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遭遇(九)
持刀一脈的神秘人再次出現,把張墨從崩散中拉了回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兇險,持刀令雖然積蓄了磅礴的功德之力,可也受不了張墨這樣消耗,在這位神秘人手中,一直很老實的他,提出了抗議,只是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持刀一脈,對於持刀令自然重視非常,但持刀一脈,卻不會太在乎持刀令的感受,除非他能夠徹底化成人性,站在持刀一脈的面前。
神秘人沒有理會持刀令的抱怨,他只是臉色陰沉的盯著張墨,他現在有種感覺,好像張墨之前的那種做法,根本就是衝着他來的,且這種感覺,無比的真實,這讓他有些拿捏不清,張墨究竟想要幹什麼。
可是任何事情的出現,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張墨既然這麼做,這位神秘人,當然不會認為張墨是在發瘋,他相信張墨一定有所求,只是他最擔心的是,張墨會自認為,抓住了持刀一脈的命脈,要和他談條件,這纔是他最不願,也最為憤怒的事。
所以此刻這位神秘人,對張墨的感官差到了極點,甚至他有種,想要告訴張墨,不要讓他耍花招的衝動,持刀一脈,或者是以他為首的一些存在謀劃了這麼久的事情,絕對不允許,在張墨的身上出現紕漏。
現在他有種感覺,好像在張墨的身上,露出了這樣的苗頭,所以他需要,且必須把這種矛頭給扼殺在萌芽之中,張墨是持刀一脈的傳承者,可是以這位神秘人為首的一些人的想法,卻已經背離了持刀一脈存在的初衷,其他人能夠接受這次失敗,甚至可以坐看這次失敗,但他們不能。
只是他出手救下張墨,和他現身,警告或者把張墨怎麼樣,卻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對於持刀一脈的關注,修仙界從未放鬆過,或許那些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可他們隱於幕後,和現在眾人的眼前,完全是兩回事,那些覆滅持刀一脈,壓制持刀一脈的勢力,可以捏著鼻子,預設他們的潛藏,可是他們一旦現於人前,怕是等著持刀一脈的結果,絕對是那些讓人絕望的勢力同時出手,不惜一切代價的把持刀一脈連根拔起。
如此因為這種原因,這位神秘人,看向張墨的目光,便變的愈發不善,甚至他有些想不通,張墨憑什麼敢如此大膽,且由於他壓制著心中的某個念頭,還能讓他勉強剋制,如果他真的放任,自己心中的想法,把張墨這麼做,根本就是在與他或者他們他條件的事實,擺在明面上,怕是根本不把張墨當回事,或者只把張墨當成一個傀儡,當成一條狗的他,絕對會要狂妄的張墨,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這個世界上,好像令人最為恐懼的東西是死亡,但是每一名修士都清楚,其實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求死不得。
只是他能夠壓制住與張墨對峙的念頭,但是他卻壓制不住,要去警告張墨的念頭,他們不是離不開張墨,而是在想找到張墨這樣一個,令他們合適的人選,卻還需要耗費莫大的精力。
如此他雖然惱火和憤怒於張墨,竟敢這樣行事,但終究還需要與張墨一談的他,最終還是壓下了要滅了張墨的念頭,決心與張墨談一談,當然他雖然下定了決心,要與張墨談一談,可是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就這位神秘人而言,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亡,如果張墨沒有承載那麼多,他也不會在乎張墨的死活,可是既然眼前沒有更好的選擇,在他與張墨洽談之前,便不要他去為張墨處理目前的爛攤子。
持刀一脈的傳承下來的這一刀很強,就算是持刀一脈,就算是這位神秘人,也不願直攖其鋒芒,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辦法,去處理那道,好似連蒼穹都能劈開的刀芒。
