了嗓子眼兒,就這些人,一想起張墨之前所斬出的那一刀,就算那些地仙老祖,也絕望的說不出一句話,同時就他們而言,卻是也看到了,張墨要斬出之前那一刀,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他們暗自以為,張墨或許不會動用那種手段,可是就他們而言,也看到了刀門的門風,以及張墨的為人,他們所面對的根本就是一群瘋子,對於瘋子要做什麼,沒人敢保證。
所以又因為這種原因,根據理智上的推測,他們有理由相信,張墨不會再次動用那種手段,可是這件事放在張墨這個瘋子身上,他們卻又覺的,張墨斬出那一刀,根本勢在必行,因此這些人,看到神色不善的張墨,那如刀子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不停的收刮的時候,全身的寒毛倒立的同時,其人心肝卻也不停的發顫。
只是張墨終究會怎麼做,局勢會朝哪個方向發展,其主動權,因為張墨之前斬出的那一刀,一直牢牢的把控在張墨的手裏,他們不敢且也不願,由他們打破沉默,打不過張墨是一回事,他們更擔心自己畫蛇添足,本來張墨沒有趕盡殺絕的打算,卻因為他們自己的原因,卻把他們自己給逼上了絕路,這纔是最大的悲劇。
在這等氛圍中,與那些大人物而言,一個呼吸的時間的等待,都好比度日如年,身處這份兒煎熬中,如果不是他們心裏清楚,與張墨動手,只要張墨再次斬出那一刀,等著他們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這些大人物,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向來只有他們蹂躪別人,何時別人可以蹂躪他們了?不說爲了面子和身份,就憑藉他們脾氣,他們早就操刀子和張墨來個你死我活了。
那些人備受煎熬,可是自己能夠斬出那一刀,所以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著,不敢爆發,甚至在自己沒有徹底表明態度之前,更不敢流露出半點不滿,這樣的感覺,說起來,真的很爽,畢竟對方可不是普通人,甚至還有好幾位地仙老祖,就這樣被自己一名人仙修士,給嚇的連大氣不敢喘一下,能夠達到這種程度,他們張墨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只是張墨打小的經歷,一直都在明確的告訴他,不管取得了什麼成就,感到得意是應該的,但是在得意之時,卻需要一直保持冷靜,哪怕就現在的張墨,他一直都清楚自己是誰,自己是什麼身份。
如此看見那些在玄黃大陸上,跺跺腳,都能讓玄黃大陸顫三顫的大人物,在他的面前,一個個的安分的就像鵪鶉一樣,其心中涌出的得意之情,深深的刺痛了那些人大人物的心門,可是張墨及時的收斂起了得意之情,更讓那些大人物,心中稟然異常。
就他們那些人,膽敢保證,如果自己易地而處,絕對不能如同張墨一樣,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迅速恢復冷靜,且更好像視名聲與浮雲,外加上張墨的狠辣和兇戾,這讓他們對張墨,更是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這樣的人很可怕,冷靜的讓人可怕,瘋狂的令人驚懼,外加上張墨這人,好像一直都不把對手的性命,以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兒,且他還能祭出,那讓地仙老祖都無力反抗的招式。
如此早就暗自告訴自己,這樣的人,自己如果有一丁點可能,絕對不去招惹對方的他們,哪怕已經做好了,如果張墨要趕盡殺絕,便與張墨不死不休的他們,隨著對張墨的瞭解更深入,其還未戰,他們的氣勢,便難以控制的弱了三分,甚至更多。
對於這種情況,他們和不想承認,可是他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不要臉,是他們這些大人物的最強手段,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舊做不到自欺欺人,如此他們那本來就無比難看的神色,便變的更加難看起來。
同時因為擔心,自己的一丁點兒動作,可能會刺激到張墨,從而導致局勢,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想過甩臉子,卻又必須竭力剋制自己的他們,真心忍得很辛苦,好像烈油煎烹,這樣的感覺很難受,難受的好比求死不能。
其實比他們難受的還另有其人,就是那追雲老祖的分神,他的本尊曾經證道天仙,作為本尊的分神的他,比起本尊的手段,卻是相差太多,但是要說眼光,兩者相比,卻是相差不算甚遠。
這位小號追雲老祖,在熬過最初的驚慌和恐懼之後,冷靜下來之後,終於看清了張墨的實質,或者說張墨所斬出的那一刀的實質,他終究還是沒有響起事關那一刀的跟腳,但是張墨斬出那一刀,依靠的是什麼,他卻看的明明白白。
禁忌手段,以燃燒神魂,以及本身的一切,斬出那驚天動地的一刀,這一刀很強,強到了小號追雲老祖,都不認為他的本尊,在這一刀之下,能夠僥倖逃脫,可是這樣的招式,缺陷實在是他過於明顯,就小號追雲老祖而言,他深信現在的張墨,哪怕詭異的活了下來,可絕對再難斬出那一刀。
不過就他而言,哪怕他敢肯定張墨再也斬不出那一刀,但是無論是張墨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詭異的活了下來,並且能夠操控那道刀芒,是的,最終小號追雲老祖,把那道吞噬了那道刀芒的空間裂縫的由來歸咎於張墨的身上,僅憑這兩點,要讓他在去把張墨給逼上絕路,就算借給他一個膽子,或者追雲老祖本尊死而復生,站在他的面前給他壯膽,他所選擇的方向,也是讓張墨順利的進入追雲洞府,狠狠的收刮一番,然後乘興而歸。
可是作為天仙老祖的分神,在自己的家裏,還要去逢迎與示好一個小輩,說真的,他心裏的那道坎兒,不是那麼容易跨過的,但是爲了繼續存在,他卻又不得不,做出討好張墨的選擇,因此身份不同,在面對張墨的時候,要說在場的人,就數哪位最為難受,非這位小號的追雲老祖莫屬。
“地級丹藥、符篆,法寶,功法,可以換一名人仙以上的性命,你們可以不給,但是等我出刀的時候,便在無商量的餘地,因此你們何去何從,最好要考慮清楚。”在煎熬中,在包括那位小號的追雲老祖,內心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的時候,張墨終於提出了他要求,此刻的他,神色漠然,且看向除了刀門殘存的人員,以及玄都觀和朱家的人員的目光,更是冰冷至極。
說完話的張墨,並沒有催促那些人,儘快做出選擇,但是他的神色,卻告訴那些人,他其實並沒有多少耐心,因此因為張墨的話,頓時變的憤怒無比,實際上根本就是,裝樣子勝過真正憤怒的他們,在聽到的張墨的話之後,卻是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不過儘管這樣,要讓他們那麼容易答應張墨的要求,卻也沒有那麼容易,要是不扯皮,那就是不是他們了。
但是這些人,卻知道怎麼把握好那個度,如此,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的他們,在給予迴應的時候,卻先是選擇試探,畢竟張墨所要的東西,就憑他們的身份,也是價值連城,能夠與張墨討價還價一番,儘量減少損失,這對他們而言,除了丟命以外,爲了達到這一目的,卻是什麼都可以放棄的,卻是什麼手段都可以運用的。
“張道友,莫不是以為吃定了我們?老夫就不信,你還能斬出一刀。張道友殺盡“鬼屍”和天妖藤,我們確實心懷感激,但是張道友,卻把我們當成,任人欺凌的廢物,怕是張道友打錯主意。
報答張道友,我等沒有意見,但地級丹藥、法寶,符篆,功法,張道友就不用想了,一來這些東西,我們也所剩無幾,二來張道友,怕是沒有這麼大的胃口,吃下這麼多東西。”
“小輩,本來老祖看在你不惜犧牲個人的性命,與那些鬼東西拼命的份兒上,打算提攜你一番,可誰知你這個小東西,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威脅老祖?老祖正要好好的領教一番,你那一刀,究竟有多強。”
“阿彌陀佛,貪婪便是原罪,張施主還請三思而後行!”
“張墨,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真是狗膽包天,盡然敲詐到我等的頭上,看在你也做了一些事情的份兒上,本座不與你計較,但你最好莫要自己作死。”
“小子,老子知道你,但你最好認清現實,不然老子撕了你。”
“……”
那些大人物,稍微的沉吟了一番,各自給出了迴應,不過他們這些傢伙,可謂是虎死虎威猶在,在加上,既然是爲了試探張墨的底線,所以這些老東西,在第一人說話之後,頓時悄然達成了默契。
與張墨對話的人,只有那些地仙老祖,因此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看到這種情況之後,其自然深受打擊,不過因為之前的那一刀,且因為那些地仙老祖的語氣,雖然強硬的很,可是作為地仙老祖的他們,在張墨提出那種要求之後,卻只是在這裏放嘴炮,卻沒有一人對張墨出手,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自然能夠領悟到其中的真意,因此,就算不管他們現在藏著什麼樣的心思,卻也沒有一個人,敢在直接與那些地仙老祖正面交鋒的張墨面前,露出丁點不滿來。
不過這些傢伙,現在倒是異常期待,張墨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回應那些達成默契的地仙老祖,就他們而言,雖然極其希望,張墨懾於那些地仙老祖的淫威,選擇妥協,可是在他們的內心的最深處,卻是期盼看到,張墨狠狠的打那些地仙老祖的臉,只是現在想象這件事會成真,這些傢伙,便難以遏制的涌出變態的快感。
“呵呵~你們確定了嗎?不按照咱說的來?真要看看,咱是不是還能斬出那一刀?”張墨在聽了那些地仙老祖的答覆之後,出奇的沒有憤怒,甚至他臉上的森然,以及眼中的冰冷之意,在此刻就像,突然刮過一陣春風,徹底刮盡了寒冬留下的餘寒,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可是就現在的張墨,真正給他們的感覺卻是,看起來如沐春風的他,笑眯眯的說著這些話的他,卻頓時讓那些地仙老祖,不由自主的感到脊背發寒。
張墨以平和的語氣,明確的告訴他們,他所提的要求,根本沒的商量,這很是出乎那些地仙老祖的意料,且就現在的張墨,所給他們的感覺,卻是張墨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話,都不允反駁,否則張墨真的會出刀的,因此在那麼一瞬間,那些地仙老祖的臉色,頓時變的鐵青無比,且在此期間,他們眼中的驚懼之意,更是化爲了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