在張墨這一刀,在那裏肆虐的時候,只見這位神秘人,突然合掌,而後兩手迅速分開,呈現撕裂什麼東西的樣子,緊跟著,那道好像無物不斬的刀芒前面,便很突兀的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且眨眼之間,就好似一張大張的嘴巴一樣,在那道無物不斬的刀芒與這道裂縫接觸的一瞬間,便被它給一口吞了進去。
緊跟著那道突兀出現的裂縫,便再次突兀的合攏起來,甚至沒有留下半點痕跡,除了所有人,都看見,那處吞吃了那道刀芒的虛空出,驟然鼓了起來,而後又瞬間塌陷,且其中更傳來,一陣陣悶響,證明它的出現不是錯覺,剛剛被張墨針對的那些人,都大願意,相信他們還活著。
不提劫後餘生的他們,個個欣喜若狂,也不提那追雲老祖分出的意識,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之後,整個人的臉色,頓時變的比之前,面對那刀芒的時候,還要顯的凝重。
他縱然只是追雲老祖,分出來的意識,可他的眼見,終究站在玄黃大陸之巔,前來尋寶的那些人,無法想象,剛剛出現的那一幕,究竟是因為什麼,可是曾經登頂的追雲老祖,卻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如此當追雲老祖的分神,愈發肯定心中所想,他的臉色,便變的愈發凝重,現在他所擔心的是,不是張墨他們一行人,進入追雲洞府狠狠收刮一番,然後安然離去,他甚至不擔心,張墨會不會在斬出一刀,讓他們徹底從世間消失,他所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被那位同類給擒獲,從而過上生不如死的生活,不自由,他寧願去死。
追雲老祖留下的分神儘管只是分神,可是他終究是天仙老祖,比起死亡,他更難接受,成為誰人的走狗,如果真的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其實他年,他也不會隕落在天劫之下了。
只是對於這位追雲老祖來說,他雖然對那位同類,忌憚到了極點,可是他自己卻清楚的很,就他而言,如要那位想找他的麻煩,他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畢竟之前令他以為必死無疑的刀芒,對方確實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
打又打不過,又不清楚對方的來意,這位不甘心徹底寂滅,卻已經做好了,對方要是想要奴役他,便玉石俱焚的準備的追雲老祖的分神,無奈之下,只能選擇觀望,同時他也在回憶,有關張墨那一刀的所有訊息,雖然記憶丟失了不少,可是他終究是天仙老祖一般的存在,或許想要找回失去的記憶沒有辦法,可是想要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卻沒有多大問題。
這位神秘人的出現,給追雲老祖的分神帶去了極大的困惑,或者是恐慌,可他出現,對於被張墨針對的那些人修士而言,卻是個個喜出望外,劫後餘生的他們,如要不是擔心自己觸怒那位,一定存在,自己卻根本不能發現的存在,就算是那些地仙老祖,早就納頭便拜了。
當然他們如此篤定,一定另有其人出手,才使得他們度過了劫難,卻沒有懷疑,這是追雲老祖出手所導致的,其根本原因,就是因為,追雲老祖給他們的感覺,向來是打算要把他們斬殺殆盡的,還有就是張墨的那一刀,讓他們發現了一些端倪,就連追雲老祖,好像也被張墨給逼上了絕路。
只是不管怎麼說,他們終究還是活下來了,所以在他們準備,去應對那位神秘出手的人物的時候,卻是各自臉上都洋溢位了,濃郁的喜色,當然他們也沒有忘記去關注張墨,本來張墨就已經讓他們忌憚不已了,現在張墨好像又與這位神秘人扯上關係,如此早就把張墨,列為不可招惹的存在他們,現在甚至都不敢與張墨對視,擔心張墨把這種行為,當成是他們對對方的挑釁,而再生事端,就之前所經歷的事情,與他們而言,往後餘生,再也不願去領略一回了。
那些張墨沒有針對的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刀門的人,看到張墨不用死了,一個個的喜極而泣,而玄都觀和朱家的人,看到必死無疑的張墨,又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假裝沒有察覺那位不知是敵是友的神秘人的他們,看向張墨的目光,雖然帶著濃郁的感激和欣喜,可是眼底深藏的擔憂卻是無論如何都驅趕不盡。
“活下來了,果然如同自己所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如同自己所想一樣,要是那樣的話,可就有些麻煩了。不過不管是誰人,想要讓我張墨為他們做狗,卻是萬萬不能的,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當然要是自己的猜測,根本就錯的離譜,這樣的話,張墨欠了人家很多,說什麼下輩子,下下半輩子去報答對方,卻有點遠了,就這一生,張墨只有竭盡所能,去還對方的恩情了。”
自己不用死了,張墨並沒有感到開心,反而因為他擔心,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根本就如同自己的猜測一般,其人的臉色,難看異常的同時,他身上的戾氣和煞氣,更是幾近化成實質。
而與此同時,其實張墨也在擔心,自己是杞人憂天,是自己在坐井觀天,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從來不願欠下別人的恩情的張墨,雖然同樣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準備,可是之前願意粉身碎骨的他,卻是爲了他本身的傲氣,儘管後者同樣是因為他本身的傲氣,才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打算,可兩層意境,卻是因為出發點的不同,所秉承的意志根本南轅北轍。
可是最終會是什麼結果,張墨只能等待,等待對方把對方意志傳遞給他,同時與張墨而言,他其實對此,也沒有抱有多大的期望,上一次,對方沒有出現,這一次,對方要是還不願意出現,與他而言,卻依舊只能聽之任之。
“如有下次,絕對沒有這麼容易,你好自為之!”就在張墨等候的時候,就在張墨以為,根本等不到結果的時候,那位神秘人,最終只給張墨丟下一句話,便再無動靜。
“前輩,還請告知,需要張墨做什麼,且前輩把張墨當成什麼!”終於等來了自己期望出現,但是卻又頗為失望的恢復,張墨沒有道理,不借助這個機會詢問個清楚,可是對方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前輩!前輩!前輩!?”
“呵~!”沒有人搭理自己,張墨失望之餘,卻又冷笑出聲,不過除此之外,他卻是沒有露出任何想法,甚至就連他內心深處,關於這件事情,都沒有任何想法,張墨打算把這篇翻過去。
而與此同時,他也牢牢記住,對方的警告,張墨不能確定,對方是出於善意,或者不耐煩的惡意,給予自己的警告,但是張墨卻暗暗告訴自己,像今天這樣的試探,在沒有搞清楚對方的本意的時候,卻不會再有下次了。
當然這並代表,張墨打算放棄,斬出那一刀的念頭,生死存亡之際,他還會那樣做,可是張墨卻告訴他,下次出刀的時候,絕對不會像今天一樣,藏有那麼多想法,至於下一次斬出那一刀之後,會有什麼後果,張墨不想去猜,因為除了生死存亡之際,他是不會斬出那一刀的,如此既然連死亡都不再顧忌,至於斬出那一刀之後,會有什麼樣後果,張墨便也不再那麼在乎。
如果是善意的,一切都好說,誰讓他張墨最不願欠別人的人情,如果是惡意的,那麼一切也好說,想要讓他張墨屈服,誰人都不行,不自由,寧願死!
把這件事暫且放下,收斂起了心思的張墨,其注意力,便放在了目前的局勢之上,因為他之前斬出的那一刀,“鬼屍”和天妖藤,幾近徹底被滅絕,如今就算還有殘存,也對他們再也構不成威脅,所以張墨所關注的重點,便放在了與他一樣,前來尋寶的那些人的身上,他就那樣眼神灼灼的望著那些倖存的修士,刀門中人,只給對方一個令其安心的眼神,而別人,張墨卻需要,從他們身上得到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
對於自己現在的訴求,張墨敢於肯定,因為自己斬出的那一刀,不管那些人,是否甘心,他們絕對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哪怕現在的自己,看起來糟糕到了極點,但他相信,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只要還牢牢的握著那把斷刀,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必然沒有膽量在他的面前炸刺,不過張墨雖然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可是到時候,結果究竟會是什麼樣子,他卻還是頗為期待的。